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罵完,胡成卻一步跨到皇甫烈身邊,抓住皇甫烈的胳膊,二話不說就掏出一把瑞士短刀,對着皇甫烈的針眼就劃了一刀。
慕如一驚呆在哪裡,李旭不明白情況就要上去阻止,卻被韓東一把拉住。
血順着皇甫烈如同鐵一般的手臂緩緩的往下流,一旁的皇甫樂天握着慕如一的手,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爹地。
皇甫烈看着胡成的動作,也不說話,臉上是極力的剋制,聲音也變得冷了幾度,“先帶她娘倆下去。”
“我不要。”?慕如一這次的聲音比之前更爲堅定。
“下去。”皇甫烈的聲音又冷了幾度,那毒品已經開始影響他的神經,雖然只注射不到一半,雖然胡成現在正對他做着補救措施,可是那純度相當高的原液能將許天海那樣的人折磨致死,可想而知有多麼恐怖。
“我不。”慕如一比皇甫烈更爲堅定,一旁史密斯抱起皇甫樂天。
“我也要爹地,叔叔,我也要陪着爹地。”皇甫樂天不知道那藥的真正效果,看到媽咪固執的在那裡要陪爹地,也不肯離去。
“乖,小天最懂事,先去看你的傷。”史密斯耐心的哄到,皇甫樂天看了一眼皇甫烈再看了一眼慕如一,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李旭,去找程書,要快。”皇甫烈不去理慕如一,而是先吩咐李旭。
“程叔叔……程叔叔死了……”剛纔被太多事情衝擊,皇甫樂天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時聽到皇甫烈找程書,猛然記起,眼淚又下了來,程叔叔都是爲了保護自己才死掉的。
其他人一愣,皇甫烈身體不自覺得顫抖,“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聲音帶着無限的狠厲,如果程書真的有一個三長兩短,皇甫烈一定不會放過藍夏桐,能從程書手裡搶到人又將韓東攔截的沒有別人,只能是藍夏桐。
“是。”李旭從未感到如此沉痛,轉身離去,如果這次程書出事,那麼他們的損失太大了,而且老大的情況也不穩定。
李旭離開,胡成這纔將皇甫烈的傷口包紮,只是皇甫烈的臉色又說不出的蒼白,而且明顯的隱忍着,別人也許不清楚,胡成卻知道。
“先上車。”韓東開口。
皇甫烈撐起身體,有些艱難的往車上走,慕如一跟在後面,史密斯抱着皇甫樂天,韓東善後,路過之前拍攝的手機,狠狠地踩了一腳,那完好無缺的手機,就瞬間成了碎片,韓東身上的戾氣一點兒不比皇甫烈少。
今天是他辜負了老大。
史密斯心領神會的將皇甫樂天帶到了另一個車上,慕如一固執的跟在皇甫烈身後,皇甫烈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小如,乖,小天受了傷需要你,我沒事。”
慕如一看着皇甫烈,看着這個男人因爲隱忍的痛苦而滲出的冷汗,爲了保持自己完美的丈夫形象而不願意將自己的痛苦表現給她看,心揪的疼,甚至比自己受了傷還覺得無比的疼,而皇甫烈眼底的祈求她又如何看不懂。
扭頭,慕如一不讓皇甫烈看到自己眼底的淚水,頭也不回的上了後面的車,既然這是他的驕傲,她願意成全他。
上了車,慕如一一把抱住兒子,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在掉,內心的恐懼讓她不知道該如何發泄,雲楚楚當初的情景給她的震撼太大,一想到皇甫烈也有可能變成那樣被毒品控制的殘殼,慕如一全身就不由自主的顫抖。
皇甫樂天被慕如一抱着,他能感覺到媽咪的痛苦,雖然身上很痛,卻強忍着不發出聲來,除了上次知道爹地死了,他還從來沒有見到媽咪這樣失態過,小小的身體支撐着此刻的慕如一。
史密斯扭過頭,不去看慕如一母子,方纔他也聽到了韓東的話,而那句話不止意味着今天的悲劇,同樣也意味着他和藍雪顏再也沒有可能了,史密斯不太願意去想這些事情,可是又無法不去想。
前面的車上。
慕如一一走,皇甫烈就癱在了車上,撕掉身上的外套,痛的汗如雨下,而且越來越厲害,如同野獸般的低吼着,就連胡成都無法控制這樣的皇甫烈,一旁其他幾個特種兵一人按住皇甫烈的身體,將他緊緊的捆綁在車上,即便如此皇甫烈依舊狠厲的掙扎,幾個人都被打傷,車子不停的震動。
“啊啊……”男人將脣都咬破,鮮血直流,就連手臂上的傷也被掙扎開,陣陣低吼不斷的從車裡傳出來。
僅僅是半支還過了血就將這樣一個意志堅定的男人折磨成這樣,何況是整支,皇甫烈極力的用理智去壓制這痛,卻依舊無法控制那種難受。
整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別說皇甫烈,整個車上的特種士兵全部出了幾身汗水,胡成看到稍微平靜的皇甫烈,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幾乎不敢想想剛纔皇甫烈是怎麼在慕如一面前用了多大的心力去控制自己的。
皇甫烈終於緩過來些,整個車上都是濃郁的血腥味,胡成皺着眉幫皇甫烈再次將傷口包紮。
“你要是忍不住,我隨時出手的。”胡成便幫皇甫烈包紮,便不安好心的說道。
“呵呵,這點痛而已。”皇甫烈不屑的說,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忍不住冷汗直流,這點痛?各自看了下對方身上的傷,表示沉默,他們見過皇甫烈身上捱了幾個子彈都一聲不吭過,而多疼才能將這樣一個鐵血的男人折磨成這樣?
也虧皇甫烈敢說出這點痛。
“如果我告訴你只是一個開始呢?”胡成完全不給面子的開口,其他人一怔,而皇甫烈沒有說話,他還記得雲楚楚那張扭曲的臉,其實在上次離開之後他就聽說雲楚楚自殺了,因爲不堪那樣的痛苦,死時整個不到七十多斤。
皇甫烈不說,但不代表他着的毫無感觸。
目光沉重的看了一眼後面,那裡有他深愛的女人和孩子,他不能死,所以必須扛過去,眼底的冰冷讓人無法摸透,胡成也不再說話。
海邊。
許政委被綁到了一間倉庫。
“你根本沒有權利將我怎麼樣!”男人落到這番地步,依舊不減囂張。
嘭……
韓東不說話,一腳過去,那被綁着的人就摔到了牆上,直接斷了三個肋骨,“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看着那方纔還囂張的人痛苦的趴在地上,韓東這才緩緩的開口,那聲音裡的冷意比那深海的水還要凍得人顫抖。
“你……原來ce都喜歡暴力解決問題,怪不得會別上級解散。”那男人吐了一口血水,依舊一臉的譏笑。
嘭……
韓東不喜歡說話,但是卻是這幾個人中最狠的,比之皇甫烈黑道出身的他,更加的懂得怎麼用武力解決。
許政委根本沒想到這ce?是六個人,所以在剛纔防備的鬆懈了些,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連藍夏桐也擋不住這個人。
這一次韓東直接踢到了對方的胸腔上,那人被踢的咳出血連說話都困難了。
“我不是皇甫烈,不喜歡聽廢話,有解藥沒?”
“呵呵……解藥?你覺得毒品會有解藥嗎?”許政委說話有些艱難,開始斷斷續續的。
“哦……”韓東淡淡的哦了一聲,那意思說明要這個人沒有用了?
只是既然他說沒有解藥,那他是不是也該讓他嚐嚐欺負自己老大的後果?韓東揮了揮手,對着一旁的人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那屬下立馬領會,幾分鐘後,之前的韓東的屬下拿着針頭,赫然就是皇甫烈扎剩下的半支。
原本這個許政委還並不害怕,即便自己被抓了,那還有洗清的機會,他在早之前就爲自己想好了出路,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韓東根本不打算按套路來。
“你……你們要幹嘛?別……別過來……”那姓許的半爬着往後退,顯然對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也充滿了恐懼。
“呵呵……原本許先生也不喜歡自己製造的寶貝啊,還真是可憐……”最後一句韓東是對着那毒品原液說的。
許政委打了一個寒顫,之前的處境陡然轉換,他從魚肉別人,成了被人魚肉,只是因爲自己製造的東西,所以他對此更加的恐懼,由恐懼而心存敬畏,在他的無數次試驗中,從沒有任何人逃過這種毒品的折磨,也沒有任何人成功活下來。
“去,讓許先生好好的體驗下自己的創新。”看出對方的恐懼,韓東更加肆意的說道,他的手下快速的上去在許政委無謂的掙扎中狠狠的扎進了對方的血管。
“啊啊……”針剛扎進去,那許政委就瘋狂的尖叫着,可是受了傷的他,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韓東看着這一幕,想到許天海的下場,這姓許的還都是死在自己的創新上,真不是一般的無聊。
這兩兄弟真是無比完美的闡釋了什麼叫自作自受!
“現在告訴我有解藥嗎?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韓東君邪的臉上生出一絲嘲弄,即便是看着許政委如此痛苦,也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沒有解藥……”藥效開始在身體中發揮作用,那姓許的痛苦的開口,的確沒有解藥,如果有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大哥死掉了,當初好不容易將大哥從國際刑警哪裡弄出來,他又怎麼想到最後是自己的東西將大哥推上了絕路。
“呵呵……那就不要怪本少狠了。”韓東說完,直接走出來倉庫,有幾個兄弟守在外面,“幫本少好好侍候下許政委,視頻發到各媒體。”說完韓東上了車。
“啊啊啊……救命……啊……”就在韓東走出去不到一分鐘,倉庫就傳出巨大的哀號聲上,緊接着一聲比一聲慘烈。
上了車韓東撕開自己肩膀上的外套,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韓少,子彈……”那手下還沒有說完,韓東就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不必在意,這是他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想到藍夏桐,韓東的眉頭緊皺,一直以來他們都太小看這個男人了,或者說因爲史密斯和慕如一的緣故他們都太縱容藍夏桐了。
而今天怕是最後一次了。
韓東走後不久。
藍夏桐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了倉庫門口。
“啊啊……求你,救我……救我……”許政委在倉庫裡打着滾,甚至將那用過的針頭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扎,不一會整個人就血淋淋的。
韓東的手下看了一眼,將準備好的幾個高科技的攝像頭按照韓東的意思撞上,以留下證據。
“走吧!”即便是看過無數的死亡過程,此刻韓東的這兩個手下還是覺得現在這個畫面噁心的緊,裝完攝像頭就招呼另一個兄弟離開,顯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外面的藍夏桐聽到動靜,稍微一閃躲在了一旁,等那兩人離開一會後,纔再次出現,輕鬆的大開倉庫的門,就看到那已經癲狂的許政委。
“好侄子救命,救我……快幫我……幫我……”那姓許的憑藉最後一絲理智認出了藍夏桐,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急急的爬到藍夏桐的腳邊。
藍夏桐冷冷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男人,眼底盡是無盡的厭惡,一腳將人踢開,把周圍的攝像頭毀掉。
這纔再次看向地上的人。
“侄子,救我……救救叔叔……救我……”那姓許根本看不到藍夏桐眼底的厭惡,只是拼命的求着對方,還不時的往一旁的牆上狠命的撞擊,試圖緩解自己的痛苦。
而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男人,根本沒有絲毫的同情,反倒因爲對方嘴裡的侄子二字眼神更加的陰狠。
“既然這麼痛苦,我送你去極樂世界好了。”
嘭……
說完藍夏桐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手槍對着拽着自己褲腿的中年男人就是一槍。
血濺起,濺在了韓東的筆記本屏幕上。
韓東稍稍後退一下,躺在了車椅上,那深沉的眸子,看不出絲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