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筠,爲什麼一定是我?”廖凡動了動繩索,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何必這麼綁着我,難道你覺得我是打得過你嗎?”
“看來廖凡小將軍這些年在那位小世子身邊學了不少插科打諢的本事。”阮青筠的思緒被廖凡打斷,好似有些好笑地說道:“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我倒還真是想要會會那位小世子。”
“不要拿我跟他比較!”提起張璋,廖凡瞬間變了臉色,冷聲道:“你放了我,我不會跑的,而且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阮青筠揚眉,示意陌心給廖凡鬆綁。
陌心十分聽話,拿着匕首的手微微一轉,便將繩索全都砍斷了,隨後將匕首收了起來,坐在一旁冷冷地盯着廖凡。
“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清閣的人都這麼冷血無情的麼?”廖凡一邊講身上的繩索撤下來,看了陌心一眼,一邊埋怨道:“我一直以爲陌心你倒是真心待我的,沒想到也不過是做戲而已,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廖凡的話聽上去還真是有些哀怨,只不過陌心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很顯然是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廖小將軍看來很討厭那位小世子。”阮青筠好似沒有看到這一幕,更不會去回答廖凡的問題,當下只是淡淡地問道:“不知道小將軍會下棋嗎?不如一起下一盤棋可好?”
“不會。”廖凡拒絕的也真是乾脆利索。
“我記得,你跟那位小世子經常一起下棋,難不成你是怕睹物思人?”阮青筠好像絲毫不介意被拒絕,反倒是柔聲說道:“你大可以放心,我的棋藝絕對在那位小世子之上。”
“我說,你能不提小世子麼?”廖凡有些厭煩地開口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跟小世子以前關係很好,爲什麼現在好似仇人麼?阮青筠,你不是一向什麼都知道麼?怎麼這一次就不知道了?”
若不是你派出兩個人來破壞我跟吳雪的關係,我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這個時候的廖凡,還把之前的事怪罪到了阮青筠的頭上,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那其實是黑衣老者安排的,所以阮青筠並不知情。
“你這個態度,我會後悔方纔的決定。”阮青筠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很顯然對於廖凡這種不知好歹的人非常非常厭惡。
其實連陌心都覺得廖凡還真是膽大妄爲,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很重要嗎?
否則的話,這樣的人怎麼敢跟閣主甩臉色的?
若不是他現在還有用,估計早就被丟下去折磨致死了,哪裡還有命在這裡冷嘲熱諷?
“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廖凡這會倒是說的真心話,先前他受傷的小心靈多少因爲陌心的崇拜恢復了一些,結果現在發現原來人家只是爲了騙他,當下更覺得自己身心受挫。
“我雖然不能殺了你,可也不妨礙我廢了你。”阮青筠落下一子,淡淡地開口。
廖凡立刻收斂了所有的不虞,老老實實地坐在阮青筠對面,一邊下棋一邊說道:“如果這局我贏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在阮青筠看來,一個將死之人,什麼條件都好說,她一向如此仁慈。
“我要她陪着我。”廖凡屬於剛剛嚐到**滋味的男人,正在興頭上,哪裡管得着什麼生死,在他看來,現在沒有什麼事比跟陌心睡覺更爲重要。
“陌心?”阮青筠微微一揚眉,隨後說道:“好。”
陌心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心不禁微微一沉,她怎麼也沒想到,即便是她在阮青筠面前表現出如此優秀的一面,可還是很輕易地就被當做貨物一般送來送去。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心中劃過一絲苦笑,陌心終究還是認命了。
這麼多年,她不管在誰身邊,都拼命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才華,可是最終那些人的目光都會落在她的身子上,即便她真的才華斐然,衆人談論的話題也會繞到她服侍好主子自然什麼都有的葷話上來。
其實陌心很不明白,爲什麼她就擺脫不掉這個東西,好似跗骨之蛆,就這樣如影隨形地跟着她,沒有人會真的在意她想要的是什麼,不管是誰,都沒有。
廖凡贏得理所當然,但是很顯然,阮青筠雖然在下棋,可是總是盯着廖凡出神,估計一直在想廖凡究竟對於黑衣老者究竟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可言,所以輸了棋的阮青筠很快讓人又備了一輛馬車,自己換了馬車後留下陌心陪着廖凡,她一向言而有信。
“你前段時日對我都是假的?”等到馬車上沒有其他人了,廖凡才盯着陌心問道:“把我綁來交給阮青筠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是。”陌心閉上眼睛,對於人生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希冀可言了,索**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你這個賤人!”廖凡一把將陌心按倒在馬車裡,惡狠狠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好似一頭被激怒的惡狼。
……
此刻,休整過之後重新開始向前走的歐陽灝軒一行人有了歐陽青簡易的地圖指引,着實少走了不少彎路。
“前頭是一片暗河,但是不能排除暗河之中有什麼。”歐陽青被林夕揹着,仔細看過地圖說道:“河面很寬,水深暫且不知,如果水裡有攻擊性比較強的東西,那咱們沒有任何勝算。”
“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嗎?”歐陽灝軒一邊走一邊問道:“雲華最怕水,是那年出事留下的問題,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找人揹着她,那就更危險了。”
“等到了那裡看看再說吧。”歐陽青收起地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按照地圖上來看,咱們還要走至少兩天,當然這是順利的情況下,但是就怕咱們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咱們儘量加快腳步,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洞穴而已,龍潭虎穴咱們都闖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歐陽灝軒拍了拍歐陽青的肩膀說道:“剩下的事咱們再想辦法。”
“灝軒,你說咱們去那裡到底是要尋找什麼?”歐陽青其實現在也不明白自己一開始爲什麼心心念念就要來這裡,其實這個所謂的破碎的龍脈已經在這裡那麼多年了,自己來與不來又有什麼區別?
“你當初來這裡的時候,老先生沒有跟你說爲什麼嗎?”歐陽灝軒倒是覺得奇怪了,雖然知道歐陽青現在已經退化到少年時代了,可是說到底也不應該把之前的事都忘掉纔是,畢竟他現在依舊記得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老先生說不希望兩個地方消失任何一個,所以讓我來把龍脈補全,到時候就可以穩定住兩個地方,從此各不相干。”歐陽青現在也沒有避諱林夕,只是嘟囔道:“可是我現在想想,難道破碎的龍脈只有這裡有嗎?我爲什麼一定要到這裡來?”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歐陽灝軒點點頭,有些詫異地疏導:“先前咱們只是糾結於究竟誰帶走汐兒的問題,現在想來,如果龍脈只存在這裡的話,那麼說明你所在的那個地方纔是後來出現的,可是這樣也說不通,畢竟汐兒是從那邊過來的。”
“所以爲了以後能夠解釋清楚,我覺得還是隻存在一個就比較好。”歐陽青聳聳肩,好似無奈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的夠多了,不需要存在那麼多地方。”
“說起來,你在知道阮青筠還活着的時候,那邊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情況?”歐陽灝軒點點頭,對於歐陽青的話表示認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能如何?
“沒有,那裡沒有這麼多複雜的問題。”歐陽青仔細想了想又說道:“而且阮青筠的確是死了,也真的是汐兒的母親,這些事情根本不存在,所以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也覺得十分驚訝,因爲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那真的是奇怪了。”歐陽灝軒嘆口氣,只道:“現在想不明白的事情,遲早有一日都會知道真相,所以咱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再說吧。”
衆人先前只是在地圖上看到了有一條比較寬的暗河,可是真等到眼前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不叫寬。
“十個人躺平連起來的寬度,”歐陽雲華大致看了一眼,便回過頭說道:“咱們還是想辦法走別的路吧,我肯定是過不去的。”
說真的,她現在心裡都開始發慌了,若是真的讓她通過這條河,她恐怕會直接交代在裡面。
“雲華說的有道理,咱們現在手裡什麼都沒有,若是貿然闖進去……”歐陽灝軒沉思了一會,突然對一旁的暗衛說道:“誰手裡還有吃剩下的兔肉?”
“屬下這裡有!”其中一個暗衛將一隻之前就烤好的兔子交給歐陽灝軒。
歐陽灝軒也沒有多言,用一根繩子拴好了兔腿,直接扔到了暗河中間,隨後死死地盯着平靜無波的暗河。
衆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歐陽雲華都有些不耐煩了,卻看到歐陽灝軒臉色一變,突然猛地抽回繩子……那繩子上的兔子竟然只剩下骨架了!
“這……裡面有什麼?”歐陽雲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呢喃道:“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