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龍杯?”我激動地站了起來,立馬走了過去。
呂天術把裡邊的九龍杯小心翼翼地交給我,說:“這叫九龍玉杯,不是九龍杯。是由一整塊白玉雕琢而成,長六公分,寬四公分,高三公分。你看着四角各有雙龍戲珠,把手也是一條蟠龍,共有九條龍,故稱之爲‘九龍玉杯’。”
我拿起這個長方形杯,入手的感覺非常冰冷,屬於極品白玉材質,果然和傳言一樣能夠冬暖夏涼,邊說:“傳說這九龍杯內盛滿酒,立即可見有九條翻騰之蛟龍,其實是因爲白玉是半透明之狀而顯現,使九條龍活靈活現,是不是真的?”
“沒錯。不過我要再次提醒你,這叫九龍玉杯,不是九龍杯。”呂天術鄭重其事地說道:“九龍杯和九王玉杯都是起源明朝,明代洪武間,官府在景德鎮開設,御器廠專門爲皇宮製造御瓷,當時的浮樑縣令爲了討好洪武皇帝,博得皇帝的賞識,指令景德鎮御窯廠的瓷工半年內製出一種‘九龍杯’用來進貢的。”
他接着說:“而九龍玉杯康熙心愛之物,後隨康熙葬於遵化東陵的景陵,45年景陵被盜後還真發現了九龍玉杯,盜墓賊田苗在盜陵前揚言只要九龍玉杯,後果然到了他的手裡,後經過政府的耐心工作,他將此杯交給了政府,後來又被人盜了出來,幾經流轉纔到了我的手中。”
這時候,霍羽端着茶壺走了進來,瞄了一眼我手中的九龍玉杯,便說道:“師傅,茶來了。”
呂天術把茶壺放到了自己的旁邊,然後示意我把九龍玉杯交給他,接着他就拿起茶壺往九龍玉杯裡倒,在倒滿茶水之後,淡綠色的碧螺春,讓那九條蛟龍變成了綠龍,彷彿真的活過來一樣,給人的感覺是如夢如幻,居然和我剛賣給他的騰龍飛鳳雙珠對碗有異曲同工之妙。
接着,呂天術給我和霍羽一人倒了一杯茶,示意我們兩個坐下,然後說:“我即將收張林爲徒,也就都不是外人。霍羽已經知道了,但我要跟你說。”他指了指我,繼續道:“我作爲卸嶺派第二十八代掌門人,目標就是將三聖玉杯收集齊,揭開裡邊藏着的大秘密。”
我好奇地問他是什麼秘密,他也說不上來,說只要找到三聖盃纔會知道。
我說:“不過每個杯的價格估計都令人歎爲觀止了。”
呂天術將九龍玉杯的茶水全倒進自己的茶杯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那個檀木盒中,說:“這三隻玉杯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霍羽……”
“師傅!”霍羽恭敬地應道。
呂天術說:“你去雲南那邊走一趟,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九王玉杯。”
“是!”
呂天術又問:“幾點了?”
“差五分鐘凌晨兩點。”
呂天術看向我說:“準備行拜師大禮吧。我講一下規矩,我們卸嶺派拜師,要給師傅磕十八個頭,敬十八杯茶,鍛造出自己的卸嶺甲,讓師傅開了光,便算是正式入門了。”
“我操,這老小子是想把我磕死啊!”我心裡鬱悶,不過看在他救我出來的份上,也就點了點頭。接下來,我正在磕了十八個頭,而呂天術也喝了十八杯茶,期間的繁瑣着實令我頭疼不已,最後叫了一聲師傅,呂天術點了點頭,讓我起身。
“把你的卸嶺甲拿出來我看看。”呂天術瞄了一眼我脖子上的黑繩,說道。
我邊拽出來邊問:“師傅怎麼知道我已經有卸嶺甲了?”
呂天術接過我的卸嶺甲,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錯的一條‘天龍’,打造成蜈蚣甲想來用處不小。”他繼續說:“至於我怎麼知道你戴的是蜈蚣甲,是因爲下斗的人脖子上戴的多是紅繩,目的是爲了辟邪,只有少數人戴黑繩,除了那些隨便亂帶,加上特殊物品之外,剩餘的就是我們卸嶺派的門人,以後記住凡是遇到脖子上戴着黑繩的人,就要報一下自己和師傅的名號。”
“知道了師傅。”我忙點頭,其實打心眼開始佩服呂天術,不愧是卸嶺派的掌門人,果然是見多識廣,要不是他惦記着我的九王玉杯,我還真有心跟着他混。
呂天術打了個哈欠,說:“老了,已經很多年沒有這個點還醒着。張林,你是我收的最後一個徒弟,和你太爺爺收我一樣,我們都是關門弟子,從今以後我呂天術再也不會收徒弟了,也就是說卸嶺派的重擔就落在你們兩個的肩上了。”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明白地問。
霍羽卻說道:“請師傅放心,弟子一定收一下天資聰穎的弟子,發揚光大我們卸嶺派,以報答師傅的栽培之恩。”
我聳了聳肩,一時間還真的不適應,這年頭只聽說過說相聲拜師,這盜個墓也拜師,有種拉幫結派犯罪的感覺,心裡說不出的變扭,甚至開始想會不會有一天被雷子一鍋端了,即便到時候我沒有參與,有這一次的事情,也能讓我把牢飯吃到死。
“師傅,您說的我和師兄都記住了。您早些休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說着,看了霍羽一眼,並對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畢竟我不想得罪他,這個人光憑手勁就能把我捏迷糊,可見身手了得。
呂天術說:“昨天你們沒來之前,我聽古董李那小子說,有個規模不小的鬥有人要去走一遭,我打聽了一下可能是周朝的皇族,所以也就可能出現夜光玉杯。張林,你也有過一次盜墓經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你跟着去鍛鍊一下。”
我擺了擺手,說:“師傅,您還是饒了我吧,我剛剛纔經歷生死回來,連家都沒有回,我看您還是讓其他人去吧,我想回一趟老家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三天不倒鬥,門外一莽漢。這東西是越做越熟練,而且這次也不是去倒鬥,而是跟着一個探險隊,就當是旅遊了。”呂天術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明天一早我就把你成爲我關門弟子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黑白兩道都會盯着你,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回老家,以防雷子在火車上把你給銬了,畢竟你是有過一次盜墓的,在他們的審問下,你扛不住的,好自爲之吧!”
“師傅,我送您回房間。”霍羽起身攙扶呂天術,那感覺就像是個太監似的,難怪胖子說他不男不女,我看一點都沒錯。
呂天術抱着那個檀木盒子就朝後院走去,我遲疑了片刻,就轉身離開。回到了胖子的家裡,這傢伙正用雪糕敷臉,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見我一回來,立馬問我有沒有事,我說目前是沒事,不過後面的事大了。
我和胖子睡下,就把和呂天術見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畢竟比起這個師傅,我還是更加相信有過一次出生入死的胖子,他聽到三聖玉杯的時候有些詫異,當聽到呂天術有九龍杯的時候,更是差點把他老孃就叫醒。
“不會吧,你這麼快又要下鬥?”胖子有些擔心地說:“咱們哥們是瓷器,就和你丫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要是真的找到夜光玉杯,你交不交給那個老狐狸師傅?而且一旦那個霍羽找不到九王杯,哦不對,是九王玉杯,到時候肯定還會懷疑咱們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看呂天術那樣一直就沒有不懷疑,早知道就不把那對騰龍飛鳳雙珠對碗賣給他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惹出這麼多事。”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胖子眯着眼睛說:“我都懷疑這晚咱們被抓是不是他舉報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就把咱們抓住了。”
我一皺眉說:“不可能吧,他怎麼知道我們會求他,萬一我們找別人呢!”
胖子哼哼地說:“他這種人物,早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說不定在上午見了面就開始調查我們兩個,這不是沒有可能的。怎麼?你真的要去?”
我想着胖子說的話,雖然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說沒有,覺得以後和呂天術相處可以多長几個心眼,別那天讓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呢。胖子見我沒回答他,就踢了我一下,又問了一次。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不去又能怎麼樣,我可不想去一趟雷子局了。胖子,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身邊,我怎麼也有一個商量的兄弟,畢竟不知道這一次要和一些什麼人一起出去呢!”
胖子說:“其實胖爺是不打算去的,不過看你丫的一臉誠意,而且我也擔心你被人害了,走就走一遭吧,誰讓我是英勇無敵的胖爺呢!哎呦,我操,你幹什麼摸我。”
“媽的,老子看看你的臉上還淤腫不了。”我罵道。
胖子嚎唱了起來:“哦,不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你懂得狂妄和自大超出了底線,如果沒有愛我的時間,當初爲何對我許下諾言;不要在我的傷口偷偷的撒鹽,爭吵是導致我們分手的火線,我寧願和你沒有遇見,可不可以讓我回到從前……”
“草……”我還沒來得及罵出口,我們這屋的門就被推開了,胖子他老孃拄着柺杖,指着胖子的頭上罵:“你還讓不讓老孃睡覺了?”
“媽,不好意思啊,我一時興起沒把持住。”胖子嬉皮笑臉地鑽出來被窩,扶着老太太說道:“來,我送您回去休息。”
胖子他老孃回她的屋的同時,嘴裡還抱怨道:“大半夜的,東廳、西廳和北廳都快讓你拆了!”
等胖子回來,我問胖子他老孃是什麼意思,胖子白了我一眼,說:“就剩下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