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太子來壓制璃王,不得不說鄭紀的確夠膽識。
如此,蕭承逸確實不能再多說什麼。
當下話題一轉,撫了撫手上的扳指,似話家常般,神色淡淡道:“聽說十年前,尚書府的三小姐失蹤,最近卻是回來了,而鄭大人似乎不想要認這個女兒,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認識鄭紀十幾年,蕭承逸最是知道此人的弱點,極好面子。
因此,那日慕淺羽闖進來,他據不肯相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狼狽不堪的女兒。
蕭承逸很少用女子威脅別人。
在他看來用女人做棋子,實在不是君子之風。
只是這次的事情例外,他也是不得已爲之,雖然知道慕淺羽就在外面聽着,可他還是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鄭紀面色一寒,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抖。
“微臣不知道王爺是從何處知道這事的,不過這是微臣的家事,微臣想王爺應該無權過問。”
連語氣也變冷了幾分。
“這麼說鄭大人的意思是不想答應本王的要求了?”
蕭承逸神色冷淡,轉頭掃了鄭紀一眼,問道:“那要如何鄭大人才肯割愛?”
“微臣已經說過了,那七色蓮早已給賤內用掉了,所以不是微臣不想要幫王爺,而是微臣實在是有心無力。”
鄭紀拒絕的乾脆。
蕭承逸微微皺了眉頭,右拳緊握,面色一片陰寒。
洛謹在一旁默默的站着,就已經能感覺到自家王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
心中默唸,這個鄭紀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仗着自己有太子撐
腰,就不把主子放在眼裡。
“洛謹。”
蕭承逸沒再多說,起身要走。
事已至此,鄭紀的態度已經很明瞭,那七色蓮斷斷不會輕易拿出來。
所以,他還是要這老東西吃點苦頭才行。
“小乞丐,你是怎麼進來的!”
鄭懷遠憤怒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
鄭紀一聽,瞬間臉色大變。
急忙轉身,欲要攔下蕭承逸。
可惜蕭承逸早已看穿他的目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擡腳走向了院外。
“大哥,你又要打我?”
院子裡早已亂成了一團。
鄭懷遠帶了七八個家丁正在到處抓慕淺羽。
偏偏那丫頭身形靈活,院子裡又多是花草。
所以她左躲右閃,自己倒是沒有怎樣,反倒讓那些家丁累的氣喘吁吁。
“可惡!”
見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鄭懷遠更是氣的要死,面色鐵青,雙目赤紅,縱身一躍,便要去抓慕淺羽。
哪知就在他落地時,慕淺羽卻突然從口袋裡抓出一大把的棗子、核桃、桂圓等物全部撒在了地上。
鄭懷遠一個不備,雙腳踩在覈桃上,重心不穩,身子前傾。
砰地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偏偏地上還到處是棗子桂圓,簡直硌得生疼。
“大哥你怎麼這樣,這些東西都是我在別人喜宴上好不容易討來填肚子的,你怎麼就給我壓碎了。”
慕淺羽蹲下身子,傷心的去撿被整壓壞了的棗子。
鄭懷遠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揚起巴掌就要打。
恰巧蕭承逸出來,慕淺羽眼珠一轉,飛速的跑到蕭承逸身後,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裳,大叫道:“璃王殿下救命,大哥要打死我。”
似乎先前所發生的事情,早已被她遺忘的一乾二淨。
倒是被她抓住衣裳的蕭承逸面色微微一怔。
看着雪白的袍子上點點污漬,終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居然又故意弄髒他的衣服。
“璃王殿下,我告訴你鄭紀真是我爹,十年前他殺了我娘,害死了我孃的丫鬟,又把我趕了出去,現在我落魄至此,他連一口飯都不給我,這樣無恥的人居然還能在朝爲官,實在是沒有天理。”
“璃王殿下,我知道您最是大公無私的,所以這事您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既然這個璃王想要利用自己的事跟鄭紀那個老東西做交易。
那自己便給他這個機會,看看那老東西到底如何自處。
“一派胡言。”
鄭紀被她一番話氣的險些昏過去,忍不住指着她怒道:“你孃的確是我鄭府的人不假,可她當年是怎麼死的,你也心中有數,她行爲不檢點,死有餘辜,而你未必就是我鄭紀的女兒,現在竟然敢在王爺面前胡說,你是想要我送你去大牢嗎?”
“您總算承認我是您女兒了?”
慕淺羽微微一笑,伸手拔下頭上的竹簪,露出如瀑的長髮,大大方方的表明了自己的女兒身。
她鬆開抓着蕭承逸的手,擡頭望向他,開口道:“王爺我的確是女孩,是鄭家的三小姐,是被鄭紀差點害死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