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嘴角動了下,道:“是,我不是鬼魂,我是人。”
孟婆退一步道:“凡人如何進得我鬼界?你倒底是什麼是人?”
天明左邊的嘴角動了動,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至於我如何能進得鬼界,這個…”
天明爲難了,爲什麼會來到鬼界,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又如何能解答對方的問題。
孟婆的手一攤,嬌笑道:“該不會是爲了我這勺孟婆湯而來的吧。”她麼身將舀起的湯藥又倒回了桶子,好像生怕Lang費了一樣。
“不過你不是鬼魂,是無法消受這孟婆湯的,常人是無福消受我這孟婆湯的,我老婆子熬製這孟婆湯可不是這麼容易。”
“喝了你這孟婆湯是不是真的就把前世記憶給全部抹去了?”
孟婆道:“你認爲我湯還有別的用處?不過對一個死去的人而言,能夠將所有的記憶全部抹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對於惡人而言,就是想喝上一口都沒有機會。”
天明想想,這孟婆湯喝下之後,封存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全部給抹掉,這個人從此也就是一片空白了。若是這樣,還不如不喝,在他的記憶裡留存着太多的美好,他不想因爲這一勺子湯從此將腦子裡所有的美好而全部消除,沒有了記憶,還不如叫他去死。
天明抱拳施了一禮,道:“在下不是來討這孟婆湯喝,而是想問孟婆一件事。”
孟婆拍了拍手,道:“原來想要來問我老婆子事情,是不是想在這裡找到你所有想的人?那簡單,先跟老孃過幾招再說。”
說着就見孟婆突然臉色一變,倒退幾步,喝道:“你爲這黃泉路是什麼人都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既上黃泉,何必求歸!”
孟婆雙掌一振,抱於胸前,手指成蘭花,同時就見她柔弱的外表突然綻現出一股青光,光影直衝上天,看樣子是想與天明大戰一場了。
天明道:“前輩,我不是來找茬的,我只是想找到一個人而以。”
孟婆道:“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選擇這條黃泉不歸路,讓老孃見識見識你的能力。”
話音未落,就見孟婆的身影已經斜襲過來。這種速度與適才那個慈祥的大娘完全不同。她移動的身影隱隱夾雜着風雷之聲,充分展示了他超人的修爲。
天明見狀,知道這一場打鬥是不可避免了,暗忖:這鬼界真是怪事,沒一個懂禮貌的人,見人就想要打架,包括這個慈祥的孟婆,也是一樣。難道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只是孟婆的掌力已至,已容不得他多想,橫空一立,也擺出了防禦的架式。打就打吧。當下身子一閃,避過了孟婆的這一招進襲。
孟婆一招落空,不由對天明另眼相看,暗忖: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點能耐,競然直接就這樣躲過了自己的一擊,看來得好生應付才行。
二人就此這樣又連續拆解了數十招,天明慢慢摸索到了孟婆的進攻式,這孟婆的攻速確是很快,要不是自己能能提前得知她攻擊的方位,那還不早就中了她幾掌了。看她那凌厲的掌風,要是捱上一下,那還不知道有多痛苦呢?
孟婆見對方一連避開了自己數次進攻,也覺察到這個來自凡間的小夥子身手不凡,銀牙一咬,暗道:看來不使點狠招,是不行了。
當下她的雙臂連續在胸前打圈,最後雙手放至胸口,喝道:“萬法歸宗!”話落的同時,已見到她的雙手全力一轉,一個綠色的光環從雙掌間推出,綠色的瑩光更顯得她的招式詭異。就見那片綠光要靠近天明時,就見邪息一動,避過這一道綠光的襲擊,當他的身子出現在另一端時,孟婆釋放出來的綠光圈已落在他原來站立的地上,一片火焰正好燒成一個光環。
“好險,想不到那萬法歸一競是有如此厲害。”天明暗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見地面那圈燃燒的光環突然朝天激射而上,就如地火沖天一樣。隨後就見空中忽然發出一聲炸響,唰的一下,頓見一個巨大的光環從空中罩下來。正好將二人罩在其內。形成了一道強力的結界,將二人牢牢罩在內裡。
天明試探了一下那道結界的力量,伸指碰觸的同時,一股劇痛順着手指傳遍全身,就像是在那層護壁之上暗置着很多尖刺,不能夠碰觸。
就在這時,忽又見孟婆在場地迅速轉起圈子來,她每到一處,便又留下一圈如帳篷大小的綠色光暈。這光暈與外面這層大護避一模一樣,應該效果是一樣的。看來是孟婆想要將自己限制在這光圈之內,而使出了這招。
孟婆布完陣後,喝道:“讓你嚐嚐打鬼術。”就見她雙掌一推,兩道螢火從她手心裡飛射過一來。隨後就見她的人又一次跟着火焰前行,退開的身影再一次奇襲而至。
所謂打鬼術,自是對付那些不聽話的魂魄,打得那些魂魄都會變得乖乖聽說。現在卻用在天明身上,直見將他當成是一個小鬼來對付。
天明無法再次大幅度的後退,知道這一掌必須硬接了,暗想:管他打什麼鬼,先接了你這招再說。當下身子朝後退了兩步,哪知,雙腳剛好踏在兩個小帳篷之上。這一踩上去,他便知道這陣法的厲害了。原來他的雙腳競然如被一根粗大的繩子縛住了一樣,讓他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而孟婆的身影已隨着飄浮在空中的兩道綠焰正迅速襲過來了。
“哎呀,中招了!”天明輕呼。任他如何**腳,卻是半分也無法拉動。
眼見對方的掌力靠近了,當下想:那好吧,我就全力接你掌力了。說着強力催動邪息爆轉,身上也散出一片黑乎乎地霧茫。雙掌一揚,道:“破陣術!”頓時強行用一隻手迎接孟婆的進攻。
“呯!”四掌相接,響聲過後,整個場地激盪起一片波動,二人對掌的中心地帶更是地在陷下去一個約三米深的大坑。他腳上那本被捆縛的光團在這一炸之下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那個架設的那道結界仍然穩穩地固在那裡,二人仍被那道結界包圍着。
孟婆也在爆炸的時候人已躍至坑洞的邊上,正笑咪咪地望着他。
“怎麼樣,這打鬼術的滋味如何?”
天明心想,這打鬼術也不咋嘀嘛。就在適才對掌之下,他並沒有感覺到很痛苦,至少說明這掌他是完完全全地接下了,而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嘛。
哪知孟婆又咪眼笑起道:“我說你的腳怎麼樣?”
“腳!”被孟婆這一提起,頓時覺得腳有些不聽使喚了。低頭一望,但見兩隻小腿此刻競然全都腫脹起來,而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剛纔她佈下的那些小光團之內含有毒?聽說只有最毒的毒藥,中毒之後是沒有一點感覺的,這麼說自己已經中了最毒的毒藥了。
他指着孟婆道:“想不到你這個婆娘競然這麼狠,對我下毒。”
孟婆嬌笑起,臉上的紅暈大盛,道:“小哥哥,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孟婆對死去的是最好的,可是對付活人從來是手不留情。你一個大活擺在這裡,難道還要指望我對你象那些鬼魂一樣好嗎?”
天明漸漸覺得雙腳開始變得麻木,身子有些站不住了。他強打精神,支撐着身體不倒,暗忖:慘了,今天壞在這個婆娘的手下了。可是不管如何,總不能就這樣倒下吧。
一想到站在上面嘰笑的孟婆,他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爲她是一個和善的人,哪知道競然這麼毒。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沒想到鬼界的名人也使毒害人。當下他強行運行邪息朝雙腿灌注而去,阻止毒液進一步往身上擴散。
孟婆用手支着臉,靜靜地看着閉目入定的天明發笑,輕聲道:“我這鬼界的冥毒可不是這麼容易好解的,看你能撐到幾時?”
天明的意念完全集中在雙腿之上,用內息阻止着毒液的上延。他發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只要自己體內的邪息朝那些毒液撲過去,那裡的毒液被便消失了,再一細細感覺,發這些毒液競然化爲氣息溶入到自己的邪息裡面,那股撲來的邪息就像是能夠把那些毒氣轉化自己的氣息一樣。起初他還有些不信,當下他連連試驗,結果產生的效果一樣,那裡的毒液也在消失在無形中,經過這一連串試探,他競然發現自己體內的氣息更加充盈了,而且對自己的邪息沒有半分防礙。
呀,這可是太好了。當下他連連將這些上躥的毒息不停地用這個方法來化解,不知不覺間,那些毒液變得越來越少。心想,再這樣下去,那這些毒不就全部消除了嗎?
站在坑洞邊上的孟婆直視着下面的天明,覺着奇怪:他本應該早就要躺下去了,可爲什麼他還一直站立着不動呢?特別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些古怪的氣息,競然越來越強大,到得後面,就見一層黑氣繞在他的周身,卻又散之不盡。這種氣息分明表現着他旺盛的活力,這不太像是中毒的氣息,而像是在不斷變強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