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 非熙倒臺
夜非卿此時在房子不停地來回走動,一雙幽深的眼眸陰沉而恐怖。
皇上身邊的小卓子居然暴斃了!小卓子是他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觀察着皇上的一舉一動,性子謹慎異常,一點風吹草動便能馬上警惕起來,可如今,爲何會突然暴斃?
夜非熙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早朝結束后皇上對自己的態度,以及他那微冷的眼神。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氣,一顆心裡漸漸的不安起來。
他本來設計得好好的,如今事情的走向竟會如此?
夜非熙串謀安淮王,爲奪太子之位將邊防圖流瀉出去,皇上早上與他說時,他的心裡便已驚訝,面上卻是溫潤如常,絲毫沒表現出異樣。
皇上無端地與他說這番話根本就是在試探他,或許已經懷疑到他的頭上?
夜非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神色一凌,到底是誰?
是誰將那信箋放在皇上面前的?
小卓子突然暴斃絕對與這件事有關係,可他是自己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又則,這般私密的東西怎麼會被他撿到。
此刻,夜非卿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來,陰戾而冰冷的男子,那個看到他時,眼中總是帶着疏離與冷漠,還有防備的男子!
夜非白!定是夜非白,定是他纔有這能力,纔有這能力能打垮他扶持的夜非熙,可是,夜非白不是不在這兒麼?
莫非,他回來了?!
想到這裡,夜非卿面上露出了一抹厲色,越發陰沉起來,再無往日裡面對別人時的溫和之色。他揚起手將擱在茶几上的茶具都拂倒在地,茶具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着地上的碎片,夜非卿的眼中盡是怒火,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背後出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這麼多年來他不僅韜光養晦,更是揣摩每個人的喜好,討好每一個人,這次居然差點着了別人的道。
他的母妃當年被柔妃害死,他明明知道,卻還要認柔妃做母,極盡全力討好她!他隱忍這麼多年,既是爲了母妃報仇,也是打定主意要了那個位置。
憑什麼別人可以爭奪的東西,他不能去爭,不能去奪?
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擁有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他努力得來的!他的雙拳緊緊握起,他所做的一切不能前功盡棄,如今這把火已經燒到了他的身上,逼得他無路可退,那麼便只能舍夜非熙了!
他身爲皇后的嫡子,享受了這麼多年來的寵愛,也是時候結束了!
夜非卿站在窗櫺之前,望着滿園子鬱鬱蔥蔥的植物,眼眸一閃:“來人,給給蘇四帶句話。”
夜非卿在各個皇子府內,甚至皇上的身邊都安插了眼線,而蘇四便是他安插在四皇子府的眼線。
說起來他挑了蘇四也是有原因的,蘇四的父母被夜非熙所害,他憎惡四皇子已經多時。當時聽命於夜非卿就是因爲他肯替他報仇,如今夜非卿將這樣的機會交給他,他定然能完美地做好。
夜非卿眼眸越發暗沉,四哥,真是對不住了,反正你也時日無多了不是。自小卓子死後,皇上便令禁衛軍首領徐統領徹查了四皇子府,這才一日,徐統領便帶來了一人。
蘇四跪在地上,而皇上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臉色不怒自威,脣角抿着一絲怒色。
徐統領在一旁道:“啓稟皇上,臣在搜查四皇子府時,發現這人鬼鬼祟祟,想要從後門離開,被臣捉了回來。”
皇上看了一眼蘇四,只見他一副極其害怕又似乎什麼都豁出來的神色,他察覺有異,眼眸不由一眯便道:“你爲何要逃走?莫不是四皇子的事情與你有關?”
蘇四咬牙切齒恨聲道:“哼,他是咎由自取,活該!”
“大膽!”徐統領不由的喝道。
卻聽蘇四聲音帶着憤恨和不甘,皇上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你繼續說!”
蘇四的聲音中含着一絲痛苦:“四皇子曾經爲了得到小人的姐姐,害死了小人的父母,他得到我的姐姐之後,又將她無情地拋棄,姐姐一時想不開便跳河了!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爲他勸毀了!小人不甘心,便潛伏在四皇子身邊多年,就是爲了找到四皇子的證據。”
皇上忍不住道:“這麼說,那封信箋是你放的?”
“是,是我給小卓子的。”蘇四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的低落,“小卓子是我的遠方堂弟,我便讓他幫了這個忙!沒有想到竟讓他……”
“那,信中所言可是真的?”皇上猛的從椅上站了起來。
蘇四朝皇上叩拜道:“千真萬確!四皇子與東晉國的淮安王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小人此次爲了報仇,便豁出命來偷了這些書信,只爲呈現給皇上過目。”
皇上聽罷,心中怒火頓起,卻是極力忍住,他坐在龍椅之上,將那些信件的內容過了一遍,心中越來越驚,猛地拍桌,道:“將四皇子圈禁在府!”
非熙擅長狡辯,如今證據確在,皇上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四皇子,便將他圈禁起來。
圈禁其實是一個很殘酷的刑罰,皇上下了這個旨意,只怕是四皇子這一輩子都要在四皇子府中度過了,他徹底失去了他的人身自由!
夜非熙被圈禁的消失一經傳出,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而其中,皇后娘娘幾乎要暈過去了,她不是捨棄了芸菲了麼,怎麼非熙還是被連累了呢。她是夜非熙的生母,一生榮辱都押在他的身上,如今一聽他被圈禁,當下急急地趕到長安宮去求皇上。
只是她還未靠近,便被守門的太監攔了下來,皇后怒道:“大膽!”
那太監卻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
皇后急得在門外不住的徘徊,心跳怦怦地跳着,雙手用力地擰着帕子,過了半晌都不得被召見,毫不猶豫地跪在了長安宮門前。
那太監的神色猶豫,衝另外個打了個眼色,那個便進了宮門,去裡面跟皇上稟報去了。
過了片刻,皇上終於出了來,看着皇后臉色不豫。
皇后見到了皇上,面色一喜,跪着往前挪了幾步,悽切道:“皇上,皇上,非熙是冤枉的,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皇上,你不能將非熙圈禁了啊,一定要徹查此事啊!”
皇上冷眼看着皇后,神色淡淡,似是一臉的不以爲意。
在還未聽到蘇四所言時,他曾極力說服自己相信非熙,可如今,他還拿什麼理由去相信那麼個逆子?
且,那封信中,那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居然都寫在上面。
他說,自己已承諾會將太子之位與他,只是時候未到。
皇上的眼中陰冷至極,哼,自己確實與他說過,那不過是想扶持他與夜重華抗衡而已,誰想他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要坐穩皇位,就必須要讓皇子之間勢力均衡,誰若是野心大了,那便離死期不遠了。
皇后還在地上嚶嚶哭泣求情,皇上臉上卻已不耐,看着皇后盡是厭煩,只有這樣蠢的女人,纔會教出那麼蠢的兒子!
“此事再無商量的餘地,你若是心疼,自可去陪他。”皇上冷聲說完這句話,便徑自朝外走去。
夜非熙已無作用,那麼,他只能再找其他人了。
皇后猛的一愣,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眼眸順勢暗淡無光,等她回過神來時,便見到皇上已朝外走去,只是不停地喊着皇上,朝他磕頭。
她知道,如今非熙被圈禁,能救他的唯有她了。她跪在烈日底下炎炎烈日底下,她被曬得幾乎要暈過去。
額頭上臉上沁了密密的汗水,臉上的妝容幾乎都花了,可她只能咬牙堅持,她的身子微晃動,一旁的紫苑忍不住勸道:“皇后娘娘,您還是先起來吧,再這麼下去,你的身子還怎麼得了?”
“住嘴!”
天色漸漸黑了,突然烏雲密佈。一陣雷聲響過,豆大的玉珠掉落下來,砸在皇后的身上。
雨中又夾着一絲絲地冷風,皇后衣着單薄,幾乎是瑟瑟發抖。
紫苑忍不住勸了一句,皇后卻無動於衷。
直直整個夜色都被雨霧籠罩,花園的樹木變得越發蒼茫而可怕,皇后的身影在雨中變得十分寂寞潦倒。
即便這般,皇后依然長跪不起,脊背挺得筆直。
直直天空泛白,跪了一夜的皇后,心中驚懼,又因着邪風入體,發了高燒,終是堅持不住,只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皇后生病的消息傳了出去,李府便馬上準備進宮。
自李芸菲死後,皇后便拒絕與李家的人相見,這回,李府便趁着這探病的由頭,由李芸菲的母親李夫人入了宮來。
皇后幽幽轉醒時,入眼的便是站在牀前的李夫人。
皇后頭昏腦脹,昏昏沉沉地喊了一聲:“嫂嫂。”
這是她未進宮之前對李夫人的稱呼,已是好多年未叫了,許是病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來。
李夫人幽幽地站在牀前,看着皇后的臉色蒼白,不屑道:“這聲嫂嫂真是不敢當。”
想起李芸菲的慘死,李夫人的恨聲道:“皇后,你好狠的心腸!”
皇后的神智清明過來,一看李夫人居然站在自己的房中,便不由怒道:“放肆,竟敢私闖本宮的寢宮!”
本是憤怒的聲音,卻是因爲虛弱顯得很是無力。
李夫人見皇后一絲愧疚也無,一時也是怒上心頭,突然便撲了上來用力地搖着皇后,動作瘋狂之極。
“皇后,你害死了芸菲啊,芸菲分明是被毒死的啊!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啊!”李夫人淒厲的喊着。
一想起李芸菲,想起她那苦命的女兒,她便再剋制不住自己。
皇后本就身體虛弱,被李夫人這般劇烈的搖着,只覺得頭疼欲裂。
“你爲了保住你兒子,你不顧我的女兒,讓我的女子當了替死鬼!”李夫人咬牙切齒,幾乎陷入瘋狂狀態,“芸菲死得好冤啊,她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來人,來人!”皇后高聲叫起來,直將外面的宮女喚過來:“快,快將這瘋子拉出去!”
幾個宮女急忙上前,左右合力將李夫人拉了起來,一直往門外拉。
“我每日都夢到芸菲,她說她死得很冤,她恨你!你等着,芸菲定會回來找你的,她定會化了厲鬼來找你的!哈哈哈!”李夫人一想起芸菲,就恨皇后恨得牙癢癢,她芳菲死得那麼悽慘,芸菲好不容易當上四皇妃,本以爲能夠享受富貴榮華,卻沒有想到竟死在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的雙目圓睜,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猛的吐出了一口血來,倒在了牀上,又是陷入了昏迷。
“娘娘,娘娘……”宮女的聲音不斷的喊着。
漸漸的,這聲音似是變了味,透出了一股陰森的味道。
“母后,母后……母后,我死的好慘,好慘啊……還我命來……”低低的哭泣聲,皇后猛的睜眼,似是看到了李芸菲的冤魂般,七孔流血,好不恐怖。
“你走開,走開!走開啊!”皇后對着在她身旁伺候的宮女使勁的喊道。
她不住的將身子縮在牀裡側,口中喃喃:“不是我害你的,不要來找我,走開,走開,別來找我!”
宮女們面面相覷,皇后,這是瘋了麼?
自李夫人離開之後,皇后便是夜夜夢見李芸菲,精神衰弱至極,總是不停地喃喃着瘋話,漸漸低皇后瘋了的消息便在宮中瘋狂流傳。
夜姚聽到這個消息,忙到鍾粹宮來瞧皇后,卻見她坐在牀上,不住抓着頭上的頭髮,口中喃喃着:“不要,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夜嬈驚恐至極,衝上前去,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卻是猛的往後躲了下,看着夜嬈的神色很是驚恐。
夜姚小心的安撫,道:“母后,我是嬈兒啊,我來看你了。”
皇后的臉上現出一絲迷茫,過了半晌似是想起來一般,道:“嬈兒,嬈兒,我的嬈兒……”
夜嬈看着皇后神色很是難受,慢慢的伸出手想將她的頭髮整理好。
皇后神色愣愣,看着夜嬈伸過來的手,眼睛突然瞪大,猛的揮開夜嬈的手,喊道:“走開,你不是嬈兒,你是李芸菲,對,你是那個賤人,你來索命來了,走開,走開,你給我走開,我不怕你!”
皇后的雙眼緊閉,雙手使勁的揮舞着,夜嬈不得已,往後退了幾步,看着皇后癲狂的狀態,心幾乎沉到谷底。
夜非熙被圈禁了,皇后如今也是瘋了,她一直依附着的力量就這麼跨了。
這到底是爲何?爲何爲突然便的如此?
夜嬈的神情很是迷茫,腦中突然閃現那個總是淡然笑着的女子。
對,就是她,是歐陽舞,是她來了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四哥是想要對付她,纔會變得如此的!
母后是爲了救四哥,纔會瘋掉的!
都是因爲歐陽舞,都是她,都是她,若是她沒有出現,若是她早毀了她,如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來?
夜嬈精緻妖嬈的面孔上出現了一抹凌厲,轉身便往外跑了出去。
從門口的侍衛手中搶過長劍,便氣沖沖地往宮外跑去。
她現在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去寧王府,她要殺了歐陽舞,只要歐陽舞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她氣勢洶洶、熱血澎湃地握着長劍趕到寧王府時,歐陽舞卻不在府內。
只餘些丫鬟下人們在府中做事,見夜嬈手持長劍氣沖沖的闖了進來,不由的一愣,卻見夜嬈將寧王府裡裡外外搜了個遍,仍然不見歐陽舞的蹤影。
夜嬈握着手中的長劍亂舞,將一切看到的東西全都砍刀在地,不過片刻,大廳裡一片狼藉,好些古董玉器都被砸在地上摔在碎片。
一衆的丫鬟躲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吭。
夜嬈精緻的面孔幾乎扭曲,帶着猙獰而憤恨的神色,她抓住其中一個瑟瑟發抖的丫鬟,眼神兇惡,道:“說,歐陽舞去哪兒了?”
那個丫鬟被嚇的血色全無,只哆嗦着道:“去,去,去安陽王府上了。”
夜嬈此刻毫無公主風範,行步如風,裙袂翻飛,她握着長劍朝着安陽王府奔過去。
因爲是雙生子的緣故,安陽王妃的肚子比常人大得多,安陽王總是怕安陽王有個閃失,時不時地請歐陽舞到府中替安陽王妃診脈。自然有時候也是剝削歐陽舞的勞動力,求她給王妃做點小點心。
歐陽舞坐在桌前,幫安陽王妃診了脈,笑道:“放心,一切安好。”
安陽王鬆了口氣,望着王妃的臉上帶着一抹笑意。
如今他對王妃腹中的孩子是越發期待了,只想着等月份足了,他就會有兩個大胖小子了。
正當三人言笑晏晏時,卻聽外面一陣騷亂,還未回過神來,便見夜嬈衝了進來,雙眼赤紅,手中的長劍在太陽下散發出一絲冷光。
夜嬈一見歐陽舞便殺氣騰騰地,她提起劍便猛的朝歐陽舞的要害處刺去。
只要除去了歐陽舞,以後她便能安枕無憂了!她想要殺了她很久了,她討厭她很久了,這種令她憋屈的感覺,令她整日痛苦的感覺,此時都發泄了出來。
歐陽舞感受到劍鋒朝自己襲來,頭髮微微揚起,她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幽深的眼眸中浮上幾絲興味,脣邊帶了幾分嘲弄,夜嬈這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敢和她動手!
“啊!”安陽王妃只看到長劍朝自己刺來,便嚇的面色全無,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雙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望着那尖銳的劍幾乎刺入歐陽舞的胸膛天,夜嬈只覺得心臟都砰砰地跳起來,卻不想手臂突然一痛,拿着長劍的手不禁脫力,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
安陽王一手鉗着夜嬈的手,猛的將她摔了出去。根本顧不上她是皇上的女兒,兇狠地將她壓制在地上。
“你們都是死人嗎,把她拉出去,拉出去!”安陽王臉色鐵青,氣得半死,急急地朝着趕過來的侍衛吼道。
當他看到安陽王妃混了過去,心臟幾乎都跳到了嗓子口!
他面上血色全部,大叫叫道:“舞兒舞兒!心兒這是怎麼了,你快給她看看,快給她看看!”
他上前拉住昏迷中的安陽王妃,心裡着急得不得了。
歐陽舞急忙給安陽王妃診了脈,面上鬆了一口氣:“驚嚇過度,差點就要小產了,舞兒馬上開一個方子,煎藥給王妃喝,不過這段時間要安心養胎不宜走動纔好。”
安陽王一聽沒事,心才稍稍放下來一些,他急忙點頭稱是,歐陽舞開了方子便馬上吩咐人去抓了藥煎來。
直到安陽王親自給王妃餵了藥,扶着她睡下後才鬆了口氣。
安陽王想起剛纔的事也是後怕不已,他的王妃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這次因爲她而落了胎。他隨即想起這事的罪魁禍首夜嬈,便再忍不住怒氣,轉身便往宮中走去。
安陽王到了宮中時,皇上正在太后宮中請安,便直接往太后處尋去。
皇上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唯一的胞弟一臉委屈的衝了進來,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的問道:“阿詢,你這是怎麼了?”
安陽王看着兩人,一臉的委屈,開口道:“皇上,您是容不下我的獨苗麼?”
皇上一聽到安陽王如此問話,不由神色大驚,道:“此話怎講?”
安陽王冷哼一聲,道:“我的孩兒差點就被夜嬈給害死了!”
皇上和太后面上一愣,隨即現出怒氣,太后因爲緊張,身體微微前傾,一張臉繃得很緊,道:“此事可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就剛剛,夜嬈居然手持長劍,跑到我府裡來鬧騰,可憐心兒,驚嚇過度,差點傷了腹中的孩兒啊!”安陽王卻說卻是傷心,神色憤怒中帶着哀慼,眼中幾乎含淚。
誰不知安陽王多年不育,好不容易王妃懷上了孩兒,如今差點……
太后和皇上臉上驚疑不定,卻都是憤怒異常,夜嬈這是瘋了麼?
安陽王想起什麼般,繼續道:“若是不信,可以叫舞兒來對證,舞兒當時也在。”
太后一聽,便急忙道:“快宣舞兒進宮。”
歐陽舞早已猜到,宮中一宣,便馬上進了宮來。
一見太后和皇上,歐陽舞的臉上便是委屈,太后一問,她便哭了出來。
歐陽舞那帕子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哽咽道:“不知道舞兒哪裡得罪了四公主,她居然想要殺了我。這倒也沒什麼,只是當時舞兒在替王妃診脈,王妃身子重,行動不便,只見那長劍直直地刺來,差點,差點嚇住了王妃……”
一看安陽王說的話被舞兒證實,太后的臉上再掩不住怒色。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太后素來對放蕩不羈的夜嬈十分不喜,如今見到她差點害死了安陽王妃腹中的孩兒,便更是厭惡。
皇上坐在一旁臉色鐵青,道:“真是混賬東西!”
太后冷哼一聲,看着皇上道:“皇上,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置?”
皇上看着太后的怒色,心中也是濃濃的怒氣,皇后還真是培養了一對好兒女啊!夜非熙讓他傷透了心,如今想着自己放縱了夜嬈這麼多年,卻只是讓她的性子,越來越驕縱。
心中嘆了口氣,皇上冷冷的開口道:“遣散她的那些男人,一個不留,把她關起來。”
“是!”
這纔沒一會兒,便又有內侍來稟報道:“皇上,方纔李公子離去時候,說是令小的務必將這封信交給皇上!”
皇上一看,更是氣得不行,狠狠地將信扔在地上:“圈禁四公主,終身不許出來!”
歐陽舞看了那封信之後,找到了幾個關鍵詞,害死李芳菲,多次陷害歐陽舞,虐待男寵……
各種惡劣的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皇上坐下來之後,終於喘夠了氣,又安撫了安陽王,便帶着安陽王去了御書房,說是有些國事要處理。
便只餘了太后和歐陽舞兩人。
太后看着歐陽舞眼神色呆滯,似是被嚇住了,她突然覺得這些日子,歐陽舞似是憔悴了許多,心中便有些不忍起來,之前她爲了容隨雲的性命讓皇上想辦法將夜重華派去辦案,如今才覺得自己似乎過於自私了。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好歹容隨雲如今性命無憂,這也是拖了舞兒的福。
歐陽舞從太后處告退,便回了寧王府。
歐陽舞遣了竹綠,一個人在花園中漫步,這個花園是夜重華特地爲她建造得,種植了許多她喜歡的花草。歐陽舞望着滿院子的花花草草,眼中突然有了一抹落寞之色。
她一眼瞥見了花園中的鞦韆,便上前坐在鞦韆上,慢慢的蕩了起來,腦海之中竟浮現起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
沉浸在思緒中的歐陽舞聽着耳旁輕柔刮過的風,對其他事物毫無察覺,突然覺得腰間一緊,似是被什麼東西箍住一般,力氣之大,使她根本掙扎不了。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口中不由尖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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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就是慢慢開始收拾這些囂張的傢伙喲,後面該有的都會有的~表着急~
接下去~吼吼~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