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正是求愛的季節。情人節過完了,還有三八婦女節,滿大街也到處是求愛的小青年。而再過幾天,到了三一五,也是滿大街情侶。再過幾天呢?愚人節,又會有人說:“寶貝,你真笨,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來,這是玫瑰一千朵,愚人節快樂。”
所以,不知不覺間我就發現,我們大中華地區只要跟‘節’掛勾的,都變成了情人節。獨自一人坐在機場內的餐廳,我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最近出了個新東西,叫微信。挺火的,不少人又不用別的,改用這個了。我好歹也是挨踢男,雖然早扔下了沒靠這個吃飯,但我還是很愛趕時髦的。我也裝了一個。
看着朋友圈裡全是朱珠一個人在發各種照片,我笑了。李大巴還不會用微信。就算他會用了,我的朋友也就兩個而已。我的朋友,真是少得可憐啊。正覺得無聊,突然叮咚一聲,系統顯示有人要加我爲好友。
我點開看了看,頭像是個相當嬌豔的妹子。我笑了,這是我的桃花運來了麼?前不久我可聽說了,用微信搖啊搖的,就能搖到人睡覺。這也是我無恥的目的之一。我想也不想就點了同意。
“你好!”那消息來得叫一個快啊,我欣喜若狂。
“你好!”我立即回了一句。
接着,那妹子就馬上以飛快的打字速度打道:“怎麼在機場啊?要去哪?”
“烏干達。”我回道。
“啊,那挺遠啊。是哪個省的?”妹子發着。
我瞬間無語了,想了想,我回道:“國外。”
妹子是真關心我,立即又回:“原來你說的是那個烏干達啊。我查了一下,很危險的。你這樣去了真的好麼?”
我都有點兒感動了。誰說網絡無真情?這不就一個剛認識的就關係我的麼?我回道:“沒關係,我是個巫醫,我本事大着呢,死不了。”
誰料,那妹子馬上發來了一個網址鏈接,又補了一句道:“哥,我看你是個好人,我做保險的。現在有一份價值五萬的人身意外險,你只要花五百塊就能入會,我保證你直接審過。如果萬一,給咱媽留下一些錢,也是盡孝不是?”
我當時就崩了,我說這麼好心呢。原來是賣保險的。我不再理她,直接把手機靜音了。小插曲讓我哭笑不得。但也打發了一些時間。
到了烏干達,我聯繫到了明珠國際派來的翻譯。很快他就帶着我到了馬貝爾地區。車子開入小村內,我們進了一個土酒吧。說是酒吧,實際上不過是個遮雨的棚子而已。木質的結構,四面透風,那叫一個慘啊。內裡只有一個吧檯,幾張桌子。
兩個戴紅色貝蕾帽的本地士兵穿着叢林迷彩,他們隨性地把腳搭在桌子邊向後靠坐着,槍就拄在椅子邊。他們搖晃着啤酒杯,用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我避開了他們的眼神,走到了吧檯。
“給我點個水喝。普通的礦泉水什麼的就行。”我跟翻譯說着。
翻譯笑笑,跟吧檯裡的人說了兩句。那
人看了看我,轉身拿了個破水壺,從裡面倒了一杯水給我。我只能無奈地苦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看來我在這裡的日子,不會太愉快。只從到這裡之後看着這周邊的環境,我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這時我才感覺到我祖國的偉大,至少像我南山市那種窮地方,酒吧裡也是有瓶裝礦泉水喝的。
“張偉,我們又見面了。”
聞言我就一愣。他鄉遇故知也太他鄉了吧?這都跑到我之前從來沒聽過的地方了,竟然還能聽到中國話。轉身一看,我更是大吃一驚。
“大師!”我忍不住呼出聲來,起身向來人迎去。
是的,是個中國人,我也認識。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我對他印象深刻。他正是力敵不死先生和羽加上我三人合擊的,方圓!上次他奪走了我們找到的人魚的肝,並點明瞭我們不能讓朱珠吃人魚肉。現在想想,他也不算壞人。畢竟是受人錢才替人辦事。而他本事那麼大,卻沒殺我,這就能看出他並不是殺人狂。
“不敢當。張偉小兄弟,既然來了,怎麼還有心在這裡喝酒呢?怎麼不快去找鬼王?”方圓又是一語中的。
他的話嚇得我背後發涼,我眯着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圓微笑,他對着吧檯敲了敲,張嘴就是本地話。安東尼會好幾國語言,任影會好幾國語言,方圓又是。我身邊這種人多了,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那個吧檯後的胖女人馬上翻開肥厚的大嘴脣子,衝他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看得出她笑得很真心,隨後她一腳踢開一個矮櫃的門,從裡面拿出了一堆玻璃瓶子。
包裝精緻的玻璃瓶內裝着漂亮的飲用水,方圓遞給我一瓶,自己也打開一瓶喝了起來。我現在已經無心跟酒吧老闆計較她看人下菜碟兒的事了,我只想知道,方圓爲什麼在這,是不是他,就是那個指點別人來抓我去沙漠的大師!
“你猜得沒錯,是我叫人去找你的。”方圓道。
喝!尼瑪,這小子還真承認了。不過又能怎麼樣呢?他承認不承認,我也不是他的對手。經年的苦練後,我的本事強了,但我也越發明白了。當人的武功到了一定水平後,再想有大的飛躍,那是相當困難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後起之秀都能跟武林老前輩過招的原因吧。
而我與方圓的差距,一年前有十萬八千里,現在,還有十萬裡。我個人覺得,想追上他的修爲,我這熊樣兒的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打不過人家,人家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也只有聽的份兒。看着方圓在我面前的灑脫,我是即恨又羨慕。人就是這麼怪,即使是爲難你的人,如果比你強得多,你有時也會把他暗暗當成偶像。就像小時候,體育老師總是體罰我,可別人一問我想當什麼,我腦子裡的第一印象卻就是體育老師。
“爲什麼?”我忍住怒意,裝着很平靜地問了一句。
“因爲我受人之託在這裡辦事。所以只能麻煩你去一趟了。我知道你可以的。因爲你很特殊。”方圓做着不算解釋的解
釋,用眼神掃向我的胸口。
他知道我的天魔魂眼,肯定是知道的。我輕嘆一聲,表達着我的心情。喝了一口瓶裝的水,跟剛剛破水壺裡的水一比,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這也讓我弱小的心靈再起漣漪,人要是牛比了,就連喝個水都有不同待遇。我也一定要成爲像方圓這樣的人。
“是,你麻煩我去一趟,可你知道這樣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不?”我再道。
“嗯。是有些小麻煩。但現在都不是麻煩了。走吧,我跟你去見鬼王司令。”方圓道。
“你給他幹活?”我問道。
方圓微笑道:“不,我來他這裡做客。”
我更看不透方圓了。這個鬼王司令手下那麼厲害,如果說方圓爲他服務,我倒真信。可現在他的口氣,側露了一些消息,那意思就是鬼王司令也沒資格讓他服務,只能待他如上賓。那方圓到處奔走,到底是在幫誰呢?
“走。”方圓再次催促。
我就像聽到了命令一樣,跟他出了酒吧。一路上,所有拿着槍的士兵看到方圓後,都會馬上轉過頭去當沒看到。我們暢行無阻。
“你看過地髓了吧?”方圓道。
我的呼吸急促了,因爲我知道,他一定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我凝視着他小聲問道:“是的,這是幹什麼用的?”
“哦,也沒什麼,如果單是用來看,它的作用就是一個算死鏡。據說,這地髓是整個地球的精華所集,一萬年會產出一滴。水滴中能映出任何生靈的死亡原因。”方圓很平淡地說着。
我卻不能平靜了。一萬年一滴,怪不得我手中的試管里加一起也不到十滴。人類有史記載的文明也不過五千年,連一個萬年都不到。那是什麼人在沙漠古城下建成了那個收集地髓的建築?爲什麼有人建,又沒有人用呢?史前十萬年,就有人能建成那麼大塊的金屬?難道是,外星人?又或者人類有史前,就有過別的文明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
當時我的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我完全沒想到我看到的畫面,就是我的死因。因爲我早有心理準備。我在秘室裡看到的地髓,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一隻大大的眼,天魔魂眼。那隻映出的眼有如活物,而我身上的那隻早已經變成了退色的紋身。所以我才嚇了一大跳。
但我現在背景離鄉到處冒險,不就是因爲它麼?所以我是因爲它而死,一點也不奇怪。倒是方圓的話裡有話,他說單是用來看的話,是個算死鏡,那麼就證明這地髓不止是用來看,它肯定還有別的用途。
“到了,前面那個別墅,就是鬼王司令的家。”方圓突然伸手一指道。
三層樓的大豪宅被監獄一樣的電網圍着,門口站着拿槍的守衛,房頂也有人端槍瞭望。乍一看這地方不太平常,仔細一看,更不正常。我隔着包摸了一下里面的金屬瓶,看了方圓一眼。
“放心吧,很快就結束了。他不過是個有錢的恐怖份子。”方圓評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