安恬不是傻子,一聽到陌魘這樣說立馬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中了媚藥的緣故,不停地搖了搖頭,無聲的訴說她不要過去,停止的血淚沒控制住的流了下來。
如果能活着,沒人會選擇去死!
但今天的安恬如果活着要跟陌魘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她寧願去死!
決定後收回視線不再看陌魘一眼,就算死能死在心愛人的懷裡,這輩子她圓滿了。
烈夜無比心疼的看着懷中的人,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愈來愈濃,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哎,真真的是很無情呢!就這樣又不要人家了。”陌魘陰陽怪氣的說着,雖是責備的話語,可從他那陰陽怪氣的嘴裡說出來後完全變了味兒。
在烈夜分心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安恬身上時,陌魘勾脣一笑,朝身邊的一個都手下使了一個幹掉烈夜的眼神。
領會的暗暗點了點頭,偷偷拿出手槍對準烈夜的眉心準備扣動板機,之前在烈夜身後停下來的沒有子彈的手下也都紛紛舉起匕首向烈夜刺去,頓時儲物室的殺氣四溢!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烈夜瞳孔驟然一緊,快如閃電的躲開刺向他那些透着森冷寒光的匕首,抱着安恬接着蹲下長腿快速掃過那羣人的下盤,接着便聽到哐哐噹噹匕首掉落在地發出的冰冷聲。
“夜,小心!”這時陌魘身後的手下也扣動了板機,安恬大驚,一把揪緊烈夜的衣服,連忙大聲提醒烈夜,由於驚嚇過度的原因,此時尖銳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找死!”烈夜反應過來,冷眸微掃,從薄脣中冷冷溢出兩個字的同時,腳以看不清的速度勾起地上的匕首再一腳向他踢了過去,匕首準確無誤的除刀柄外全部從他手背插穿手心。
手猛的一歪,原本對準烈夜已經扣動板機的手上正好對準了一旁的陌魘,子彈急速朝他射去,陌魘瞳孔緊縮,連忙快速避開,可由於太近剛把要害避開,子彈就已經到他眼前,眨眼間射進他的手臂,子彈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貫穿他的手臂哐噹一聲打破了他身後價值幾百萬的青花瓷。
“啊!”手掌心劇烈的疼痛使那手下躺在地上慘叫起來,陌魘則是單膝跪在地上,捂着手臂悶哼了一聲,原本就猙獰的臉此時一臉陰鷙,小如針縫的眼睛腥紅凌厲射向烈夜,冷如寒冰下達命令,“殺!”
眼裡除了與殺意看不出其他情緒,本來他覺得自己必勝,所以才願意跟烈夜玩玩,可還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這樣下去今晚他和烈夜只能活一個,他當然會選擇活着讓烈夜去死!
他這一聲殺擺明了是不管男女都一起解決,還沒犧牲的手下,以及之前待命還沒行動的手下在接到命令後又站了起來,準備開始發起攻擊。
看着向他們靠近的一大羣人,安恬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撲通撲通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上了,此刻的她藥力已經發展到耳朵,耳朵裡開始慢慢流血出來,她沒有理會任憑它流,雙手移動不動的摟着烈夜的脖子。
之前就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讓烈夜分了心差點就受到傷害了,現在她覺得不能讓他分心了,就算真的要死,那殺兩個夠本,殺四個賺了!
“恬兒害怕嗎?”烈夜輕聲地對安恬道,摟着安恬的手臂又再次緊了緊,黑眸凌厲的掃過向這邊衝過來的人。
“只要有夜在我就什麼都不怕。”安恬搖了搖頭,即便是現在她們已經到了閻王殿門口了,但只要有烈夜在的地方她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哪怕是閻王殿也一樣。
“抱緊了!”安恬的回答讓烈夜緊繃的薄脣微微向上一勾,再次緊了緊摟住胳膊,接着眼裡的溫柔盡數散去,變成嗜血的顏色,整個人像是被煞神俯身般全身煞氣騰飛,訴說着他現在的想法,他要殺人!
他雖然不能保證自己能完好無損的殺出去,但是他一定能活着帶恬兒出去!
一陣槍聲突然的響起接着離烈夜最近的幾個人相繼的倒下,安恬盾着槍聲尋去只見一身被染成血紅色滿臉血跡的莫毅帶着一干兄弟提着槍衝了進來,莫毅走在最前面,手拿着一支輕型機槍對着敵人不定的掃射,來不及閃躲的人全部被打成了馬蜂窩。
“老大,我來遲了,你沒事吧!”莫毅快步走到烈夜身邊去,在他接到老大的第一信號時他就帶着人往拍賣場衝卻被陌魘半路埋伏的人攔住了,他帶着十多個兄弟在其他兄弟的掩護下才好不容易脫身趕到這裡來。
在他看到安恬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安恬的眼鏡在烈夜抱着她躲閃之時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此刻的她鼻口眼角已經耳朵都有因滲出過血液而留下的血跡,而且此時的耳朵還在絲絲縷縷流出來,傳說中的七竅流血她此刻已經出了六處了,那樣子好不駭人。
烈夜瞥了一眼跟他一樣全身是血漬的莫毅,眼睛落在安恬身上,眉頭立馬擰了起來,她現在兩隻耳朵都在開始流血了,如果再不及時解除媚藥恐怕到時恬兒就……不敢再多耽誤一分鐘,冷冷的下達命令後抱着安恬大步流星離開,“活抓陌魘,其他一個不留!”
陌魘沒想到烈夜的手下這麼快就衝突重圍,看來他不僅低估了烈夜就連他的手下他也全部低估了,他知道今天是殺不了烈夜了而且自己要是還呆在這裡恐怕真的會被活抓,後果不敢想象。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真他媽的倒黴!陌魘在心裡狠狠碎道。
烈夜抱着安恬一路似跑般到了拍賣場的停車場,找到自己車後趕忙打開後座車門將安恬放了進去,自己也跟着上了車。
此時的安恬因流血過多已經有點出現低血糖頭暈眼花耳朵嗡嗡作響的針狀了,加之藥力的作用她依舊覺得自己全身軟趴趴的沒有力氣,在感覺離開了烈夜安全的懷抱後,她眉頭不由擰了擰,環視着車裡,只見烈夜現在正在脫他的衣服,她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免害羞的臉紅了紅將臉撇在一邊,聲音帶着無力,輕飄飄的叫道:“夜……”
“乖,不要怕,很快就會好了。”烈夜碰過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此時的眼裡除了擔心一點其他雜質都看不到,即便接下來就要……
“嗯。”安恬點了點頭,她知道他這樣做都是爲了她,可還是忍不住害羞臉紅。
c市的江邊,每到夜晚彩燈都會齊景色特別漂亮,可今天註定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晚,此時的江邊除了幾盞孤零零的照路的高杆路燈還亮着外,並沒有彩燈齊放的美景。
昏黃的燈光灑在地上,一動不動,四周沒有一個人,一陣風呼呼的吹來吹的江邊的草木跟個魔鬼似的張牙舞爪的扭動着,像是在訴說今日的不同尋常。
“你找我來做什麼?”一道冷聲音自空氣中突然傳來,只見江邊橋上站着兩個男人,一個帶着黑色露出眼睛的眼罩,另一個戴着銀色的面具,說話之人正是戴眼罩的。“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銀面男並沒有回答他問的話,而是自顧自的問道。
眼罩男聽後,手放在護欄上,眼睛看向江面,像是沉思般,想了想道:“應該有20年了吧。”此時此刻眼罩男說話的語氣漸漸緩和了一些,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是啊,15年了。”銀面男也跟他一樣手撐在護欄上眼睛眺向遠方,語氣滿是感慨。
時間可過的真快啊,一晃就是15年過去了。
眼罩男一聽,扭過頭看着銀面男,隨後背靠着護欄一臉打量着她,“我說銀面,這都15年過去了,你怎麼又突然想到要找我呢?”
“呵呵……”銀面爽朗的笑了一聲,拍了拍眼罩的肩膀,隨後很是認真的道:“我想重新回來!”
“什麼?!”眼罩男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他說他要回來,沒搞錯吧?!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再次打量着人他,只是由於戴了面具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神情,見銀面沒有說話,眼罩男接着又道:“你難道忘記你當年犧牲了多少才脫離天皇的嗎?現在怎麼又想重新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你這樣?你可要想好了,這一次要是回去了恐怕你這一輩子都無法脫身了。”
他現在可都還清晰的記得他爲了脫離天皇時付出的代價。
“我知道。”銀面並沒有回答眼罩男前面那一系列的問題,是的,他想好了,爲了完成接下來的事他必須這樣!
垂在兩側的手徒然收緊,發出咯吱的響聲,渾身戾氣夜若有似無的釋放出來。
察覺到他的異樣,眼罩男人便拿他看的最爲重要的事想要說服他,不要再跳入火坑了,他都後悔當年沒有聽他的話繼續留在天皇,現在想走都沒有機會了。
他就銀面一個真心交好的朋友,他真的不想他再跳入這個漩渦。
“那你的女兒怎麼辦?”要知道當年他想盡辦法離開爲的可都是他的女兒!
“你幫我替鷹頭說一下我要回去就好了。”銀面仍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完不等眼罩男在說什麼便轉身離開。
看着銀面獨自離開的背影,眼罩男知道在他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他不會這樣,可銀面的脾氣他也知道,只要是決定了的事就不會再更改,就跟當初毅然決然離開一樣,無奈搖了搖頭,隨後也轉身離開。
江邊風依舊靜靜吹着,被雲層遮蓋的月亮星星也都鑽了出來,與路燈相互對應灑在江面上,微風拂過江面捲起一層層浪花,在星辰光輝的照耀下江面頓時波光粼粼,如璀璨奪目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