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陳哥,你們說的都是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王立羣已經六神無主了,生怕我們有什麼事兒瞞着他。
我看了陳紹元一眼,意思是讓他解釋:“沾禍的意思跟飛來橫禍差不多,本來沒你什麼事兒的時候,你偏巧不巧的跟人家撞上了,這個禍事也就跟上你了。就你那愛湊熱鬧的德行,不定湊了什麼死人熱鬧讓鬼給纏上了。”
“你還別不信這個事兒。要是你去看人跳樓,那死人臨閉眼之前,正好看見你了。說不定,他就跟着你要什麼?”
“沒沒……”王立羣連連擺手:“我最近沒湊過那熱鬧,以前倒是湊過。”
我和陳紹元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再次解釋道:“玩邪門兒的先生就好解釋了,那就是你把人得罪死了,人家正準備弄死你。你說說,你最近把誰得罪死了?”
“我真沒得罪誰啊!”王立羣差點哭了:“這都什麼年月了?誰還能靠打打殺殺做買賣啊?有什麼事兒,不能坐着談啊?大不了就是談不攏,也不至於到弄死誰的程度啊!”
陳紹元對着我點了點頭:“師叔,我估計先生下手的可能性不大。到了老王這個層次,都講究和氣生財了,能找先生走邪門兒的人,也犯不着跟他過不去。”
王立羣在省城的地位不上不下,找先生走邪門兒殺人有點大材小用了。
王立羣湊過的熱鬧又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撞了邪,想要破解他身上的劫數,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看來得到吊人樓看看了,老陳,你的同行裡有人接觸過影視城裡那個吊人樓麼?”
陳紹元道:“你不用問別人,問我就行。我給那個地方看過風水。要說那地方也不算是個邪地吧!”
“吊人樓是個地名,不是樓名,那地方也沒有樓,只有幾根木頭樁子,早些年那就是懸屍示衆的地方。那地方後面背山,前面對着大道,說偏不算偏,但也不是車水馬龍的所在,那塊地正好掐在道邊,進出縣城都得走那條道。”
陳紹元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時候,山上有土匪,山下有官軍。土匪綁誰家的人,要是家裡拿不出錢,他們就把肉票吊在那破院子前面嚇唬人。因爲那地方正好是進山口,土匪不用跑多遠,來往的人還都能看見。他們就把撕票的地方選在那兒了。”
“後來官軍剿匪的時候,抓着土匪一樣往那地方吊,讓山上的土匪都看看落草爲寇都是什麼下場。再後來,舊軍閥,小日本都往那地方吊人。直到後來解放了,那地方纔清淨下來。後來那地方蓋了座樓,當地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就給那兒起了個名叫吊人樓。”
陳紹元擺着手道:“那地方我看過。不算好風水,但是也沉不住陰氣,出不了什麼事兒。”
如果,陳紹元說的是真的,那昨天晚上那個女鬼和那女孩說的就都是假的?
我問道:“老陳,吊人樓年年吊死人的事情你知道麼?”
陳紹元一擺手:“那地方確實吊死過人,可也沒外面傳的那麼邪性。傳這話那貨,我都知道是誰,一個靠嘴騙飯吃的貨色,爲了多賺兩個錢自己找托兒,編出來那套話兒。影視城想找他驅邪就得多拿錢。”
“那貨自己還盼着趕緊有人去那兒吊死,他好賺點大錢呢!那貨等了兩三年總算是讓他給蹲着了,影視城找他驅邪,花了兩三萬。就這,那貨還嫌賺的錢少了。”
陳紹元一口一個“那貨”,分明就是帶着看不起對方的意思,從他話裡,我大概能聽出對方是個“謠門”。
謠門騙錢各有各的門道,小騙看話,大騙做局。那個人分明是放出謠言想讓人害怕,好給自己創造坐地起價的機會。
所以,那個女孩說的話,在她看來是真的,因爲,她是對謠言信以爲真了。
那個女鬼又是怎麼回事兒?她是想把我引到吊人樓去?還是想讓我跟她走,在影視城裡找機會收拾我?
我想了一會兒道:“叫上老王,去吊人樓看看。”
王立羣地位不算太高,社會上的關係卻不少,幾個電話過去就讓人把吊人樓那邊院門給我們打開了。
我推門進去之後,就開始拿步量樓底的寬窄,可我量了半天卻怎麼也量不對,陳紹元忍不住道:“小師叔,你往左挪一步就是中心位置。這樓有一面牆加厚了,當初是我給看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