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鳶聲嘶力竭的喊道:“沒有吳正非,我也能像嚴心一樣,被寵得像個公主。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恨吳正非。”
“我恨吳問!”
“我恨你!”
“我甚至恨張嚴心!”
“有了機會,我爲什麼不報仇?你告訴我!”
張文韜用力閉了閉眼睛,他不願意看到張文鳶的瘋狂,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可是現實終歸是現實,誰也無法去改變。
張文韜沉默片刻才說道:“文鳶,你低估了吳問。他在張家別墅的時候就已經看穿了你的佈局。不然,他不會問我,如果,他出手殺了你,我會如何處理。他也不會用話點我,說這個虧他吃了。他是在告訴我,他吃虧不會吃到底。吳問在我家裡沒直接動手,是因爲他沒有證據。現在,吳問有了證據,開始反擊了。”
張文韜沉聲道:“正非叔跟爹相交多年,你難道不知道吳家人最不怕的就是詛咒麼?吳家人未必善於給人下咒,但是別人也別想給他們下咒,吳家會反咒對手。吳問躺在墳裡,是在解你的血契詛咒,也是在給我們張家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把他挖出來,他一樣會殺人。”
張文鳶呵呵冷笑道:“那就讓他殺啊!我倒要看看,吳問能不能當着我大哥的面,當着我侄女的面,當着三眼門的面殺了我?”
張文鳶抓住了他哥哥的心理。張文韜也是重情的人,在自己親妹妹和一個外人之間,他難以選擇。
小糖再也憋不住了:“張文韜,張文鳶,你們兄妹兩個之間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到底誰來挖吳問?”
張文韜長嘆了一聲道:“我來吧!”
“不行!”張文鳶一步擋在了她哥哥面前:“吳問今天一定要死。你不能碰他的墳。”
張文鳶作爲當事人,能清晰的感覺到我反咒的點在什麼地方,她覺得,我是在逼着她自行解除詛咒,只要她親手把我從墳裡挖出來,血契咒文就會自動消除。
張文韜出手也一樣可以,但是他得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就像是兩個人在相持不下的時候,你忽然出手強行把兩人分開,多多少少也會被對方刮碰到那麼兩下,弄不好還會受到誤傷。
張文鳶詛咒,我反咒對方,就等於是兩個人把刀夾在空中較力,誰堅持不住,誰就是對方的刀下亡魂,我們兩個誰都不願意放手的情況,張文韜想要強行把我們拆開,不死也得重傷。
張文韜怒吼道:“吳問動了咒術,正非叔會不知道麼?等到正非叔來了,三眼門就跟着完了!”
張文鳶呵呵冷笑道:“那就讓他來啊!我正好也想會會吳正非,我倒要看看他比爸爸能強到哪兒去?”
“你……”張文韜被氣得渾身亂抖卻毫無辦法,最後只能說道:“嚴心,你先把吳問挖出來吧!我們再談談!”
小糖冷聲道:“嚴心,別動!你挖了吳問,他的咒術就破了,張文鳶還是會咒死吳問。”
小糖制止了張嚴心之後轉頭看向張文韜:“張先生,我也問你一句和吳問同樣的話,我殺了張文鳶。你會如何?”
張文鳶先是一愕, 馬上哈哈笑道:“笑死我了,你能殺我?太好笑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三眼門的頭上了麼?”
小糖的目光當中殺氣凜然,雙手一正一反各持一把匕首,死死盯住了張文鳶,手中的匕首也隨之浮起了陣陣寒光,小糖的目光和刀光同時鎖定了張文鳶時,後者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七絕陰陽刃!你是唐家人。”
小糖一言不發,隨着刀鋒釋放出來的殺氣卻在瞬息之間推進數米,直逼張文鳶。
小糖的刀鋒蓄勢待發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刀刃被人彈動的輕響,那聲刀鳴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跟着打了一個激靈。
等到他們回頭看時,老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林邊緣,他旁邊的那棵樹上還掛着一把黃紙刀。
老馮笑眯眯的說道:“老吳讓我過來帶個話。我孫子死在生意裡,那是他沒本事。要是有人故意給他下絆子,我就用這把刀給他裁黃紙。”
張文韜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張文鳶的臉色也在瞬間慘白,他們都知道,我爺是個講義氣的人,但是義氣的前提,是不能背叛。真要是有人逼着他翻了臉,他絕對會不再認人。
在先生行裡,卷山龍吳正非的威名,或許不及三眼先生張嘯風。但是,在張家人眼裡,吳正非就代表着無敵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