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一夜,因爲擔心閻逸他們,閻沫不顧自己體內元氣匱乏,固執的拽着吳冥一起踏上了前往北離城之路。
在一處陰冷的冰洞中,北堂雲霄正虛弱的坐在那裡,此時的他跟夥伴們失散了。
那是離開冰川后不久的事,他們在前往北離城的路上,突然遭遇到了七殺殿人的圍攻,因爲當時大家正好身處在一座雪山當中,當戰鬥時西門震天使出的那招“饕鬄吼”後,雖然殺傷力巨大,但聲音卻太過震耳,竟一下子引來了雪崩,結果就是大家都被埋在了雪裡,等到他從雪裡爬出來時,已經找不到閻逸他們了。
希望他們還活着。北堂雲霄紅着眼眶低喃着。
天樞星主,鬼煞的伏擊失敗了。只見一個渾身都被白衣包裹着的人突然出現的房間裡。
天樞陰沉着臉坐在躺椅上,他先是沉默了片刻,之後纔開口,“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回星主的話,她已經死了。
這麼說來,北離城已經盡在我們的掌控中了。天樞眼裡突然迸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是。白衣人恭敬的迴應。
你看好內城,本星主到是要親自去會會那幾個四城餘孽。話落,天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屋內。
當西門震天拼了命的從雪堆裡爬出來時,已經是深夜了,他揹着受傷的閻逸,伴着凜冽的寒風,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着。
在日前的那場戰鬥中,阿龍阿虎爲了保護大家,都已經犧牲了,而在雪崩落下來時,他也拼盡了力氣,才把北堂雲霄給推了出去,想來他應該已經逃出去了。
可在這白茫茫的一片冰原中,他又不認識路,身上也沒有療傷的丹藥,他該怎麼辦?
姐~
突然聽見閻逸的聲音,西門震天急忙低頭看向他,“閻逸,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帶你走出冰原的。
姐~
然而昏迷中的閻逸根本就意識不清,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嘴脣青紫,在加上失血過多,如果再不想辦法救治,他肯定熬不了多久。
感覺閻逸的體溫在逐漸下降,西門震天想都沒想,直接用刀劃開了自己的手掌,他不能讓閻逸死,否則他沒法跟閻沫交代。
掰開閻逸的嘴,西門震天就把自己的血喂到了他嘴裡。
喝血補血,這是西門震天能想到最笨的辦法了,他紅着眼眶看着閻逸,“喝吧,使勁喝,我的身體壯,我有的是血,好兄弟,你一定要活着。
路上,吳冥臉色陰沉的盯着前方那道紅色身影,明明身體虛弱的不行,卻還在逞強,難道那幫人在她心裡就真的那麼重要?
吳冥,你能不能快點?閻沫一臉焦躁的回頭衝某人吼了一嗓子。
趕着投胎嗎?吳冥冷聲開口。
你……
閻沫滿眼含怒的瞪了他一眼,“不想跟就趕緊滾。
都過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閻逸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北離城又是什麼情況,她通通都不知道,一想到這兒,她心裡更急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這時,吳冥身影一閃,突然來到閻沫身邊,一把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裡,同時語氣狠厲道,“閻沫,你是不是以爲我沒脾氣?
滾開。閻沫掙扎着想從他懷裡出來,畢竟眼下的情況,她實在是沒有功夫跟他調情。
閻沫…
吳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煞白的小臉,眼底的怒火越來越盛。
鬆手。閻沫擡手便是一根金針抵在了吳冥的脖子上。
這是你第幾次用武器對着我了?吳冥咬牙切齒的開口。
閻沫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如若你對我,不,是我們四城不利,我都會毫不猶豫,不惜代價的殺了你。
好,你很好。只見吳冥突然嘴角一勾,竟然邪魅的笑了,之後他鬆開閻沫就離開了此地,速度之快,眨眼間就不見了。
咳咳…
閻沫捂着胸口,嘴角突然溢出一絲血跡,她覺得真的應該讓雲霄那小子好好給自己檢查一下身體了,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心總是會時不時的疼一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該死的女人。吳冥冷着臉一腳踹在了前面的冰錐上,他真的快要被閻沫那個死女人給氣死了,既然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那就讓她在冰原上自生自滅好了。
作者(你忍心嗎?)
刕無邪(滾…)
月色下,寒風呼呼的吹着,西門震天揹着閻逸晃晃悠悠,踉踉蹌蹌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憑着心中的那股子信念,他拼了命的走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停,要是停了,閻逸肯定會沒命的。
噗通~
腳下一滑,西門震天連帶着閻逸竟直接從斜坡上滑了下去,在這期間,西門震天一直緊緊抓着閻逸的胳膊,直到昏迷的前一刻,他都沒有鬆手。
嗷嗚~
咳咳,小雪,你發現什麼了?
黑暗中,一頭碩大的北冥雪豹出現在了這裡,不僅如此,它的背上還馱着一個傷痕累累中美年大叔。
嗷嗚嗷嗚~
聽着雪豹的聲音,北堂烈踉蹌着從它的背上爬了下去,他慢悠悠的來到前方,入眼的便是兩個不知生死的少年。
蹲下身,探了探他們的氣息,雖然氣息很弱,但好在都是活着的。
不知過了多久,西門震天是被一陣香味給引醒的,那是一種烤肉特有的味道,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一對碩大的眼珠子。
啊~
西門震天差點沒被嚇過去。
嗷嗚~(這個人爲什麼要叫?)北冥雪豹滿眼的納悶。
終於醒了一個。只見北堂烈放下手裡的烤肉,起身來到少年跟前。
西門震天先是呆愣了片刻後,纔看明白眼前的一切,看着面前這個有些面熟的男人,他還開口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聲,“你是……北堂叔叔?
咦?你認識我?北堂烈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少年。
也不怪北堂烈看不出來什麼,畢竟這會兒的西門震天臉上還滿是血污,實在是有礙觀瞻。
西門震天急忙起身,“北堂叔叔,我是西門震天啊!
哦?是西門家的小子?北堂烈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你怎麼會出現在北離?又怎會弄得如此狼狽?
而這時,西門震天卻突然想起了閻逸,他顧不得回答北堂烈的問題,急忙向四周看了看,當瞧見閻逸正在他不遠處躺着時,他的心才緩緩放下,同時他也不忘開口問,“北堂叔叔,閻逸怎麼樣了?他還是……活着的吧?
北堂烈回頭看了看對面那個少年,語氣略微有些沉重,“他傷的有些重,我這裡丹藥也已經沒有了,如果再沒有藥治療他……
後面的話北堂烈雖沒有繼續說,但西門震天又怎麼會不明白,他頓時就從原地站了起來,“我去找閻沫,她身上肯定有療傷的藥。
嗷嗚~
然而,一旁的北冥雪豹卻一下子咬住了西門震天的衣服。
這麼一撕扯,西門震天頓時腦袋一暈,又哐噹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北堂烈急忙扶住他,“你小子急什麼,現在外面風雪交加,你自己身上還有傷,能去哪兒?
可是閻逸他……
西門震天急啊!
砰~
就在這時,冰洞外面突然傳來聲響,緊接着一道消瘦的身影就跑了進來。
阿霄?
西門震天一臉驚喜的看着來人。
沒錯,出現的正是北堂雲霄,只不過現在的他也是一身的傷,雪白的衣袍上沾滿了血色的污漬。
爹?只見北堂雲霄一臉震驚的看着冰洞裡的人。
然而,還不等他們再說些什麼,外面就傳來陣陣激烈的腳步聲。
不好,那些人追來了。北堂雲霄緊忙轉身,同時也握緊了手裡的疾風扇。
嗷嗚~
緊接着北冥雪豹一下子躍到了北堂雲霄身前,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霄兒,小心。
原來是一隻利箭突然飛射而來,北堂烈手拿一把銀色長槍,輪起胳膊就是一挑,這才爲自家兒子擋下了這危險的一擊。
是七殺殿的那幫雜碎。西門震天站起身一臉怒道。
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張狂的笑聲從洞外傳來,緊接着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就走了進來,他神色不屑的望着冰洞裡的這幾個人,“雜碎是在說你們自己嗎?一羣可憐的喪家之犬們。
天樞~
北堂烈冷冷的看着他。
呦!難得城主還記得在下,在下真是深感榮幸。
這麼些年我們四城與你們七殺殿從來都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此時的北堂烈就是想知道他們的目的,畢竟只有知道了他們的目的,自己這邊才能想出應對之策。
天樞勾着嘴角表情陰冷道,“對於城主的問題,恕在下不能回答,不過……在下可以送你們下地獄去問閻王。
北堂烈手拿長槍,神情無畏的擋在幾個孩子身前,他看着天樞說,“你太小瞧我北堂烈了,就憑你們這些個狂妄小兒,就想要我們的命,哈哈哈……
看着他,天樞嘴脣微動,“笑吧,畢竟你也只能笑這一會兒了,希望到了地獄以後你還能笑得出來。
動手~
隨着天樞一聲話落,身後的那些七殺殿衆全都衝了出去,一時間,冰洞內全是各類武器的碰撞聲,和某些人的慘叫聲。
而西門震天爲了護着閻逸,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又傷上加傷了。
爹,小心。只見北堂雲霄突然目呲欲裂衝向另一邊。
然而還是來不及了,天樞竟然搞偷襲,他在北堂烈被圍攻時,竟然從後面一劍刺了進去。
噗嗤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