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眉開眼笑的享受着公主抱,雙臂攬着他的脖子,靠在他冰涼的胸膛上。
六月份,天干氣躁,這樣的溫度,很舒服。
“誰讓你不去看我?”
“本王很忙。”
“忙的從早到晚,都不能分出一刻鐘去看看我?”
南宮寒抿了抿脣,準備送九歌回房,“本王之前的建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不同意!”
斬釘截鐵三個字,然後掙扎着,想要下來,“另外,我不回房!”
南宮寒害怕她掙扎的太厲害,把傷口掙開,無奈停下腳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去那!”九歌手指一指,是竹林中的小亭子,“我去坐那看你練劍!”
她可以強撐着一直站着,但是沒有必要,她需要快點好起來。
南宮寒抱着九歌來到小亭,然後放她坐了下來,“你老實些。”
“嗯。”
目的達成,九歌很好說話的點點頭,看到石桌上有一把琴,“這裡怎麼有一把琴?”
南宮寒有些狼狽的躲開九歌的視線,自從那日聽說九歌一曲動京城後,他就親自選了一把琴,放在這裡。
也許,那時,他就想着,有一天,他舞劍,她彈琴。
“一直就有。”
“哦。”九歌也沒有懷疑,用手撥動了兩下,清亮的琴音響起,她笑了,“琴還不錯,放在這裡有些可惜了!”
“你喜歡可以拿走。”
“不要!”九歌拒絕,“爲了不辜負這把琴,以後我每天都會來這裡彈上一曲!”
然後順便欣賞美男舞劍,最好能把美男勾搭到手。
“你身上有傷。”南宮寒努力壓下心裡的悸動,面無表情的說道。
“彈琴而已,不會掙破傷口的。”
南宮寒抿了抿脣,每天她在這裡彈琴陪着他練劍,他不確定,他是否還能下定決心,送她走。
“夢九歌,你似乎忘記了本王的話,這裡是王府禁地,這是你最後一次來這裡!”
“南宮寒,你似乎也忘記了我的話,本小姐就喜歡闖禁地,這裡我偏偏每天都要來!”
“你大可試試!”
“試試就試試!”
九歌不想和南宮寒爭吵,她是來勾搭美男的,不是來和美男吵架的。
她有點擔心,再這麼吵下去,她會不會直接甩袖走人,她還從沒有這麼死皮賴臉,追過一個男人。
九歌推了一把南宮寒,“去練你的劍去,別管我!”
南宮寒也不想和九歌吵,提了劍走人。
綠色的竹林,黑袍的美男,凌厲的劍舞。
九歌託着腮,慢慢心情好了起來。
他真的很好。
“嗡。”
九歌輕輕的撥了一下琴絃,沒有彈什麼曲子,只是隨意撥動着,便剛剛好和着南宮寒的一招一式。
南宮寒動作頓了頓,舞劍的動作愈發的凌厲,而琴曲依舊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
琴曲並不激昂高亢,只是漫不經心,一聲聲,似乎難以成調,卻剛剛好和上。
慢慢的南宮寒忘記了這些天的煩憂,只是盡情的舞劍,而一聲聲的琴曲,從未斷過,如影隨形,緊隨着他翻飛的劍。
南宮寒
從未感覺到的淋漓盡致,終於練完,他收了劍,一雙漆黑的眸,帶着絲絲亮光,看向亭中的女人。
她懶懶的,一手托腮,一手撥着琴絃,見他望來,衝他一笑。
“啪啪!”她鼓掌,“不錯!”
南宮寒眸又亮了幾分,帶着絲絲的柔,隨後卻盡數斂去,又是一副冷寒模樣。
“本王已經練完劍,你自便!”
“喂!”九歌見他轉身準備走人,“你就打算把我扔到這裡,自己走?”
“何靜何萌在外面會送你回去。”
“南宮寒!”九歌急了,“你給我站住!”
南宮寒不理她,依舊大步向外走。
“你敢走,我讓冷疏狂抱我回去!”
“他不敢。”
“那我讓暗亦抱我回去!”
“他不在王府。”
九歌沒辦法了,眼睜睜的看着南宮寒沒有一絲留戀,大步離開。
“該死的傢伙!”
她恨恨的罵了一聲,很快一頂小轎子擡了過來。
何靜何萌走過來,扶着九歌,“主子,你竟然來了這裡,這是王爺練劍的地方,從不許外人進的。”
九歌不想說話,上了轎子,回到房間,用了早膳,吃了藥,又在屋子裡閒了一天。
第二天,九歌一大早醒來,又獨自一人去了竹林,只是她剛走到竹林前,冷疏狂就跳了出來,攔住了她。
“王妃,主子說,任何人不得打擾!”
“你讓開!”
冷疏狂很想哭,“王妃,主子說,屬下再放您進去,就打屬下一百鞭,您饒了屬下吧!”
九歌抿抿脣,心裡恨恨的,南宮寒竟然用這種方式攔她。
一百鞭。
九歌看看冷疏狂的小身板,又想起他瓷白的肌膚,有了鞭痕,就不好看了。
冷疏狂忍不住攏了攏衣服,他怎麼感覺王妃的視線,那麼滲人?
九歌忍了又忍,她如果強行進去,冷疏狂不會攔她,但是他就要挨鞭子。
今天她無視冷疏狂,進去了,明天呢?
難道天天讓冷疏狂挨鞭子?
“你去換了身上這身黑,我可以不進去!”
冷疏狂眨眨妖媚的眼睛,更想哭了,以爲逃離王妃的魔抓,就再也不用穿那身女人衣服,誰知道以後還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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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冷疏狂無精打采的應道。
九歌沒有再爲難他,轉身走了。
南宮寒雖然在練劍,但是他卻時時刻刻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聽到那個女人真的走了,又聽到那個女人讓冷疏狂換衣衫。
他抿抿脣,這麼憐惜冷疏狂嗎?
爲了他,連他練劍,都可以不看了嗎?
南宮寒,你傲嬌了,明明是你不讓人家進來的!
“刷!”
南宮寒一劍劈去,一片竹林,刷刷倒下,他無視,動作愈發的凜冽。
九歌被擋在外面,沒有回房間,反而是去了雪霖院。
上官剛剛起身的模樣,看到九歌慢慢走來,有些愣,“王妃怎麼來了?”
“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上官引着九歌進了屋子,讓她坐下,又給她把了脈,“傷恢復的還不錯,但還需靜養。”
“嗯,知道了。”
“王妃有什麼問題想問?”
“南宮寒,他不但躲着我,還想奪了我王妃的位置,你知道爲什麼嗎?”
九歌想了,這個王府瞭解南宮寒的,除了上官就是君淺。
但顯然這個問題不能問君淺,所以她過來問上官。
她要弄明白,南宮寒到底哪根筋沒有搭對,明明對她有好感,卻死活不承認,反而疏遠她。
上官完全愣住,他沒有想過九歌會問他這個問題,半響他忽然一笑,“王妃這樣問,是喜歡上了南宮嗎?”
九歌沒有迴避,反而大大方方點點頭,“喜歡上了。”
上官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王妃能喜歡上南宮,我很高興。”
“你高興沒有用,他現在對我排斥的不得了!”
“他排斥你?”
“嗯。”九歌點點頭,“從月圓之夜起就開始躲我,前幾天更是和我說,王妃別做了。”
“王妃爲什麼覺得他是躲避你,而不是根本就不喜歡你呢?”
九歌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也有感覺,他喜歡不喜歡我,我會不知道?”
上官嘆了一口氣,“南宮還是這樣,看着冷漠,其實對在乎的人,最是心軟,也最不會在在乎的人面前掩飾心思。”
上官看着九歌皺眉模樣,笑容柔柔的,“你不用擔心,他不過是害怕了。”
“害怕?”九歌睜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把這兩字放在他身上過。
那個男人,他強大的似乎什麼都打不到他,他會害怕?
“是害怕了。”上官說道:“上次月圓之夜,你被冰封,他以爲你死了,你沒有看到當時他的神情。”
上官眼神有些悠遠,半響他搖搖頭,神色有些悲憫,“這世上沒有能打敗他的東西,唯一的就是他在乎的人,因爲他逝去。”
“月圓之夜是個意外,我和他解釋了,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上官搖搖頭,“你不懂。”
“什麼?”
“南宮父母,還有他的授業恩師,還有很多他在乎的人,早些年,一一離開他的身邊,他一直很自責,他認爲那是他的原因。”
“他把自己冰封,不願任何人再走進他的內心,然後固執的守護着他在乎的人。”
“說實話,王妃,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你能走進他的內心,我一直很驚訝,但同樣很開心,他需要你。”
九歌咬着脣,沒有說話,她沒有想到,他的逃避,是因爲這個原因。
“這一次,王妃被刺殺,九死一生,恐怕讓他下定決心,把你推開,他認爲這樣可以護你周全。”
九歌猛地站了起來,心有些軟有些疼,還有些怒。
她夢九歌,從來不是被男人護在羽翼下的小女人,她也從來不需要誰護她周全。
她可以站在他身邊,和他齊肩並進!
“謝了,我知道了!”
九歌說完,大步離開。
上官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搖搖頭,第一次沒有去提醒他的病人。
你身上還有傷,不該這麼大步走,會掙破傷口。
兩個相愛的人,急於相見,剖析內心,他不該阻攔,大不了再多配些藥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