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夜叉的表情令我不寒而慄,因爲只有胭脂夜叉有求於我的時候,她的臉上纔會露出如此嫵媚的表情。
沈家寶藏就在前面的石室之中,而這石室卻帶有死亡的威脅,胭脂夜叉不敢進去,卻又不能不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替死鬼。
這些人之中,我最適合做她的替死鬼,因爲我欠她幾條命。
胭脂夜叉一開口,夜將軍和熊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熊貓連忙拉住我,輕輕搖頭。
夜將軍也撲棱棱飛到我的肩膀上,沉聲說道:"胭脂夜叉,這玉帶我們不感興趣,你要是想要,你自己去拿,可別騙小楊去拿。"
胭脂夜叉輕輕一笑,卻沒有理會夜將軍的話,而是繼續看着我,聲音帶着懇求:"小楊,能不能幫我個忙?去石室裡看一看?"
我苦笑出聲:"當然不能,許姐,我還不想死。"
雖然我欠胭脂夜叉幾條命,但是我卻不想還,誰都喜歡活着而不喜歡死,這是人的天性。
胭脂夜叉顯然沒想到我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她,她臉色一變,嗓音一沉:"小楊,你難道要讓我失望?"
我攤了攤手:"在讓你失望和送死之間做一個選擇,我當然選擇讓你失望。"
胭脂夜叉也沒了脾氣,現在我們的共同敵人是張瞎子,雖然張瞎子並未對我們採取進攻,但我們卻也不能窩裡反,否則的話,只怕張瞎子就要坐收漁翁之利。
因此胭脂夜叉雖然生氣,卻也不敢和我翻臉。
"小楊,你真是越發的,無恥了!"胭脂夜叉恨恨說道,看她的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讓胭脂夜叉氣的兩頰通紅,這倒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而何大鬆見我和胭脂夜叉僵持不下,終於上前一步,果斷說道:"你們別說了,我去。"
沒等我和胭脂夜叉發表意見,何大鬆已經義無反顧的朝着石室裡面走了過去。
他的確是個任勞任怨的人,他對胭脂夜叉幾乎是百分百的忠誠。
胭脂夜叉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叫住何大鬆,但她終於還是沒有張開嘴。
我們眼睜睜看着何大鬆走到了石室的外面,伸手撥開石門上的碎屑和灰塵,將自己的頭探了進去。
石室的空間並不大,因此何大鬆並不需要走進去。然而如果這石室之中暗含着死亡的玄機的話,那麼何大鬆現在的動作就已經足夠讓他丟掉性命了。
當何大鬆的頭伸入石室的一剎那,我們每個人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幸運的是,何大鬆似乎並沒有死,至少到目前爲止,他的狀態還都是正常。
胭脂夜叉還是很在乎何大鬆的安危,看到何大鬆半天沒有反應,胭脂夜叉有些焦急的問道:"大鬆,怎麼樣?"
此言說罷,何大鬆卻忽然說出了一句令人措手不及的話。
一句話出口,如平地起驚雷。
這剛剛被炸開的石室之中,居然沒有玉帶?
我們都震驚了,我回頭看過去,就連一直都運籌帷幄的張瞎子似乎都面露驚訝表情。
胭脂夜叉低聲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好像她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情況。
從之前的消息,到後來到手的古墓結構圖,任何一條消息都告訴我們沈家寶藏的最後一環就隱藏在這座古墓石室之中。然而當大家前仆後繼衝到這裡,甚至陳青衣已經有四位手下的弟兄付出生命之後,最後的結果卻令人意外!
沈家寶藏最後的一環,那條玉帶,根本就不在石室之中?
胭脂夜叉震驚片刻,便大步上前,走到了何大鬆的身邊,朝着石室裡面看過去。她的表現告訴我們何大鬆沒有說謊,這石室之中的確沒有玉帶。
我和夜將軍、熊貓當然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但是當我們趕過去之後,看到的同樣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石室。
這間石室很小,大概只有一口普通的電飯煲的容納量。從這個容積和這樣的形狀來看,這間石室造出來根本就是爲了貯存沈家寶藏裡的玉帶的。
然而現在石室裡什麼都沒有,我只能看到石室的下方石磚上雕刻這一個類似於外面墓室石門,被夜將軍稱之爲"疑似炎帝部族"的上古圖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蹤影。
胭脂夜叉一雙水波流轉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氣憤無比、失望無比,她幾乎承擔了死亡代價,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夜將軍蹲在我肩膀上,低聲說道:"小楊,你說這玉帶會不會被之前提前進來的四位陳青衣的先鋒官拿到手上了?只不過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去,便死在了山澗裡,變成了人肉傀儡。玉帶或許在他們身上?"
然而沒等我回答,胭脂夜叉忽然轉過去看着站在山澗中的張瞎子,沉聲問道:"張前輩,這玉帶沒在石室之中,是不是在你身上?"
張瞎子根據之前我們的談話應該已經猜到了眼前的局面,但是他卻同樣不相信這玉帶會平白無故消失。
他冷冷說道:"小姑娘,你們可別欺負我老瞎子看不見。我心中明鏡兒似的,你們今天不把玉帶給我找出來,誰都別想活着出去!",原來這老瞎子以爲我們剛纔說的話都是故意說出去給他聽的,而真正的玉帶已經被我們暗中收起來了。
這樣一來,誤會可就大了。
張瞎子以爲我們吞了寶貝,胭脂夜叉卻篤定這寶貝在張瞎子身上,雙方人馬本就是勢同水火,這樣一來,更是馬上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熊貓低聲問我:"馬上就要打起來,咱們站在哪個立場?"
我眉頭一皺,低聲說道:"張瞎子咱們惹不起,但是卻也不能讓胭脂夜叉死掉,陳青衣興許在古墓外面還有後手,等待時機見機行事吧。"
熊貓輕輕點頭,這番話他倒是理解了。
夜將軍卻在耳邊低聲道:"我還是覺得玉帶有可能在那些個人肉傀儡身上,這樣吧,一會兒讓熊貓留在這裡制衡張瞎子,咱們爺倆出去搜搜這些人肉傀儡的身!"
我點頭表示同意,夜將軍總是能想出一些金點子。
我們說話的同時,旁邊的胭脂夜叉已經對張瞎子出手。這女魔頭絕不是乖巧可愛的小女人,她的脾氣隨時都有可能像洪水一般爆發出來。
張瞎子當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見他兩腳開立,一個馬步扎穩,簡單的一個吐納結束,我忽然看到他的腳下的山澗水沸騰了起來!
這一手顯露,當真是嚇得我後背冷汗直冒。只是一個馬步,便能將這山澗中凜冽清涼的水燒的沸騰,那他得有多強橫的內力功底才行?
胭脂夜叉武藝勝在快和巧,但是張瞎子卻是穩紮穩打,周身各處全是機關。
轉眼胭脂夜叉的纖纖素手已經戳到了張瞎子的脖頸前面,但是胭脂夜叉無論如何努力,卻也再也無法戳下去下一寸,張瞎子身邊似乎有一圈護體真氣,可以阻礙一切外界攻擊。
何大鬆見到胭脂夜叉馬上就要吃虧,連忙朝着張瞎子衝過去。張瞎子聽聲辯位,不用眼睛,立即便分辨出何大鬆的位置出來。
只見張瞎子腳下一動,一腳渾水朝着何大鬆的位置上踢了過去。何大鬆論拳腳對付下三濫小毛賊還綽綽有餘,但是與這些大師級的高手畢竟還是差之甚遠,還未到達戰場,眼睛就已經被這一腳渾水弄得痠痛難忍,視線受阻,原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