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我哪裡有事情瞞着你。”歐陽灝軒扶着雲月汐的肩膀,輕聲道:“這一次,張璋不打算告訴墨硯,所以你就在這裡陪着我,可好?”
“好。”雲月汐點點頭,下意識的握緊了歐陽灝軒的手,心中默默地想着:“灝軒,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着你。”
“你們倆都在啊!”就在這個時候,張璋和徐如安一前一後的走進來,而徐如安身邊正是雙可雯和雙可宸。
“徐海呢?”歐陽灝軒一揚眉,有些詫異的問道:“不是說現在就開始解陣的嗎?”
“殿下,你真的相信徐海那個人嗎?”徐如安坐在一旁,有些擔心地說道:“老夫還從未聽過有人可以不需要鬼冥之血就能解陣的。”
“任何事,都要嘗試不是嗎?”張璋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徐海說,他找墨硯瞭解一點事情,隨後就過來,但是他說需要汐兒姐姐先給殿下服下安神的藥物,待會解陣的時候要絕對的平靜,情緒不能有一絲波動才行。”
“殿下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徐如安再度出聲阻攔,“若是服下安神的藥物,到時候沒有人能幫到殿下了。”
“無妨,有機會總該試試。”歐陽灝軒跟雲月汐對視了一眼,隨後笑着說道:“若是有什麼問題,徐先生到時候直接告訴汐兒和小世子,他們會救本王的。”
歐陽灝軒陷入沉睡的時候,自然就感覺到了辜盍的存在。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墨硯的師兄。”歐陽灝軒緩緩地開口道:“我一直以爲你是冥司族的人。”
“是麼,我已經不記得了。”辜盍似乎有些疑惑,畢竟當年他死了以後,也沒人告訴他自己究竟是誰,所以從一出生,他就是辜盍,不是其他人。
“你不記得也好。”歐陽灝軒好似頗有感觸的說道:“說到底,你當年是爲了救墨硯,所以墨硯也封住了自己的記憶,陪了你那麼多年。”
“他跟烏鴉一直不和,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辜盍似乎想到什麼,嘆口氣說道:“現在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也許就是命中註定。”
“爲什麼?”左右這會也沒什麼事情,歐陽灝軒想着,這麼跟辜盍聊聊也不錯。
“烏鴉是冥司族的人。”辜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當初他差點死了,是我們救下了他,結果最終也沒能活下來。”
“你知道徐海麼?”歐陽灝軒聽完辜盍這麼說,突然說道:“就是我暗閣的二當家。”
“聽說過,先前也被烏鴉看作重要的對手。”辜盍點點頭說道:“先前你不是派徐海一直跟着我來着?”
“我派徐海跟着你?”歐陽灝軒一愣,隨後問道:“徐海一直都在我身邊,當初那個移魂陣就是他佈下的。”
“是嗎?”辜盍有些疑惑的沉默了一會,還是確認地說道:“不會,當初烏鴉還說他看到徐海了,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懷疑你是不是沒死,但是沒有多久自己就陷入了沉睡,所以我一直以爲是徐海做的。”
“我其實一直都懷疑徐海,所以也一直有人盯着他,不會錯的。”歐陽灝軒下意識地搖搖頭說道:“所以烏鴉看到的那個未必是徐海,也許是有人冒充的。”
“也許吧,反正烏鴉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他當初是不是看錯了。”辜盍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評論,當下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提起徐海?”
“因爲他一會要幫我們解開藏魂陣。”歐陽灝軒認真地說道:“我想了想,這件事還是應該告訴你,至少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他能解開藏魂陣?”辜盍一愣,隨即不可思議地問道:“我還以爲這個世界上能解藏魂陣的只有烏鴉……”
“烏鴉也會解藏魂陣?”歐陽灝軒這次是真的有些詫異了,不可置信地問道:“那他爲什麼當初沒有發現你被移魂陣困住了?”
“他只是會解,又不是能看到人的體內,怎麼可能發現我被困住了?”辜盍皺起眉頭,好似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真沒想到,你身邊竟然還有那麼多高手啊?”
“高手嗎?”歐陽灝軒眯起眼睛,陷入了思考。
徐海是什麼時候會解藏魂陣的呢?
烏鴉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
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
就在徐如安勸說歐陽灝軒的時候,徐海找到了墨硯,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的身上是不是有噬魂蠱?”
“你怎麼知道?”墨硯一愣,隨後有些懷疑的看着徐海說道:“可是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所以應該不存在什麼噬魂蠱了吧?”
“不,小世子給你解開的只是那個陣法,噬魂蠱還是存在的。”徐海看着墨硯說道:“我需要噬魂蠱,所以想幫你引出蠱蟲來,你同意麼?”
“你需要噬魂蠱做什麼?”墨硯警惕地看着徐海說道:“你在我身上取蠱,我想我應該可以知道真相的吧?”
“當然可以,但是有一個問題。”徐海想了想才說道:“我是爲了救辜盍。”
“你說什麼?”墨硯一把抓住徐海的胳膊,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確定你可以救辜盍?”
“那是自然。”徐海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我怎麼相信你?”墨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着徐海說道:“直覺告訴我,不應該相信你。”
“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直覺錯了。”徐海笑了笑,說道:“這天下,除了鬼冥以外,可能只有我能夠依靠噬魂蠱解開藏魂陣了。”
“你真的可以做到?”墨硯眯起眼睛,好似在確認什麼一般。
“真的。”徐海點點頭說道:“取出噬魂蠱以後,養上兩日,我就可以替殿下解開藏魂陣,到時候你就能見到辜盍了。”
“好。”墨硯覺得,這件事不管真假,他都應該試一試,畢竟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要讓師兄好好活着,哪怕是要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
“你不擔心麼?”徐海有些驚訝地看了墨硯一眼,沉聲道:“一個不小心,也許你就會有性命之憂的。”
“無妨。”墨硯搖搖頭說道:“有舍有得,只要師兄沒事,那我就無憾了。”
“我知道了。”徐海點點頭,看了墨硯一眼,隨後遞給他一顆藥丸說道:“吃下去,然後躺在牀上等着,大概幾個時辰後你就會醒了。”
“嗯。”墨硯不是太過於相信徐海,而是因爲他想救辜盍。
雖然他沒有明白的說出來,即便他恢復了藍河的記憶,可是辜盍也是他的師兄,哪怕是沒有那些感情在,他的師兄也是爲了他而死去的,那麼他就始終欠着辜盍的債。
人這一輩子,大概最難還的就是債,而最不能欠的,也是債。
因爲,有了債,哪怕是這輩子不還,下輩子,下下輩子……恐怕遲早都是要還的。
徐海看着墨硯漸漸陷入沉睡,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道:“墨硯,我是烏鴉,以後……請好好照顧主上。”
墨硯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藥效來的太快,這樣的掙扎無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反而讓墨硯很快陷入了昏迷。
……
徐海趕到歐陽灝軒所在的宮殿時,雲月汐和張璋等人都在等着他。
張璋看到徐海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起身迎上去說道:“怎麼樣,可以開始了吧?”
“小世子,可以了。”徐海點點頭,走到牀邊,轉頭對雲月汐說道:“待會解陣需要絕對的安靜,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到外面等着。”
“我在這裡。”張璋看到雲月汐有些焦灼,當下開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發出一絲動靜的,我陪着徐先生在這裡,其他的你隨便。”
“好。”徐海似乎也知道這件事不太可能,所以點點頭說道:“王妃和雙丫頭出去吧,解陣的時候需要陰陽平衡,雖然說有些事比較玄乎,但是我想我們都希望能一次成功的。”
雲月汐和張璋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起身拉着雙可雯便朝外走去,說到底,不管徐海找的這個理由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拿歐陽灝軒冒險。
“汐兒姐姐你放心,我在這裡。”張璋將雲月汐和雙可宸送出去,突然向前一步,認真地看着雲月汐低聲說道:“汐兒姐姐,我以命起誓,定然會保護好二哥。”
“好,我信你。”雲月汐點點頭,隨後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外頭。”
“嗯。”張璋點點頭,轉身走了進去,隨手將門關上,看着徐海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好。”徐海倒是沒有矯情,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一股奇特的香味飄了出來。
徐如安一愣,下意識的開口道:“噬魂蠱?”
“不錯,就是噬魂蠱。”徐海倒是沒有責怪徐如安開口,平靜地回道:“就是墨硯體內的噬魂蠱。”
“你連噬魂蠱都能取出來?”張璋聽到牽扯到墨硯,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墨硯沒事吧?”
“小世子儘管放心,墨硯沒事。”徐海微微一笑,隨後說道:“如果各位沒什麼問題,那我就要開始解陣了,之後還請各位不要再開口了。”
“等等!”徐如安突然起身,一出手點住了雙可宸的穴道,,隨後就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猛地睜開了那雙本已瞎了的眼睛。
“你是鬼冥的人?!”張璋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已經被瞬間而至的徐如安點住了穴道,當下只能恨恨地看着他,好似有很多話要問。
“呵呵,是不是很驚訝?”徐如安緩步走到徐海身邊,微微笑着看向張璋和雙可宸說道:“徐海……其實就是我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