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見識畢竟是有限的,即便像我們這種盜墓職業,經常走南闖北,見過了許多別人想都沒有想到過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和事情,但時常還是會遇到一頭霧水的事情。
在我們接近了那棵大樹之下,用手電往上面照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古月大膽地朝着上面爬去,結果她在樹上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胖子就撓着頭說:“我操,胖爺按理說也是盜墓界的翹楚,常常被人稱作人中龍鳳的胖爺,怎麼還有胖爺搞不明白的事情,這地方也有點太邪乎了,那根樹枝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射向咱們的?”
我說:“你他孃的就別吹了,這地方比起咱們一起去過的那些地方,說起危險來也差不多,只不過是我們並不知道是誰偷襲了咱們,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古月順着樹爬下來,說:“這個人絕對身手非常的好,要不然不可能讓我們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胖子說:“他孃的,胖爺有史以來還沒有這麼沒安全感的時候,這次可真讓這傢伙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忽然,在距離這棵樹二十幾米的另一棵樹上,樹冠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我們以爲有一條樹蟒在上面,但是有時候樹冠這邊,有時候又在那一邊,即便是條蛇也沒有這麼快的移動速度。
我和胖子是一臉疑惑,但是下意識地端起了槍,不管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必然非常具有危險性,而古月則是用胳膊擋在我們兩個人的胸口前,緩緩地往後退去。
“吱……”終於,一聲尖叫聲劃破了夜空,那彷彿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道觸目驚心的閃電照亮一片,這讓我們的耳朵也從快睡着的時候驚醒了。
接着,這種尖叫聲此起彼伏,就像是一支來自地獄的演奏團隊,正在上演着死亡的曲目,本來四周就是一片的安靜,現在被這種怪聲打破,我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胖子急忙問:“我靠,這是什麼東西?”
古月沉聲說:“快跑!”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們三個人一轉身之後拔腿就跑,接着就看到了無數的樹枝從樹上飛射下來,就好像天空下起了樹枝雨一般。
我躲開幾根樹枝,用餘光掃了一眼發現,雖然樹枝的尖頭沒有人工打磨,但是折斷的時候很有手法,折出了鋒利的頭,我也能折斷樹枝造成這樣的情況,但是絕對不可能折的這麼漂亮,這麼有殺傷力。
我們三個人一路往休息的地方跑,因爲那裡有着一堆沒有點燃的木柴,之前我們打算在那裡潛伏着等其他隊伍過來,尤其是擔心洛克那支隊伍,這是我們的目標,點燃篝火那就會把自己陷入亮處,反倒是讓對方佔據了主動。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已經看到那些黑影開始在樹冠中跳躍,不僅僅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羣,而且已經看到那佝僂的身體不像是人,更像是一羣大猴子。
我們跑到了木柴堆旁,我連忙點燃了篝火,隨着篝火燃燒起來,我們也被那一羣猴子包圍了,這時候纔看清楚,那並不是猴子,而是一羣猿。
這些大猿個頭大有兩米多高,彷彿就是一頭站起的熊瞎子,小的也和普通人的體格差不多,每隻一手拿着一根我大腿那麼粗的藤木棍,在木棍的一頭還拴着不規則的鋒利岩石,另一隻手拿着射向我們的樹枝,把我們三個人死死地包圍在篝火堆中間。
胖子牙齒打着哆嗦,罵道:“我靠,這些死猴子成精了。”
古月說:“它們不敢靠篝火太近,但要小心那些飛射出的樹枝。”
胖子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說:“胖爺不像被串成糖葫蘆,然後被它們在火上烤着吃,胖爺的油一定會掉一地。”
我本來就有些害怕,被胖子這麼一說,更加感覺不對勁,這些猿從行爲上已經非常類似人類剛從類人猿進化的早期,本以爲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這種智慧逐漸靠近人的生物,沒想到在這亞馬孫不知名處居然還有。
我看過一些關於猿的資料和電影,有些說在很多年之後,人類擔心智能機器人會稱霸地球,所以開始培養猿成爲僕人或者奴隸,在給猿吃了一些刺激大腦的藥物,終於有一批擁有人類智能三分之二的猿類出現了。
在人類不斷奴役猿類的幾十年之中,終於有一隻頭腦發達的猿王出現了,它把所有奴役的猿放出牢籠,帶領着這些猿和人類展開了大戰,最終它們逃回了森林,重新獲得了自由,一旦發現心懷不軌的人類,就會立馬進行抹殺。
雖然這只是存在於科幻片當中,但是不能否認類人猿是除了人以外智力最高的動物,普通類人猿有大約人類的五分之二的智商,也就是至少相當於五六歲的小孩子。
現如今,類人猿主要生活的區域在非洲和東南亞的熱帶雨林當中,並沒有聽說亞馬孫也有如此大批量的出現,這如果被動物研究專家發現,那估計又會重新刷新一些東西。
因爲類人猿的體型龐大,而且性情兇暴,在大自然中罕逢敵手,即便人類活捉成年的猿類,也無法飼養,最後要麼就是放回森林,要麼就是活活餓死,這樣也表現出這種生物和人一樣,有着非常強的自尊心,除非是從小飼養還有可能。
科學家發現,猿類和人類的祖先差不多,兩者都會使用工具,比如說用堅硬的石頭砸開堅果,打製一些石器刮削動物的骨頭,也會有石器狩獵。
而我們所遇到的這一羣,應該是目前所有發現的類人猿中的一羣另類,它們有嚴明的制度,由一頭體格中等,但是渾身肌肉充滿了爆發力的雄性類人猿帶領着,手裡拿着的那些東西,彷彿比我們的槍更有威脅。
看到我們身在篝火堆旁,那些猿發出了“吱吱”的叫聲,顯然這也不是猿應該發出的聲音,或許如果不是今天我們碰上了這羣猿,若干年後會有一羣完全進化成人類的種族,從這亞馬孫中走出來。
胖子吞了吞口水,槍口不斷地來回指着一些躍躍欲試的猿,他說:“姑奶奶,小哥,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啊?”
我說:“它們不動咱們也不動,我想這些大傢伙不會和我們一直耗下去的,畢竟它們還不能跟人類相比較,也許過一會兒因爲忌憚篝火就會散去。”
古月說:“不會那麼簡單的,我看這些猿是早年培養出來的,一直都守護着這一片區域,所以這裡纔沒有其他動物,因爲它們大多是以素食爲主,這一片樂土很適合它們。”
胖子一聽,立馬鬆了口氣說:“原來是素食主義者,那胖爺還怕它個鳥啊!”
我白了胖子一眼,說:“你他孃的別那麼樂觀,猿和人類的性格幾乎是相同的,它們的領地性要比其他任生物都強大的多,小爺看咱們不離開這裡,它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頓了頓,我繼續說:“或許古月說的也對,這些猿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它們在這裡守護着什麼東西,比如說那個陵墓之類的,然後一代代傳承下來,即便守護意識沒有那麼強,但領地意識也不減弱。”
胖子又緊張了起來,他說:“胖爺怎麼聽的這些猿和那些家園衛士差不多呢?”
我愣了愣,然後點了幾下頭,不否認兩者確實有共同之處,那都是爲了守護自己的家園而遺留下的生命,只不過家園衛士是人,他們更加的理智化,但同樣也更加的難纏。
胖子對我們兩個說:“不能就這樣一直乾耗着,即便它們失去了耐心會離開,但那樣我們的行蹤也暴露了,那提前來這裡不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苦着臉說:“那也沒別的辦法了,如果現在我們一開槍,這些猿失去了理性,不再去理會篝火,我們肯定會被撕扯成碎片的。”
古月也說:“這些猿的速度太多,我還以爲是高手,原來一直都是他們跟着我們,我不想和它們爲敵,畢竟它們也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我們先闖入了它們的生活。”
胖子就對着古月豎起大拇指說:“姑奶奶,這心腸好看樣子也是一種腸胃病,不知道小哥什麼時候傳染給你的,畢竟這些猿是畜生,難不成你還能和它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人生理想嗎?”
這時候,那隻猿王舉起了手中的藤木棍,我們以爲要發起攻擊了,立馬端起槍瞄準了它,但是沒想到其他的猿放鬆了下來,將手裡的傢伙事都戳進了所處的地面。
“這,這是要幹什麼?”胖子一頭霧水地問。
我說:“看樣子猿王並沒有惡意,它可能是真的想要和我們談談。”
胖子捂着腦袋說:“我靠,不會吧?要是這些傢伙能口吐人言,胖爺立馬離開這裡,這可比看到一羣糉子更加的邪乎。”
我苦笑着說:“應該不會的,不過它們可能有意識讓我們離開,只是暫時不會用極端的方式,這對於我們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