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這麼冒失了,你今天去這麼一鬧,只怕他就更有理由阻止你進太子府了。”
蕭承逸若有所思的望了慕淺羽一眼。
“我進太子府?”
慕淺羽皺了皺眉,嘴裡還吃着東西,大大咧咧的就問,一點形象都沒有。
“嗯。”
蕭承逸點了點頭,分析道:“你那日的舉動已經完全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本王估計鄭家人之所以如此排斥你,肯定是太子已經找過你爹,想讓他接你回府,然後再接你入太子府。”
畢竟是太子,就算接個女人,也好歹有些身份。
雖然也可以用別的法子,但是光明正大的路子總比別的好用。
聽說太子想接自己進太子府,慕淺羽的眼睛眯了眯,靜靜的不發一言。
“在想什麼?”
蕭承逸微微皺眉,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總覺得這女人想去太子府似的。
“我在想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太子府,也不用回尚書府了?”
慕淺羽脣角微勾,詭異的笑了笑。
蕭承逸看着她不答話,又聽她繼續道:“我去了之後,就可以跟我那姐姐好好相處相處,我看他尚書府還有什麼安穩的日子可以過。”
鄭清姚雖然只是蕭承幀的側妃,可是入府多年,深受寵愛,就算是在皇上太后跟前也是極爲得臉的。
以後一旦蕭承幀成爲皇帝,鄭清姚那便是名副其實的貴妃。
再者說了,太子妃一直纏綿病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了,鄭清姚被扶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所以鄭家有一半的榮耀都是指着鄭清姚的。
“不許去!”
蕭承逸忽然冷了臉,語氣滿是凌厲。
“我就去!”
慕淺羽莫名其妙的瞪了蕭承逸一眼,她去不去太子府他也管,這男人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突然有個人處處管制着你,這種感覺頓時讓人覺得煩躁不已。
“你敢去試試?”
蕭承逸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腕,一時間沒注意,使足了力氣。
慕淺羽右肩上還有傷,被他用力波及,頓時皺起了眉頭,小臉難看的很。
察覺到她難看的臉色,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下便鬆了手,低聲道:“有事無事?”
慕淺羽蹙了蹙眉,低頭吃菜,不理會這突然抽風的傢伙。
打算吃完東西就閃人,這傢伙肯定有間歇性神經病。
見到她不語,蕭承逸也沒再說話,卻也沒再動筷,神色有些冷。
綏陽站在一旁悄悄的看着。
依着他對主子的瞭解,主子應該是想道歉卻又不好意思。
也是,他跟着主子這麼多年,還真沒看到過主子對哪位姑娘如此歉疚呢,道歉的話自然不好說出口。
沉默半響,蕭承逸總算忍不住開口道:“太子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身邊的高手也不止顧詔一個,莫說你現在還未恢復武功,即便你恢復武功也是羊入虎口,還有你那姐姐,在太子府多年都能盛寵不衰,沒有手段是不可能的……”
慕淺羽依舊沒有反應。
他微微嘆氣,言語裡滿是關心,“小羽,聽話,太子府不是你可以亂來的。”
慕淺羽手中的筷子一抖,這樣的語氣,她從未聽過。
淺淺的,柔柔的,暖暖的,除了關心似乎沒有別的。
她微微擡眸,晶亮的眸子裡流光溢彩,連臉上的神情都帶了三分天真,“你是在關心我?”
原來他不讓她去太子府是關心她,怕她受傷。
正如他警告她不許再獨身去尚書府一樣。
“嗯。”
蕭承逸眸光復雜的望着她,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認。
“真奇怪。”
慕淺羽低頭,微微嘟囔了一句,平靜的心裡到底是起了幾分漣漪。
這樣的關心很真實,甚至真實到讓她覺得不現實。
用完了膳,慕淺羽磨蹭着沒有要走的意思。
本來她是打算用完膳就跑的,現在看來好像不必。
“有事?”
蕭承逸看她站在那左右張望,就知道她肯定在打什麼主意。
瞬間有幾分挫敗的感覺,居然又被看穿心思。
慕淺羽從懷中掏出那本心法,丟在蕭承逸面前,開口道:“後面的我不會。”
這本心法實在是太難懂了,如果沒有蕭承逸的指導,前面的她根本不會這
麼快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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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往後越難,她又卡殼了。
難得也能讓她主動開口求人。
蕭承逸拿起那本心法,隨便翻了翻,墨玉的眸中平靜無波。
片刻過後,伸手指出一處道:“這裡是關鍵,你只要過了這道坎,後面的就容易多了。”
聞此,慕淺羽急忙湊上去看了看,頓時皺眉道:“我當然知道這裡是關鍵,可我不會啊。”
廢話,如果會還來問你?
蕭承逸擡頭看了看她,眸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置一詞。
慕淺羽有些心虛,低聲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一句話瞬間將柔和的氣氛破壞。
蕭承逸很悶,明明他從未替人做過這麼多,可這女人還問他有什麼條件。
難道他蕭承逸是有條件就可以開口的人嗎?
“不說算了。”
慕淺羽以爲他不樂意,拿起心法揣進懷裡就要走。
不曾想,她還沒走兩步,蕭承逸突然伸手將她拽了回來,咬着牙壓低了聲音道:“本王教你!”
他就沒遇到過讓他這麼憋屈的女人。
明明他可以不用管她的,可爲何就是不忍心。
好像只要她有求於自己,自己就很高興似的。
不知不覺中,也不知到底是誰陷了進去。
看着他臉上隱忍不得發的怒氣,慕淺羽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卻是叫他也愣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開懷的笑,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明豔之色,如同夏日的暖陽,灼灼了人心。
以往的清冷早已消失不見,似乎只有這樣的笑才更接近真實。
慕淺羽也不知道爲何心情竟是如此的愉悅。
似乎是看到了他有怒氣卻沒處發的樣子,似乎是明白了他對自己的遷就,那種真實毫不虛僞的遷就。
不是因爲她有什麼高貴的身份,也不是因爲她有一副姣好的容貌,只是沒有道理的遷就。
不管這樣的感情是什麼,都是真實存在的。
活了兩世,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遷就自己,不帶半分虛僞。
所以她的笑容剎那明豔,讓百花也爲之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