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監獄裡看什麼,她在那裡過的好着呢,有吃有喝的,根本就不需要我看!”狄耀司白了德爾一眼,冷冷地說道。
“我就是看狄總心情煩躁,心不在焉,覺得看一看會安心一點。”德爾試圖在勸說。
“我心情煩躁?!誰說的,我心情好着呢!去給我泡一杯咖啡。”狄耀司賭氣似得命令道。
要是他去了,她依舊對他不屑一顧,該怎麼辦?
“狄總,現在已經很晚了,要睡覺了,還喝咖啡?”
德爾小心開口。
現在的狄耀司就是一個上膛的槍,誰一句話沒說道,就對着誰掃射一頓。
今天下午,公司的幾個高管,就因爲開玩笑的時候說出了“寵物”兩個字,被狄耀司聽到了,就被狄耀司叫到辦公室,狠批了一頓。
以前公司的秘書看到狄耀司還敢獻個殷勤,現在是巴不得見他就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睡覺,沒看到我在看文件嗎?”
狄耀司冷眉一挑,德爾馬上開溜,“是,狄總,我馬上去衝咖啡。”
德爾端着咖啡進來的時候,狄耀司果然在看文件,只是文件拿的位置有些不對,倒了。
德爾很想好心的提醒,但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沒敢說話。
德爾退出去之後,狄耀司還呆呆地保持着原來的動作,文件很久之後還是那一頁,根本就沒翻動。
監獄裡。
集合完畢,監獄長又來分配新的任務了,又是新的一天。
然而對監獄裡的人來講,哪一天不是一樣的呢?
何曉曉看到疤姐身後的那個女孩這幾天都是鼻青臉腫的,連牀位都搬到了疤姐的下面。
她知道,夜裡像她一樣醒着的,可以聽到那聲音的人有很多。
不過是怕捱打,什麼都不敢說罷了,或者根本就是在暗中看好戲,
“1756號何曉曉出來,有人探監。”
獄警冰冷的聲音響起,在監獄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才進來幾天就有人來看?”
“看吧,看吧,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啦。”
……
何曉曉在衆人的議論中走出去,誰會來看她呢?
難道是西爵?
想着,何曉曉不禁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爲什麼,對西爵她有一種莫名的說不清的感覺。
好像潛意識裡會相信他。
“寵物,好久不見。”
西亞在玻璃的另一邊,穿着寶藍色的蕾絲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外加一雙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像是一個尊貴的女王一般斜睨何曉曉。
何曉曉皺皺眉,她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嗎?
“過來你在這裡過的不錯,這裡很適合你。”
朱脣輕啓,說不出的優雅。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害的我進了監獄,笑話你也已經看完了,西亞小姐,你可以走了。”
何曉曉無所畏懼地與西亞對視,冷冷地說道。
她就算輸了,也不能輸掉尊嚴。
“達到?”西亞輕笑,花枝招展,像是黑暗裡的妖冶的曼陀羅,“不不不!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她本來是要罷手的,但是看到她愛的狄耀司那麼傷心,就連何曉曉變成了囚犯,他還是念念不忘,她決定這個遊戲要繼續。
她要把她徹底的毀掉,她就不信到那個時候,他還會愛她。
“你想怎麼樣?”
何曉曉雙手扒着玻璃,追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西亞優雅轉身,“哦,對了,我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面。”
咯咯的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讓何曉曉全身發毛。
何曉曉心不在焉第回到做工的地方。
狹小的工作場地現在到處都是小聲的議論聲。
“啊,那個新分到咱們這裡的女人臉上的疤把疤姐還要可多啊。”
“噓,不要說話,小心讓她聽到,看她的樣子一定也很厲害。”“她的牌子上寫着盜竊犯,盜竊犯臉上爲什麼那麼多那樣的傷疤啊,看着好像是什麼東西一口一口咬出來的一樣。”……
何曉曉心不在焉第穿着珠子,一個黑影走到她面前。
“請讓一下,你擋住我的光線了。”
何曉曉沒擡頭,小聲地說。
黑影沒有反映,沒離開也沒有說話。
“啊——”
何曉曉擡頭,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米……米拉……”
“記性不錯,還記得我。”
米拉臉色青灰,頭髮枯槁,人瘦的快要脫形,她對着何曉曉陰冷地笑,臉上猙獰的細小疤痕擠到一起,像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乾癟的皮球。
“你想做什麼,獄……獄警就在外面。”
何曉曉強裝出鎮定,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獄警在外面,米拉不能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來提醒你一聲,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米拉說完就走了,她陰冷的,好像嗖嗖第冒着陰氣的聲音卻一直迴盪在何曉曉的耳邊。
以後就是室友了,米拉要開始報復她了嗎?
她想做什麼?
何曉曉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還留着米拉掐出來的紫痕,身上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她想在她睡覺的時候掐死她嗎?
—
“監獄長,我申請換宿舍。”
何曉曉低着頭,站在嚴厲面無表情的女監獄長面前。
“原因。”
冷漠的沒有情緒的問話。
“……”
何曉曉低着頭沒有說話,她總不能告訴監獄長說她懷疑米拉晚上要掐死她吧?
“沒有特殊原因不允許換宿舍,回去幹活。”
監獄長拿着電棒轉身就走。
“不,監獄長,我一定要換。”
想到米拉的臉,何曉曉拉住了監獄長的衣服。
“1756號,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不會同意的。”監獄長不耐煩地說道。
“我……我我住不習慣現在的宿舍。”
她不能說米拉要報復她,弄不好米拉還會說她是誹謗,會受罰。
“住不習慣!”
監獄長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
“你以爲這你你家呢?還住不習慣!早幹嘛了,知道住不習慣就不要偷東西,你偷東西的時候想沒想到你住不住的習慣?你想沒想過……”
監獄長把何曉曉一頓狠批。
何曉曉心神不寧地回來幹活,她知道她不可能換得了宿舍。
她剛從監獄長的辦公室出來,突然想到她剛纔去見西亞,沒有領到自己的任務,想去問一問,就看到監獄長手裡拿着一塊鑽石表正看的如癡如醉。
她的心頓時涼透了。
那塊鑽表她以前看到過,是在西亞的手上。
想必西亞一定叮囑監獄長多多的關照她了。
果然,何曉曉回去之後,一個獄警就來了,把監獄裡最重的工作分給了她。
何曉曉苦澀地笑,她現在是四面楚歌了。
看她不順眼的疤姐,想要報仇的米拉,西亞小姐的關照……
整整一天,何曉曉都在不安中度過,米拉並沒有來找她的麻煩,而是跟疤姐打的火熱,兩人像是很熟悉似得。
不過,她總是能感覺到不管她走到哪裡,米拉陰冷的眼神都跟着她,讓她神經時刻處於高度緊張之中。
因爲一天的緊張和過大的工作量,何曉曉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不覺中,有一個肥碩的身子爬上了她的牀。
何曉曉在夢中感覺有人壓住了她的身子,在撕扯她的衣服,她不能呼吸。
是誰?
狄耀司?
不,不是!
這是監獄,不會是他。
那是……
何曉曉猛然睜開眼睛,接着窗口的月光,她看到了一張滿布傷疤的猙獰的臉,還有肥碩的身子在她身上蠕動。
是疤姐。
“啊——!!!”
何曉曉大聲尖叫。
“小賤人,叫什麼叫,伺候過那麼多男人,今天就來伺候伺候我。”疤姐一巴掌拍在何曉曉的臉上。
“救命!救命!不要——”
“噁心,好惡心,你不要碰我!”
何曉曉在疤姐肥碩的身子下掙扎,疤姐沒有一點也沒有放手,更加得寸進尺。
“噁心,小婊子,你說誰噁心,看我今天不噁心死你!”
疤姐大怒,何曉曉是第一個敢這麼反抗她的女人。
她的拳頭一拳一拳打在何曉曉的頭上,臉上,“讓你說噁心,讓你說!賤人,現在還噁心不噁心,賤人!賤人!”
“啊——救命啊,不要,救命!”整個房間裡都回蕩着何曉曉的呼救聲,淒厲而絕望。
而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還打起來越來越響亮的鼾聲,證明她們睡着了,什麼都沒有聽到,沒有看到。
何曉曉瘋狂地掙扎着,就算疤姐強壯有力,也抵不上一個瘋狂的女人。
上下鋪的板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掙扎之間,何曉曉和疤姐裹着被子從上鋪掉到地上,何曉曉的身子正好壓在疤姐身上。
“哎吆!”
疤姐痛呼一聲,徹底被激怒了。
她一翻身,把何曉曉壓在身下,“小賤人,你還敢壓在我的身上,我打死你,打死你!你個小賤人,臭婊子。”“就會勾引男人!我打死你們這些婊子!”
何曉曉在疤姐的拳頭下,護着自己的腦子,趁疤姐一個不注意,撲到她的身上,抱住她的腦袋,咬住了她的耳朵。
“啊!!我的耳朵,耳朵!”
疤姐哀嚎了起來,叫的像是殺豬的似得。
何曉曉就是咬着她的耳朵不鬆口。
疤姐使勁一甩,何曉曉被甩到地上,接着就是疤姐揮來的拳頭和踢來的大腳,何曉曉在地上像是一個蝦子一樣蜷縮着,一聲不吭,嘴裡死死地咬着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
獄警終於姍姍而來。
把地上的兩人拉開。
當晚,狄耀司的別墅收到了關於何曉曉的情況,臉色頓時慘白,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陣風似得衝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