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相說,蕭有意引來馬爲民事,欲撥轉馬頭,先去江寧。
可秦旌、長庭兩個卻均有得意見相辯。
聞及各有心思之言論,蕭靖川思忖關隘,撂下獨斷態度。
“呵呵呵,好啦,好啦!”
“馬爲民的事就這麼定了。”
“他這次栽的跟頭不小,我是覺着畢竟相識一場,如這會子不相出手,怕是這人吶,就給那幫只會窩裡斗的雜碎折騰沒啦!”蕭一意孤行。
聽及,秦旌本還有話再勸,可簫郎拒言擺手止停。
“行啦!休再相勸!”
“倘真出了什麼岔子,也由我全權承擔!”
不消分說,蕭靖川言畢向得秦旌走近,擡臂在其肩頭拍了拍。
完後,自顧一躍上馬去。
“衆將聽令!”回眸,蕭喝聲言令來。
“是!是!”
“末將在!”聽命,原處三將立作拱手。
“秦旌,你自領本部兵馬,打出我蕭靖川之旗號,依舊直奔常州!”
“沿途嘛,腳程可稍放慢些,堪作專等之意!”
“呵呵,你小子之形貌,本就同我有得幾分相像。”
“瞧你這身甲,自是比我這常服唬人吶!啊?!”
“哈哈哈”
“既是如此,咱何不就來他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
“你明我暗,想是縱有遇事,也能更好協調處之!”
“而且!”
“由你扮作咱隊主手,沿途上,那些混來隱在暗處預埋下的各派眼線,也便沒了用武之地!”
“秦旌,我之計策,你聽清無有?!”蕭爲釋令言下。
聞之,秦旌面色難掩掙扎。
“呃,這”
“是!末將領命!”最後,秦旌左右拗不過,亦得只好遵令而爲矣!
“呵呵,好!”
“長庭、越修!”見令有成,蕭靖川偏首再對另二將去。
“在!在!”顧、越兩廂應回。
“你二人,及咱衛戍一隊,同我就此奔南,調轉方向,直去江寧!”
“由此抵去江寧縣,約在二三十里腳程上下。”
“秦旌部放慢,咱就要急行趕些腿腳了!”
“爭取日落前了結馬爲民事,將那老小子帶出,回追秦旌隊伍!”蕭作再令。
“哦,是!”
“真,真去呀?!”越修正身挺直回,長庭卻作欠抽模樣,又嚼來此一句。
聽及,簫郎瞪眼他處!
“嘿!”
“你他媽的廢什麼話呀!”
“甭囉嗦,快走!”
“駕——”
罷言,蕭靖川似亦再不拖沓,一夾馬腹,撥轉馬頭,奔得林間南向一個岔路就拐了去!
身後長庭,越修見是主將已縱馬撩走好遠,也不得再行耽擱。
長庭匆跳馬上,同秦旌互望一眼後,也嚷聲招呼衛戍,前去追趕簫郎是矣!
八月十八,巳時末(上午11點前),蕭部一隊人馬,進入江寧縣境內。
這江寧,自古素有“六山一水三平原”之稱。
乃南直隸周邊府縣裡,有名的魚米之鄉。
蕭、顧兩個,剛踏進此地來時,本還想說沿途瞧瞧魚谷豐滿之田園景象。
可越是抵近縣城城郭,四野情勢卻越較不容樂觀。
待作蕭部人馬趕近縣城北門前,更爲瞧得好似城中有斷續成羣的逃荒流民,從城內往外逃着
路遇幾波此形貌之悽苦百姓,蕭忍不得口角,叫長庭挨去探問幾個,方纔有些眉目。
“將,將軍!”
“唉!”
“問了好些,都說是什麼朝廷新頒的兵稅鬧的!”
“好些農戶,佃農,都是本地人!”
“說近來呀,地主鄉紳的大戶也都不好過,不願繳稅,所以就聯合起來在跟朝廷鬥法吶!”
“只不過,這神仙打架,遭殃的到最後,也都還是最下面的貧苦人亦就是了!”
“作爲抵抗,一些地主不理農事,僱農也就成批的被遣散出去。”
“那些沒地,靠租種勉強來掙口飯吃的老實人,就完全無所依啦!”
“一時縣裡的官衙也不作爲,憑去那些大戶來鬧。”
“餓肚子沒飯轍的流民愈集愈多,是告天天不應,告地地不靈的,沒了法子,無處伸冤,也便只好成批的外逃,尋是去別處地方找些活路罷啦!”
長庭依命下馬前去尋索究竟,問及些細情,小跑回相報言。
聽是此說,簫郎攥拳握在繮繩上的手,又緊去幾分,面色凝重,眉關緊鎖。
但思忖間,亦不得不只能暫忍一口氣在懷。
“新兵稅嗎?!”咬牙切齒。
“唉!”
“真他媽的能整餿主意呀!”
蕭飲恨渾吐濁氣,反轉面目,卻岔口對去旁在。
“越修?”蕭喚。
“啊,國公爺有何吩咐?!”聽言,越修緊應。
“這江寧縣你此前來過無有?”
“城中縣衙究竟何處,你可知曉?!”蕭索對應事派。
“哦,來過的!”
“縣衙在城內正中主街之上。”
“國公欲進縣衙,卑職頭前帶路便是!”修答。
聞是,蕭靖川一勒馬繮。
“恩,好!”
“長庭,上馬吧,不用再問了!”
“咱時間不多,領兵入城,直奔縣衙!”蕭有令。
“是!是!”身前二將回。
業畢,三人領攜身後衛戍馬隊,朝前狂奔而走!
江寧縣簡陋城郭,北關下,一隊人並不停及,就這麼堂而皇之,浩蕩盪開入其間。
當然,此地之門官兒值守,見這架勢,也自無人敢攔。
指不定是朝中什麼人物到此矣,誰就沒事兒拿小命兒去觸那個黴頭去?
遂亦不消多時,蕭軍一部小隊,已弛馬揚塵,趕到了縣衙前那處巷口外端。
忽地!
驅馬止停,蕭靖川向後一擺手。
“將軍!怎得相停動作?!”
“何事如此?!”斜後長庭跟近詢話。
“呵!”
“長庭,越修你們兩個打眼去瞧!”
“不知何故,那縣衙門口兒,怎是停着幾處錫頂的官轎哇!”
簫郎眯眼思謀預判。
“難道是朝廷派來提審馬爲民的?!”
“按理此地距南京城如此近,押送他進京會審纔是正經路數哇!”
“這,這算哪門子事兒去?!”
蕭難解惑,話爲腹誹。
“恩,轎子邊上,看去是有幾波小廝家丁在外專侯!”
“看來這小縣,果是來了幾個上官的!”
“將軍,您較如何處置?!”
長庭在旁反較不大在乎,詢言相問後續。
“無法,長庭啊,你叫後面弟兄們先在這裡停駐,你和越修,咱三個過去探探情況再說!”
“瞧下究竟是他媽哪兒來的妖魔,在此作怪!”蕭言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