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呂風,腰間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不滅金身和不滅魔體的聯合體,正面對上了西王母一脈的七色神體!趙月兒兩根纖細、白淨、近乎透明的玉指,輕烴的掐在了他腰上的一小塊皮膚上,然後狠狠的扭了一下。一團七色的光霧彷佛滴入清水杯中的墨汁一樣,順着呂風的那一條皮膚慢慢的盪漾了開來,把他皮膚中蘊涵的混沌元力驅散得乾乾淨淨。
根本就沒有提防趙月兒的這一手,饒是呂風的身體已經是飛劍無傷、法寶不懼的神魔之體,可是趙月兒也是同等級的神體功力啊。這溫柔的一掐,一股劇烈的疼痛直衝呂風腦門,讓呂風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噢嗚”隨後體內真元一抖一震,狂暴的力量從四面八方無數的光點內涌出,朝着那一縷入侵的真元轟了過去。
趙月兒剛剛暗喜自己偷襲得手,手指頭上卻突然感受到一股毀滅地般,充滿了死氣沉沉的殺意的真元瘋狂的反震而出。“砰”的一聲脆響,趙月兒兩根手指頭被彈得跳起來尺許高,依稀看到一抹黑氣,順着她的手指往她腕脈攻去。‘嗤嗤’的細微響聲中,趙月兒體內的七彩靈氣和那一抹黑色魔氣相互碰撞,在她手指頭上激出了無數細小的電光。
有點心疼的抓起了趙月兒的手,呂風心慌的說到:“唉,你這是幹什麼呢?想要掂量我的功夫,也不用現在啊。等下天黑了,有的是時間不是?”一邊口花花的佔着便宜,呂風的手指輕輕抹過了趙月兒的手,把那一縷魔氣重新吸納了回去。
皺起了眉頭,趙月兒猛地又狠狠的一腳跺在了呂風的腳丫子上,嬌嗔地喝罵到:“你怎麼還真的修煉了一身的魔功,功力這般的霸道!就是要好好的教訓你一下。讓你敢在外面勾三搭四,讓你敢找天魔做夫人!”運足了真力,她雙掌裹在一團金光中,雨點一般地朝着呂風狂劈。就彷佛鐵錘劈在了砧子上一樣,‘噹噹’的響聲中。無數的光雨崩射開來。
呂風生怕自己體內地真元反震,又會讓趙月兒吃個小虧,只能連忙收斂了全身的真氣。就靠自己強橫無比的身軀來硬接趙月兒的拳頭。他擺出了昔日在蘇州府大街上鬼混時捱打地標準姿勢,手臂抱住了腦袋,彎着腰,把身體送到了趙月兒的手掌前。心裡甜滋滋的接受着那勢若千鈞的轟擊。“嘿嘿,打是親,罵是愛,多打打,可是。我什麼時候找過女人呢?除了在北平城地那一次,我後來可是一個女人都沒碰過了啊?”
很委屈的擡起頭來,睜開了茫然的眼睛,擺出一副天真純情的模樣,呂風很無辜的問到:“我找了夫人麼?誰說的?師姑啊,我呂風可是再正經不過的,那些御史大夫都會去青樓逛逛。我呂風可是從來不去青樓廝混地,又怎麼會找夫人呢?”他一邊辯解,一邊在心裡冷哼到:“哼,等下就叫人把‘萬花樓’、‘擁翠閣’、‘醉香雅筑’的老闆和老鴇都給幹掉。省得他們多嘴,可是我真真正正是從來沒有在裡面找過姑娘的,我呂風不過是去裡面陪客而已!我可沒有騙無這位師傅老婆。”
趙月兒一手抓住了呂風的耳朵,踮着腳嗔怒到:“你還說沒有?那個狐狸精,那個已經修練出天魔靈體地女子,說她是你的妻子,還說,說,說了些很難聽的不知道羞恥的言語,莫非也是假的麼?風子,你要是敢騙我,我有你的好看!”說着說着,她習慣性的把呂風的耳朵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都聽得呂風耳朵發出了‘嘎吱’的扭動聲了。
疼,疼得厲害。呂風就算是不滅之體,刀砍不傷,雷劈不動,可是趙月兒手指稍微一扭,就是數萬斤的大力,呂風又收起了護體的真氣,還不疼得個死去活來麼?他只能偏着腦袋,憤怒至極得叫嚷起來:“無名氏那賊女人,她在哪裡?給本大人滾出來,本大人哪怕抓過她的手麼?就算本大人想自盡,想要自毀道行,也不會去找個吸精噬魂的天魔吧?”
很顯然的呆了一下,趙月兒有點訕訕的丟開了呂風的耳朵,很溫柔的在他耳朵上揉了幾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到:“真的不是你的妻子麼?她啊,她被我收進煉魔的法寶裡面去了,正在受地水火風四大元力祭煉呢,這個,我立刻就把她放出來!”靈訣一展,一道靈光從那飄浮在空中的小小寶塔中飛射而出,裹在裡面的無名氏慘嚎一聲,帶着渾身的煙火狼狽的被摔在了地上。
看看這已經修成了無上天魔,並且一直以來道麼大進的無名氏吧,俏臉慘淡,渾身衣衫破破爛爛,身體不斷的顫抖着,依稀可以看到一縷縷的魔氣從她身上流淌了出來,即刻就被一股乳白色的天火化爲烏有。這玲瓏塔不愧是西王母一脈煉魔的至寶,也就是很短的時間,而且用的是最低等的靈訣,無名氏居然已經被煉了個七七八入的,差點就氣散功消,被鍛鍊成虛無狀態了。
如今猛的被抖了出來,無名氏倉惶的看了看左右,等她看到趙月兒那微微帶着薄怒的臉蛋時,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但是立刻她又看到了站在旁邊不斷的摩擦着手掌,滿臉諂笑的呂風,一時間分不清事情的端倪,朝着呂風呼救起來:“呂大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瘋女人,居然,居然見面就下了殺手啊!”
呂風不敢吱聲,趙月兒卻是冷聲喝道:“下殺手麼?若是我下了殺手,你早就被煉化成靈丹了!”張開小嘴吸了一口氣,那毫光四射的玲瓏塔化爲一團青光射入了她嘴裡,趙月兒後退了兩步,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語氣裡酸味沖天的說到:“看你媚視煙行的狐媚樣子,看得就不是好人,姑娘我就算煉化了你可也算是替天行道的。”
無名氏被玲瓏塔內的地水火風給鍛鍊得腦袋糊塗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在場的人中,趙月兒纔是掌握一切的那人,居然又擺出了那幅引誘人地模樣,朝着呂風嬌聲呼喚起來:“呂大人,我的呂大人啊。唉。你就忍心看奴家被這丫頭給欺辱麼?你可要給奴家我做主啊!只要大人您收拾了這丫頭,奴家我可是任由您處置呢。”說完,她還不知道死活的挺起了上半身。故意的罷顯了一下她那驕人的雙峰。
乾笑,滿臉地乾笑,強行擠出來的乾笑,呂風乖乖的退後了幾步。彷佛隨行地小廝一樣站在了趙月兒的身後,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舉動向無名氏說明了:“我不過是個跟班地,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可不要把我給拉扯下水了。這位姑奶奶。我可得罪不起呀!我呂風一世英明,誰知道日後卻要成爲懼內之人,莫非真的是老天報應不成?”
可是無名氏連呂風如此明顯的示弱舉動都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那玲瓏塔內的九天神火,可是她地神識都給鍛鍊得元氣大傷,如今的智力估計就等同於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她不知死字怎麼寫一般,朝着趙月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嬌聲說到:“呂大人,俗放礦產一日夫妻白日恩呀,我可已經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拋下我不管!這個丫頭可是你們錦衣衛的下屬吧?居然對奴家如此無禮。呂大人,呂大人,呂大人?”
趙月兒聽得那句‘我可已經是您的人了’,頓時柳眉倒豎,鳳眼怒瞪,從嘴裡發出了一聲憤怒地冷斥,一道金光包裹着一團紫巍巍的寒芒朝着呂風當胸劈去。“好,風子,你還說她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你,你給我去死吧!”
‘碰’,光雨四濺,呂風身外閃過了一道七彩光芒,同時金光閃動,那翻天印的本源力量凝聚成實體,死死地擋住了那道威力至大的法寶。呂風忙不迭的尖叫起來:“月兒,你聽我說啊,本大人我指天發誓,我可真的和她沒有任何干系。最多最多,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再不過下去,你們孩子都要生下來了吧?不過是,哼,我不過是想殺了你!”趙月兒聽得呂風的話,更加沒好氣的怒吼起來,十幾道奇異的光彩從她身上噴出,西王母傳下的十幾件威力至大的寶物紛紛的施展了出來,朝着呂風亂劈。
無名氏看得這般模樣,欣喜可以和呂風聯手對付這個‘蠻橫’、‘不講道理’的‘惡女人’了,當下她支撐着爬了起來,調動體內僅存的一道魔氣,呵斥了一聲,雙手環抱後猛的揮出,頓時一道黑煙裹着一個白生生的骷髏頭,帶着刺耳的鬼嘯聲,朝着趙月兒後心射去。她還大叫了一聲:“呂大人,你可讓開,讓奴家我的‘蝕魂陰魔’吸盡她的元精吧。
呂風看得這般模樣大驚,連忙撲向了趙月兒,反手就把趙月兒一手扒拉到了身後,用自己的胸膛迎上了這道詭異的‘蝕魂陰魔’。轟的一聲,這道黑煙威力卻是極大的,以呂風如今的修爲,都被打得渾身一陣哆嗦,狼狽的倒退了三步,胸口衣物盡皆碎裂,眼前金星那個亂閃,耳朵裡面‘嗡嗡’直響,就看到那白骷髏附在呂風的胸口上,張開大嘴狂吸,就要把呂風的元精吸出體外。
此刻,趙月兒發出的十幾道法寶也朝着呂風劈了過來,趙月兒尖叫一聲,手忙攪亂的驅使着那十幾件法寶忙飛開,生怕傷到了呂風。可是突然看到呂風卻被無名氏的魔法擊中,顯然臉上有着一點痛苦的模樣,趙月兒一陣的心疼,怒喝了一聲,彷佛飛天母夜叉一樣,惡狠狠的裹在一團七彩光芒中,朝着無名氏撲了過去。玲瓏塔也被趙月兒再次祭出,十幾團紫巍巍的煉魔神雷從寶塔上轟鳴射出,朝着無名氏亂砸。
無名氏也是打出了真火,怒斥一聲,顧不得好歹,也不管自己體內的真元還被封印着,強行催動了體內魔嬰,輸出了一道本命真元后。身體膨脹了一倍許,長髮翻飛居然有十幾丈長,彷佛無數毒蛇一樣朝着趙月兒的臉蛋刺了過去。同時她手指頭上也長出了尺許長的尖銳的黑色指甲,惡狠狠的朝着趙月兒當胸抓去。“臭丫頭,打不過你。我也毀了你的容貌!”
一聲爆吼,呂風體內無數個細小地彷佛元嬰結構的光點同時輸出了一股強大的真元,匯聚成了一個幾乎可以讓人目盲的刺目光球。射進了那蝕魂陰魔的大嘴中。‘轟’地一聲,那骷髏頭被震成粉碎,呂風施展出了在小北極幽冥海悟出了大神通,身體同時分化成十三條金色的光影。生生地把無名氏和趙月兒分離了開來。“他孃的,都給老子住手,聽老子說清楚!”呂風無奈的咆哮着。
‘啪’的一聲,趙月兒一耳光把呂風地本體抽了個暈頭轉向的。
“滾開,你還給這個野女人說話!等我殺了她再說!”一道煉魔神雷溫柔的在呂風本體的胸口處爆炸開來,悄無聲息地爆炸力,卻把呂風原地炸了個跟頭,差點就倒在了地上。這等煉魔神雷,看起來威力不大,可是強大的雷勁直透內腑,差點就讓呂風噴出血來。
而無名氏也是兩眼散發出強烈的紅光。十幾縷長髮裹住了呂風的四肢,把他提蛤蟆一樣的提了起來,重重的扔了出去。她的十指眼看着既要抓到了趙月兒地臉上,哪裡肯就此停手呢?可是她卻突然慘叫了一聲。因爲十幾道煉魔神雷同時轟在了她身上,同時那玲瓏塔的塔底射出了一道青光,死死的罩住了她的身形,讓她動彈不得。而趙月兒已經是滿臉得意地橫撲而來,一掌朝着她的額頭印下。
無名氏驚恐的看着趙月兒那裹着強烈金色火焰的手掌擊向了處盛情的額頭,這一掌若是打實了,怕是她的紫府識海立刻就要被催毀,除了拋棄這個好容易得來的魔體,魔嬰飛遁外,可就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無奈何下,保命要緊,無名氏只能強行裂開囟門,把自己受了些許禁制的魔嬰衝出了體外,釋放出濃厚的魔氣,堪堪的抵擋住了趙月兒的那一掌。
與此同時,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保況是無名氏?她已經顧不得好歹,從魔嬰中又吐出了一顆血紅色的本命元珠,化爲一團鬼氣繚繞的紅光,帶着漫天的神魔呼嘯聲,朝着趙月兒的小腹打了過去。“臭丫頭,你敢動姑奶奶,我就和你拼命!”無名氏可是豁出去了。
呂風無奈的仰天咆哮了一聲,若不是這花廳在建造時早就被施加了數十重禁制,怕是這個花廳連同這個院落都毀掉了吧?他終於明白,女人發怒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了,尤其是還在吃醋的女人!沒奈何的呂風只能是嘆息了幾聲,運起了六成的真元,把身體化爲金剛之軀,在天羅寶衣和翻天印的保護下,強行衝進了兩個女人的戰團中。“他孃的,給老子住手啊!”
‘嗤嗤嗤’的幾聲脆響,呂風的後心捱了趙月兒一掌,臉上被無名氏抓出了十道印痕,小腹下兩寸許的地方,很不幸的又被無名氏的本命元珠給砸了正着,頓時呂風長吸了一口冷氣,瘋狂的嚎叫起來:“他孃的,老子受了不啦!”‘轟轟’的風嘯聲中,強大的混沌元力吐出,呂風體外三丈內,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強大的毀來性的吸引力把趙月兒的法寶、無名氏的無珠全部給吸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趙月兒怒喝起來:“好,風子,你還敢替她出頭不成?我先打死她,再來教訓你!”醋火沖天,趙月兒的眼睛突然變成了混沌一片,裡面是一道道流光異彩,漸漸的融成了一片刺目的白光。同時,她身上的七彩光芒漸漸的交匯,化爲了一團純淨、強烈的白色光芒。西王母遺落在瑤池寶庫中,威力最大的法寶‘普度’被趙月兒很小心的祭了出來。
‘嗡’,一股可怕的力量震撼了呂風的能量黑洞,把他外放的混沌元力差點震碎。就看到趙月兒右手抓着六道匹練一般的金光,那六道金光彷彿車軸一樣緩緩的旋轉着,正中間則是一團刺目的金色光團,彷彿烈焰一樣的跳動着,哪裡看得清那本體是何等形狀?強人無邊無際的壓力,就從那一團金色光團中慢慢的釋放了出來,充滿了高不可攀、不可褻瀆的強大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