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秦信眯起眼睛,突然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即刻啓程,立刻回京!”
“怎麼了?”紅樓一臉迷茫地跟了上去,不解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他知道我師父已經去了京城,那麼他一定會去找我師父,萬一他扮作我師父的樣子去了京城,你們知道後果嗎?”秦信這下真的是跟點着了炸藥一般,火急火燎地策馬而去。
張珂和紅樓幾人對視了一眼,都察覺到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全都上馬跟在秦信身後,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去。
“珂兒姐姐,我們爲什麼要這麼擔心秦國公的師父?”陌小九其實還是有些不明白,畢竟在她看來,秦信的師父難道不應該更厲害麼?
難道還會怕一個歐陽新宇嗎?
“因爲秦國公的師父不會武功。”張珂有些苦笑的開口道:“秦信的功夫其實上一任雲靈閣的閣主所教,可惜後來他死於一場陰謀爭鬥,而秦國公那時還年幼,先閣主便將秦國公拜託給了他現在的師父,當時的妙手神醫徐如安。”
“神醫他不會武功?”陌小九這下真的是驚呆了,要知道不管是江湖上當初傳得神乎其神的鬼醫還是鬼先生,亦或者她那位來去行蹤不明的師父,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怎麼偏生神醫竟然什麼武功都不會?
那如果遇到歐陽新宇……
陌小九突然有些明白秦信爲什麼那麼着急了,歐陽新宇可是個瘋子,若是真的對他師父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當下,一行人更是不再多言,只顧着埋頭趕路。
……
徐如安在雙可宸和雙可雯一行人的護送下,已經接近京城了。
“先前你不是一直陪着閣主麼?怎麼到這裡來了?”雙可宸騎在馬上,看着同樣騎馬走在自己身旁的雙可雯,詫異的問道:“難不成你又惹事了?”
“我沒惹事啦!”雙可雯有些不樂意地說道:“是珂兒姐姐說讓我趕快回京先來報信,沒想到會碰到你和師公啊。”
“送信?”雙可宸一愣,隨後問道:“送什麼信?”
“我們先前坐的那個船遇險了。”雙可雯打個哈欠說道:“珂兒姐姐怕月汐姐姐擔心,所以就派我先來京城送個信。”
“原來是這樣。”雙可宸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卻發現一輛馬車迎面而來,擦肩而過的時候,裡頭的人突然驚喜地掀開車簾,朗聲道:“雙可宸?”
“你是?”雙可宸下意識的勒住馬,隨後轉頭看向馬車裡的女子,有些迷惘地想了想,可最終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我是吳雪。”吳雪一個撐手直接跳下了馬車,開心地問道:“還好你和雙可雯長得相像,要不然我還真的是不敢認,你們是進城嗎?”
“對,我們是……”
“裡面的是徐神醫嗎?”不等雙可宸和雙可雯應話,吳雪便已經朝着馬車拱手道:“徐神醫大老遠地到京城來,真是辛苦了,月汐特地讓我來迎徐神醫,只不過現在汐兒和軒王不在京城,還請神醫移駕。”
“喂喂喂,你是當我沒見過吳雪姐姐?”雙可雯這會可不樂意了,突然抽出佩劍擋在吳雪和馬車中間,用劍指着她說道:“吳雪姐姐從來都不會打斷別人說話,你這個人這麼沒禮貌,根本就不是吳雪姐姐!”
“可雯,你想太多了!”吳雪好似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不是有意要打斷你們,我真的是吳雪,而我也的確是要帶你們去找月汐,如果不是她受了傷,她就自己來了!”
“你說你是吳雪,你就是了?”就在這個時候,從一行人的後面,竟然又冒出來一輛馬車,而裡面走出來的人竟然跟吳雪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竟然敢冒充老子?”最先出來的吳雪眉頭一皺,突然抽出佩劍指着那後出現的吳雪說道:“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冒充我,你們家主子安排人冒充別人就算了,但是冒充我,那就是死路一條。”
“切,你以爲你自己是誰?一個假冒的人而已,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在這裡冒充我?”後出現的吳雪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冷聲說道:“我還是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比較好。”
“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誰不自量力。”先出現的吳雪直接欺身而上,隨後和後出現的吳雪廝打在一起,看的雙可雯和雙可宸都是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明白麪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必看了,那都是幻覺。”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裡的徐如安開口了,聲如洪鐘,好似那陽光驅散了霧氣一般,雙可宸和雙可雯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根本沒有什麼吳雪出現。
“神醫果然是神醫,不愧是主子想要找的人。”就在幻境消失的那一刻,幾個身着灰色衣袍的男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雙可宸察覺到危險,立刻抽出佩劍,沉聲道:“劍陣!”
這一次,雙可宸帶來的都是雲靈閣最爲厲害的師兄弟,就是爲了保護徐如安,所以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灰衣人,衆人雖然有些謹慎,但並沒有太過緊張。
“徐先生,我們奉主子之命請你走一遭,所以爲了這些人的命,我建議徐先生還是不要反抗比較好。”站在幾個灰衣人前面的那個灰衣人緩緩開口,好似根本不把這個所謂的劍陣放在眼裡。
“你能告訴我你是誰麼?”而這時,徐如安緩緩走了出來,這個時候衆人才發現原來徐如安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可是這一刻,他的聲音分明帶着一絲顫抖,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聲音。
“我叫灰奴。”其實,這個灰奴並不是當初那個死在軒王府的灰奴,灰衣人的首領被統稱爲灰奴,上一個灰奴死之後,下一個選出的首領依舊被稱作灰奴,至於下面的人只用數字代稱,也在某種程度上意味着這些人沒有過去現在和未來,更沒有尊嚴。
“不對,不對。”徐如安有些激動地抓住馬車的框架處,怒聲道:“秦功雲!你竟然投靠了冥司族的餘孽?”
“誰?”雙可雯聽到徐如安說出那個名字的那一刻,突然一顆心突突直跳,轉頭看向雙可宸的時候,發現他也是一臉驚詫的看着那個灰袍人,好像完全不能相信對方的身份。
“秦功雲早就死了,徐先生,你認錯人了。”灰奴明明有那麼一瞬間情緒波動了,但是很快便壓制住了,只剩下冷漠的聲音傳來,“如果徐先生不識時務,那我們只能殺了這些人了。”
“秦功雲!這些人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你捨得殺了他們嗎?”徐如安突然苦笑着開口,好似看到那人所在的方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是爲了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信兒?當初你把他交給我的時候,你是怎麼發誓的?你說過,如果有來世,你一定要將冥司族的餘孽徹底清除,難道你忘了,靈霄就是死在那些人手裡了?所以,你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可宸,那個人真的是功雲伯伯?”雙可雯不可置信地扯着雙可宸的衣袖,顫抖着聲音說道:“真的是……閣主的父親?”
……
雲月汐怎麼也沒想到,在阮青筠朝着元妃拋出那幾個問題之後,元妃竟然突然眸光赤紅地朝着阮青筠撲來,手裡拿着的竟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而云月汐也是在那一刻,竟然下意識的摸起身旁的几凳擋了元妃這突如其來的一刀,隨後將阮青筠護在了身後。
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肩膀被匕首劃傷,而元妃已經被阮青筠給打昏了。
“你受傷了。”阮青筠走到雲月汐面前,眸光復雜,好似蘊藏了千言萬語,可終究只是拿出止血粉先給雲月汐止血,隨後又替她稍微包紮了一下才說道:“讓紅玉她們再給你處理下,我把元妃關起來。”
紅玉和紅鳶已經衝了進來,看到雲月汐受了傷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心中都有些慶幸,剛纔小姐讓她們在外頭等着,好在阮青筠方纔不顧阻攔地闖了進來,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你……”雲月汐看到阮青筠扶起元妃就要往外走,突然開口道:“你小心些。”
“好。”阮青筠側着臉,陽光照進來,讓她的眉眼都顯得柔和了許多,隨後便扶着昏迷的元妃走了出去。
“我們不審元妃了嗎?”紅玉和紅鳶一邊扶着雲月汐往回走,一邊低聲問道:“元妃怎麼會突然傷人呢?”
“不知道,的確好像是突然爆發的。”雲月汐低着頭思索,許久纔有些迷惘地問道:“其實我更奇怪自己剛纔的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出手救了阮青筠。”
其實,阮家的事雖然不是阮青筠所爲,可是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幾近淡漠,爲什麼自己還是會不自覺地護着她呢?
“小姐,想不通的事情就暫時不要想了。”紅鳶看到雲月汐這麼糾結,想了想幹脆岔開了話題,“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其實當年元妃曾經得過一場大病,而且差點丟了性命。”
“你想說什麼?”雲月汐果然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側頭看了看紅鳶問道:“難道你懷疑當初歐陽新宇爲了救元妃,做了什麼嗎?”
紅鳶立刻點頭,說道:“對,奴婢覺得,如果我們能知道當年的事,是不是就能得到什麼其他的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