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猿王走出了猿羣,然後有那種藐視地目光看着我們,忽然伸出藤木棍對我們一指,那真的讓我感覺到一股王者風範撲面而來,用胖子的悄悄話來說,這隻猿王已經成精了。
古月微微皺起眉頭不爲所動,但是她一直沒有把劍放回劍鞘當中,顯然她還是對這些猿不放心,生怕它們獸性大發會突然襲擊。
胖子推了推我說:“小哥,人家已經派出代表了,你是不是也去表示一下咱們的友好?”
“你怎麼不去?”我白了胖子一眼,但是知道還得自己出面,說實話我並不相信會和一隻猿王談到人生的理想,而且即便能談,它們讓我們離開,而我們沒有完成自己的目標,也是不會輕易走的。
但是,事到如今,總比面對一羣類人猿的攻擊要來的舒服,所以我也是走上了前,表示出自己對猿王的尊重,對着它說了一聲:“你好。”
猿王粗大的鼻孔一張一合,表現出了絕對的霸氣和對我的不信任,它用手裡的藤蔓棍對着遠處指了指,然後又回來地揮舞着鋒利的樹枝,看得出它確實是在讓我們離開。
我也不知道再說一些什麼好,畢竟語言不通根本不可能說什麼,再說即便它們是被人訓練過,那也只能聽得懂其他語言,肯定不是會漢語,而我只會說個“Yes”或者“No”。
而我們又不能現在就離開,如果我說了“No”它聽不懂就當我沒說,要是聽懂了非用它那根藤木棍把我活活敲死,或者更直接把樹枝飛向我,把我刺和葫蘆串子。
我爲難地看向了胖子和古月,兩個人的表情各異,前者對是我擠眉弄眼,後者則是一臉的凝重,根本沒有給我實質性的回答,好像這件事情就是我自己的和這兩位沒有太大的關係。
“咚!”猿王猛地把藤木棍往地上一戳,剛剛下過雨加上熱帶的泥土本來也就鬆軟,瞬間三分之一的藤木棍埋沒在了泥土之中,接着猿王又把藤木棍抽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泥土飛濺了我一聲,它又一次地指向了剛纔所指的方向。
胖子嘆了口氣說:“得,人家原住民不歡迎咱們,咱們還是先離開吧,犯不着和它們結怨,這麼聰明的動物,報復心一定很強,走吧!”
古月說:“只能這樣了。”說完,她開始把篝火堆撲滅,那些猿的神情立馬就緩和了很多,畢竟這是高智商的生物,它們有着一定的判斷能力,常年生活在野外的動物,更能直觀地感受到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我們三個人在臨走之前,胖子還嬉皮笑臉地和那頭猿王說:“猿哥,您看咱們兩個的體格也差不多,如果哪天胖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來投靠您,到時候還希望收下小弟。”
我踢了胖子一腳,罵道:“你孃的,要走了廢話還這麼多,再說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了。”
胖子轉過身就走,邊走還頗有理地說:“胖爺知道還會回來,所以才和這頭猿王搞好關係,萬一再被發現了,說不定人家還能對胖爺手下留情呢!”
我說:“你就是心眼多,再怎麼說它們也是動物,我現在不是擔心我們再被發現會怎麼樣,而是擔心烏里罕那些家園衛士來了,再和這些猿起了衝突,萬一他們都被這些猿給弄死,整個家園守衛組織又以爲是我們乾的,這不是白跑一趟嘛!”
古月說:“我已經留下了有危險的記號,只要他們一路跟着就會看到。”
胖子說:“就是,他們又不是白癡,要不然也不會把小哥快逼瘋了。”
我們三個人一路朝着猿王所指的方向走,這條路要比我們來時候好走一些,雖然走到盡頭並不是我們出來的地方,但是在兩隻猿跟隨下,其中一隻掀開了一片灌木的枝葉,出現了一個洞口,裡邊的空氣新鮮,看樣子應該是能通向山體的外面。
胖子看了看身後,有些不甘心地說:“就這麼白跑一趟?”
我說:“要不然還能怎麼樣,這不還有兩個‘保鏢’跟着嘛,人家也沒有對我們怎麼樣,只能先出去從長計議了。”
這時候,忽然在我們剛走過來的方向,傳來了密集的“吱吱”叫聲,那兩隻猿愣了愣,然後再也沒有理會我們,頭也不回地朝着來時的路跑去,灌木叢一連串的抖動之下,便消失了無影無蹤了。
胖子着急地問:“怎麼回事?難道又有其他隊伍的人進去了?是那是家園衛士,還是洛克他們?”
我說:“小爺又沒有千里眼,誰知道到底是哪支隊伍,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古月已經一馬當先衝了過去,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了上去,胖子一路上不停地抱怨,說我們像是跑街車似的,剛從那邊過來,又要跑回去。
我讓他別廢話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到我們接近剛纔的地方,聽到除了猿的叫聲之外,還有人的聲音,只不過並不是蒙語,而是說的英語,即便沒有看到人,也知道是洛克那一夥人。
等到我們看到一羣猿圍着好多人拿着火把晃悠的時候,時不時還有一聲槍響,只不過沒有看到洛克的身影,倒是有僱傭兵隊長大衛,黑人女孩兒邦妮,隊醫格林,生物學家傑克以及他的妻子植物學家海莉等人。
我們三個人往灌木叢裡邊一蹲,胖子就幸災樂禍地說:“活該,連胖爺這麼猛的爺們都不敢惹這些猴子,他們居然還敢開槍。”
我說:“提醒你一下這是猿,和猴子是兩個品種,只不過我們也要小心了,這些人這樣攻擊這些猿,我們也跟着倒黴,畢竟它們還沒有能夠分辨善與惡,在它們眼中現在所有的人類都是壞的。”
說話間,那些猿已經開始攻擊了,它們手裡的樹枝已經如雨點般地射向那些老外,而且勇猛的雄性猿已經揮舞着藤木棍衝了上去,頓時場面大亂起來。
這羣猿的數量遠遠超出我的所料,它們在被一輪子彈掃倒一片之後,每隻猿的瞳孔都變得血紅起來,直接踩着同伴的屍體朝着大衛等人撲上去。
人類是萬物之長,那是因爲人類擁有最高的智慧,但是說到力量、速度以及防禦,很多生物都在人類之上,就這種比人類大一些猿就比一個強悍的高手都不遜色。
雖然隊伍中有大衛這些經歷過槍林彈雨的僱傭兵,但是在子彈打光之後,他們只能使用軍刺,當然也幸好有他們,否則這支隊伍分分鐘就會被這羣猿活活打死。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猿類爲了捍衛自己的領地,人類是爲了生存,原本握在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人獸的鮮血四處飛濺,慘叫聲連續不斷,這一次我是置身事外,居然覺得視覺上的恐懼,要比設身處地更加的恐怖。
胖子抿着嘴脣,說:“幸好先是這些猴子和他們打,要是那些家園衛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那幾個僱傭兵真不是蓋得,下手真他孃的狠。”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僱傭兵死的只剩下大衛一個人,他已經脫掉了上衣甩着膀子和那頭猿王硬拼,傑克滿臉是血大叫着,所有人背靠着背,邦妮嚇得早已經失聲大哭起來,要不是被海莉攙扶着,估計早已經癱瘓在地上了。
我實在忍不住了,說:“畢竟他們是人,那些是猿,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個忙?”
胖子冷哼道:“人有時候還不如畜生呢,至少這些猴子沒和咱們耍心眼,活該他們倒黴,咱們不去幫助猴子就已經很人道了。”
古月說:“沒必要了,這場戰鬥已經到了尾聲了。”
在古月的話剛說完,大衛手裡的軍刺刺入了猿王的胸膛當中,猿王痛叫一聲引起了其他猿的注意,那些猿想要上去幫忙的時候,大衛又把出軍刺刺了好幾下,猿王終於倒在了血泊當中。
大衛咬着牙,踩在猿王的屍體上,發出了一聲不屬於人類的叫聲,那些猿愣了愣,然後開始如潮水般地退去,有一種樹倒猢猻散的狀態,不一會兒留下了二十多具猿屍跑的無影無蹤。
大衛發出了笑聲,然後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我早看到他被猿王敲了好幾藤木棍,又被鋒利的爪子抓了好多下,現在渾身是血,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隊醫格林上去探了探大衛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最終面露悲傷之色地搖了搖頭,顯然已經不行了,開始給其他人開始包紮傷口,有幾個嚴重的讓他忙亂不堪,除了放聲大哭的邦妮之外,其他人是一臉的疲憊。
傑克上去拍了拍邦妮的腦袋,好像在對她說要堅強之類的話,等到後者變成了哽咽,傑克用指頭一指我們藏身的灌木叢,然後對着邦妮說了一些什麼,後者站了起來,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胖子立馬站起了身子說:“得,已經被發現了,咱們也不用藏了,應付這些老弱病殘胖爺自己就行了。”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但是心裡卻非常不舒服,和古月先後站了起來,但是邦妮走到我們面前,我們跟着她走向了那支殘餘的老外探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