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終於還是加入了戰局。有我加入之後,一個個奇術施展出來,就算他是天使附身也還是受到了控制。但打了好長時間,我們也不能拿下他。我感覺到大家的力量都開始減弱了。畢竟他們再牛比,面對的是天使,也還是用上了全力,沒有人在用全力的情況下還不迅速疲勞的。
“張偉,現在就是看你的時候了。是你的一個朋友重要,還是一羣朋友重要。你選吧。”方圓激着我,他再次加力讓我輕鬆了一下。
其實不用讓我放鬆,我也一直在思考。我想的問題真的是這個蠢問題。是一個重要還是一羣重要呢?這種兩難問題在過去的五千年裡不止一萬次的發生過,但有人真的有答案麼?也許有選一個的,也許有選一羣的。但我呢?我真的做不出選擇來。
“不,不不!”我的心裡狂叫着,卻還是行動了。
因爲方圓這老小子太壞了,他竟然引着安東尼向着我的朋友們靠近去了。面對天使,我只有一招可用,那也是我唯一能夠打敗強過我的敵人的招數。我看準機會,一下跳到了他的背後。那金色的天使之光都足夠讓我受的了。可我還是在這時把刀對準了自己,一刀刺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扔下刀,抱住了安東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安老哥,原諒我吧。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是不是?我答應你,我們沒有除去的惡魔,我一定找機會除了它。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像你一樣,不求回報,一生爲救人而奮鬥。但你也答應我,別再相信你的神了,看看他都做了什麼?七道合和!六道輪迴!血領神氣!毀天!滅地!”
我用嘶吼的說完了這段話,最後的咒語發動後,我的心首先碎了。安東尼帶着我飛上高空,我的淚在過程中飛成了兩行水線。我的血流到他的身上,變成了燃燒一切的至高火焰。以我的生命爲引,將天地間最強的毀滅之力發動出來,這代價就是損我,傷他。但我必須這麼做。
轟!天空中一聲爆炸將我炸飛,方圓飛身跳起十米把我接住。高空中,一個全身着火的人影舞動着,掙扎着。最後我只聽到了一句:“張,謝謝你!”
我閉眼哭着,不敢再看多一眼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最後卻要我親手殺死他。我恨這天使,我恨他們的神,我恨這一切的一切。最後,我也像普通人一樣,把一切的恨都加在了可以報復的人身上,那,就是左崑崙。
“張偉,這就是他的命。你知道在地髓裡他看到的是什麼嗎?”方圓安慰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年,我們一起被方圓騙着去沙漠裡找地髓,找到之後,我看到了天魔魂眼。而安東尼看到了什麼,一直沒有說起過。據說,地髓裡看到的,就是死時的樣子。現在,我已經知道他當時爲什麼那麼驚訝了。他看到的應該就是天使,一個接受了他祈禱,佔了他身體的天使。
一個這麼信神的人,怎麼會相信自己是被天使所殺呢?換了是我,我也不會相信的,所以他纔會那般的驚訝吧。如果當初他早告訴我這一切,我也許就會預料到這一天。也許,這一切結果還可以改變。
“啊!”天空中的安東尼燒盡了,他卻沒有結束最後的掙扎。
火化
成了一把大劍形,向下砸來。天使,力量還是太強大了。中了我的血咒還是沒有徹底被毀滅。那一把火劍,就是它最後的打擊。我連忙起身,護着大家逃跑。但這一劍在我們身後炸開,強光閃過,熱浪襲來。整個冰雪的世界,目力所及之處,全被毀滅了。
山河崩裂,地面上裂開了一條大溝,一切的一切都往溝裡掉着,雪花翻飛在火焰之中化成無數蒸氣,場面之壯烈,讓我的腦袋完全斷了路。我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跑,再跑,只要跑得出這個範圍就好。
我抱拉起了李銘文,拉住了朱珠。李銘文又拉住了吳瓊,朱珠拉住了袁圓圓。我們幾個人連在一起,我以最快的速度跑着。但我再快,也快不過世界的崩塌。我的腳下開始發空,我沒有了落腳處,真氣一提,也只能停在空中一小會兒。接着,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將我向下拉着,我飛不住了。
一聲聲慘叫聲中,我失去了方向感。我失去了一切信心。我甚至不抱着生還的希望了。可就在這時,噗通通,我感覺到了落入水中的感覺。水進鼻子,嗆得我頭髮暈。我連忙運氣連踢,拉着兩手中的人向上遊。
露出水面的一刻,我又懵了,我忍不住小聲道:“這是哪?”
四面八方,雪地消失。我帶着四個人游到了一條小河的河面上。兩岸上,青草,鮮花,天空中有蒲公英飛舞着。不遠處,天空昏黃一片,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可世界仍然明亮。在太陽落下去的方向,有一棵大樹,上頂着天,下踏着地。那樹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生命體都大,大過了天使,大過了龍!遠遠地看着它,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如果我站在樹下,我將會變成西瓜邊上的一顆微塵。
“這到底是哪?”我看到朋友們都露出水面來,大家都安全,我這才又問了一句。
這時,水花一翻,又浮出了四個人。兩人架着左崑崙,在他們身後的,正是方圓。他們也沒死這讓我怒意大發。但這時,我卻突然間出不了手了,我有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我不想殺他,因爲他是五行環的主人之一。而經歷了這麼多,我失去了這麼多,我真想看看,他執着追求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到了。終於到了。這裡,就是崑崙。”左崑崙的眼光都散開了,像是被打了麻藥一樣失神地說着。
“崑崙?”我驚呼起來。
“是的。張偉,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你看看吧。這就是傳說中的東西。那,是世界之樹。整個你所知道的世界,什麼外星人,什麼宇宙,神佛,鬼怪,人類,全都在這裡。每一片樹葉都與別的聯繫着,每一片樹葉代表着世上的一種秩序和混亂。組合起來,這就是世界。而當你打開了大門,你就有了改變世界的力量。”左崑崙竟然一五一十地把實情都告訴我了。
我當時就怔住了。看着遠處那大樹,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這傳說我可沒聽說過。也許,只有左崑崙才知道,也許還有別人知道,但都當成了傳說,只有他當成真的。而他真的找到了。利用了我,利用了那些爲他死去的人們。
“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找到一切的起點。”左崑崙說道。
我們上了岸,朝着那大樹走去。走
了很久很久,越走,我就越感覺到那樹在變大。但越走,我就越感覺到我們離樹的遙遠。彷彿這樹會無限變大下去,而我們會無限的走下去,永遠永遠也到不了那樹的下面。
感覺只是感覺,時間過去,我們還是到了樹的下方。樹陰下,我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變得脆弱起來。全身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安來。而就在這樹下,我才真正覺得,剛剛的一切都是自然應該發生的。因爲我竟然摸到了一種感覺,那種感覺,我想稱它爲,命運。
“大家來吧。我們就是被選中的人,我們將改變這世上的一切。一切就只需要我們合力爲一。”左崑崙像一個政治家一樣演說着。
在這種地方,見證了這種奇蹟,要說不動心我都不信。我自己都動心了。跟着他們一起走着,又走了好久好久。我感覺走了足有一年那麼久,我們這纔到了那樹杆之下。到樹杆下,我看到了一個門,一個刻在樹上的木門。看起來就像是那裡原來有個天然的樹洞,但被人在上面加了個門似的。門的形狀都是不規則的,卻正吻合了那樹洞。
“來,把我們的力量聯合起來,就可以開啓它了。”左崑崙激動道。
我呆呆地站着,站着。直看着他們五個五行環的擁有者,把手上的戒指並在了一起,樹門上竟然就出現了五個拳印。他們五人並排走去,將手握拳,按向那拳印。拳與樹一交接,頓時金光四射。
樹門開了。我的心都跳成了一個兒了。到底裡面會有什麼?有什麼?!會有金光麼?會有仙氣麼?還是會有什麼人走出來說讓我實現願望?結果,門就這麼自然地開了,裡面卻什麼神奇的跡象也沒有。
我向前湊了湊。仔細一看,樹門裡只有一個卷軸。一個古銅色小卷,上面卷的紙。看那厚度打開來也不過一米寬兩米長?也就這樣吧。這就是他們費盡心機要得到的?難道什麼絕世武學?一個卷軸而已,能幹什麼?
噗!五個人突然間一起噴血,跪在了地上。而這時,方圓立即抱住了左崑崙。我也連忙去接別人。可左崑崙竟然推開方圓,就向卷軸衝去。我一看,可反應過來了。我一個衝刺,已經到了樹邊。伸手一把將卷軸拿在了手中。
說起速度誰是我的對手?而我回頭一看,我拿到卷軸的一刻,左崑崙的眼都直了。方圓也張大了嘴。
“他還沒有得到認可,快,快,還來得及,方老師,快!”左崑崙突然拍地叫起來。
方圓也真激了,一咬手指在空中以血灑出爲符,寫出了幾道大符來。
“天兵聽令,火速招來!滅!”方圓的聲音都變了。
我聽着他的聲音,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也就在我這一愣神的功夫,我手上一鬆。我再一看,不知道哪來的一個金甲天神,竟然把我的卷軸搶走了。我能讓他麼?我運起全力一掌拍去。啪!管你什麼金甲銀甲,我就是天!
轟!果然,幻術化成的天神被我打碎了。而這時,方圓到了我身邊,他吐了一大口血。看來這幻術用了他不少的真力。這一下他可傷得不輕。但他同時他也打着滾,把天神手中落下的卷軸搶到了手中。
“崑崙,接着!”方圓以最快的速度扔出卷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