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的寒風吹過大地,把昨夜的冬雪吹得紛紛灑灑。
一隻野兔從路邊厚厚的積雪中躥出,不及它跑遠就有一顆石子啪得一聲打來,並將它打翻在地上。這時,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站着一名少年。
他的個頭不高,身板看起來也有些單薄。看他面部的模樣,也是極普通的一個人。只是,在冰寒的清晨,他卻只穿了秋衣。可就是這樣,他的臉上依舊帶了紅潤的顏色,剛纔擊出石子的手也分毫沒有顫抖的模樣。
只憑這一點,倒是讓人心裡多生出幾分敬畏的感覺。
“嘀……”一陣兒汽車的喇叭聲劃破清晨的寂靜,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從道路上疾馳而來。當它行駛到野兔的跟前時,又是一聲急促的剎車。隨即,年輕女孩的叫喊聲也從車裡傳來,“表姐,看!兔子。”
隨着聲音,一個十八、九歲面色粉白的少女從車子裡面鑽了出來。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緊腰羽絨服,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長靴。即便在這寒冷的冬季,也把她妙曼的身材完全展現了出來。
當她到了野兔的跟前時,更是憐惜地把受傷的兔子抱到了懷裡,又轉回身去衝着車子叫嚷,“表姐,它受傷了。”
不等車裡的人回答,少年已經到了少女的身旁。
他擡手一指少女手中的兔子,又厲聲質問,“丫頭,你幹嘛偷我的東西?”
“我偷你的東西?”少女聽了這話,立刻
就轉回頭來怒視着少年。只片刻,她就想明白了面前的一切。而後,她就忿忿然地問,“你說!它是不是你打傷的?你這個暴虐的傢伙,竟然傷害這麼可憐的兔子。”
“我暴虐?在俺們山裡,兔子就是拿來吃的。難道我還把它帶回家去當菩薩供着啊?”少年眨巴着眼睛忿忿然地回答。
“暴虐!暴虐,你就是個暴虐的傢伙。”少女聽了少年的話連聲搶白。
不等少年再開口回答,車門一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人從車子裡面走了出來。她的臉上略施了粉黛,身上穿着一件黑貂皮的大衣。當她向前行進時,腳下踩出了模特般的直線。不及她走到車前,那誘人的芬芳氣息就傳了過來。
“蓓兒,幹嘛跟人家爭吵?你要是喜歡這隻兔子,我們把它買下來就是了。”隨着腳步,她開口鶯鶯地回答。
少年聽女人這麼說,臉上登時露出了笑容,“就是!還是美女姐姐人好,懂事理。這隻兔子明明是我打到的,你爲什麼要拿了去?”
“表姐,他明明就是個暴虐的傢伙!你怎麼還幫着他說話啊?再說了,這隻兔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們把它買回去也養不活了。”少女邊說邊擡手撫摩着兔子,臉上露出了愛憐的表情。此刻,她的眼神可跟看向少年時大不相同。
“丫頭,我再說一遍!我不叫暴虐。我有名字,我叫溫良。還有,這隻兔子既然是我打傷的,我就能治好它。”少年
繃着面孔一本正經地回答。
“溫良?”少女聽到這裡,把身體挪動到溫良的面前,又把頭頸用力地仰了起來。之後,她怒視着溫良的面頰憤恨地說,“我看是因爲你太過兇殘了吧?你們家人才給你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我兇殘?在俺們山上誰不知道我是妙手回春小神醫啊?”溫良邊說邊把目光向欒蓓兒的身上瞟去,“倒是你,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不過,我看你除了脾氣之外,好象再就沒有大的地方了吧?”
少女看到溫良的目光看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就象是沒穿衣服,讓溫良把她看了個痛快一樣。要說,她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女人。伴隨着這種感覺,她索性用肩膀向溫良的身上撞去。
溫良見少女的肩膀撞來,便把身體向後躲閃。可這雪天地滑,他倆又站得很近,他想躲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樣一來,他便索性躺倒在地上,並把眼睛緊閉了起來。
少女看到溫良倒地,臉上起初露出了笑容。可當她看到溫良躺在那裡沒了聲息時,臉上立刻就換成了緊張的表情,“表姐,他怎麼了?不會真得摔壞了吧?”
“你呀!弄傷了人,這下我看你怎麼辦?”女人一邊嗔怪少女,一邊蹲到了溫良的身旁。之後,她把手掌貼到溫良的臉頰上輕輕地試探。
就在這時,另有一個聲音從她們的身後傳來,“我看他在等着你們做人工呼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