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嗎?”歐陽新宇想了想說道:“因爲你本來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我不喜歡有人脫離我的掌控,就是這樣。”
“歐陽新宇!”歐陽雲蘇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殺了對面那個人纔好,他實在是低估了這個人的殘虐。
他一直以爲,歐陽新宇現在回京最重要的就是休養生息,不會輕易出手。
先前歐陽灝軒曾經提醒過他,讓他一定要萬事小心,在府裡至少佈下個陣法,至少不讓歐陽新宇輕易進了蘇王府。
可是他大意了。
就是因爲這樣的大意,結果葬送了蘇王府這些人的性命!
“散!”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朗的女聲響起,那紫色煙霧就好似受到什麼驚嚇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歐陽雲蘇也在這一刻突然能動了,緊接着便一拳朝着歐陽新宇打了過去。
而那些蘇王府的暗衛這一刻也開始能夠自由活動了,當下開始反擊,新仇舊恨足夠將所有人的潛力激發出來了,所以一時間歐陽新宇帶來的灰袍人倒是損傷不少。
歐陽新宇躲過了歐陽雲蘇的攻擊,一個閃身出現在了院子裡,一眼便看到了阮青筠和聞芮帆的身影,當下眯起眼睛,冷聲道:“本王還道是誰,原來是大巫和大長司。”
“鬼冥,你既然得以轉生,何苦枉造殺孽?”看着已經血流成河的蘇王府,聞芮帆也不禁有些不悅地看着歐陽新宇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殺孽越重,他日你若身亡,那必然是魂飛魄散。”
“大長司,你不必拿你們那一套生死輪迴來跟本王說,對本王來說,根本沒有輪迴之說。”歐陽新宇嗤笑一聲,看着聞芮帆說道:“今日本王只不過是來跟蘇王敘敘舊而已,倒是驚動了兩位,看來你們也是來敘舊的?”
“當年的事都是你做的,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敘?”阮青筠猛地一甩衣袖,隨即飛身而上,與歐陽新宇廝殺開來。
“大巫!”聞芮帆阻攔不得,雖然知道她們實力跟歐陽新宇差太多了,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歐陽雲蘇看到這一幕,自然也加入了阮青筠和聞芮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歐陽新宇,可是蘇王府的血仇,他不能不報!
“看來今個兒你們是打算跟本王算賬了?”歐陽新宇對付他們完全是一副遊刃有餘的狀態,如果聞芮帆還有理智的話,那麼阮青筠和歐陽雲蘇是真的豁出命跟歐陽新宇對抗的,所以歐陽新宇也就是再多言了這麼一句,隨後也沉下心來對付面前的這三個人。
其實,要放在平日,歐陽新宇還真是不把這三個人放在眼裡,可是他上次被歐陽灝軒打傷,饒是他恢復的夠快,但也多少影響了他現在的狀態,更何況,阮青筠和聞芮帆都傳承了那些老傢伙的記憶,武功路數已經完全不是之前的層次,就算歐陽新宇再厲害,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不能再受傷了,至少在上次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之前是不能再受傷了。
蘇王府的暗衛對付那些灰袍人很顯然也有些吃力,但還是穩穩地壓住了那些人屠殺的勢頭,所以整個蘇王府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廝殺的戰場。
……
就在蘇王府陷入混戰的時候,張璋還在跟徐如安討價還價,而云月汐和雙可雯自然是在外面焦灼的等待。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張璋剋制自己不去看徐海,只是盯着徐如安,儘可能的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鬼冥有沒有弱點?”
“小世子,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麼?”徐如安似乎很久不用眼睛有些不適應,所以總是說一會便閉上眼睛,“主上的弱點不用說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不是麼?”
“也對。”張璋笑了,隨後好似想起什麼一般說道:“我想,在你們眼裡,鬼冥大概根本沒有弱點吧?”
“神一樣的存在。”雙可宸在一旁幽幽地開口,但是並不看徐如安,因爲他感覺自己被騙了,這麼多年,他把徐如安當做自己的師公孝敬,結果到頭來發現自己信任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騙自己,這太讓人不開心了。
“這個比喻不錯。”張璋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隨後問道:“徐先生,你覺得你對得起秦信的信任麼?”
“小世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話太多了?”提到秦信,徐如安果然還是微微變了臉色,冷冷的開口道:“我都不知道墨北王那般穩重的人,爲何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大爺的,我這樣的怎麼了?吃你們家糧食了不成?”張璋翻翻白眼,一臉不想搭理徐如安的樣子說道:“你以爲如果不是爲了擾亂你,我樂意跟你說這麼多話?”
“什麼?”徐如安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雙可宸直接欺身而上,點住了穴道,當下有些吃驚地開口,“你們……”
“別你們我們的了,說到底,人家徐海剛纔就給我們解開穴道了,若不是爲了不讓你起疑心,你覺得我們倆閒的無事站在那裡跟你嘮嗑麼?”張璋嗤笑一聲,隨後看向徐海說道:“怎麼樣了?”
從剛纔徐海給他們解開穴道的那一瞬間,張璋和雙可宸心裡便有數了。
至少,徐海沒打算害歐陽灝軒。
要不然,張璋哪裡來的心情在這裡跟徐如安閒扯?
“還差最後一步。”徐海擦了擦手,看到徐如安正一臉憤恨地看着自己,乾脆揭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說道:“我不是徐海。”
“你是烏鴉!”徐如安一眼就認出了辜盍身邊的那個人,當下冷聲道:“你把徐海怎麼了?”
“軒王其實早就懷疑徐海了,所以派徐海去監視我們,而他身邊的那個徐海其實是他身邊一個佈陣高手裝扮的。”烏鴉淡淡的說道:“曲先生對付我的時候,徐海衝了出來要救我,結果被曲先生誤殺了。”
“不可能!”徐如安立刻反駁道:“徐海的功夫在徐如安之上,怎麼可能被曲先生給殺了?”
“因爲當時曲先生設計了個必死的陣法,人只要進去就絕無生還的可能。”烏鴉面無表情地說道:“徐海想知道我們到底在做什麼,所以誤闖了陣法。”
“可之前你分明也做了**陣……”徐如安看着徐海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讓你們相信我。”徐海沉聲道:“其實軒王早就知道這些,但是他同意了。”
“所以你們爲的就是引出我來麼?”徐如安眯起眼睛,好似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軒王只是想知道,歐陽新宇爲什麼對我們的事瞭解的這麼清楚,所以就想找出那個人而已。”烏鴉恢復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當下摸起手邊的一把匕首說道:“你應該記得,藏魂陣是要以命解陣的吧?”
“所以你想怎麼樣?”徐如安看着烏鴉,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只是陰狠地說道:“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爲我兒報仇的!”
“其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機會。”烏鴉說完,突然猛地將匕首刺進了徐如安的身體,隨後冷冷的開口:“以佈陣人之血,引迷惘之魂,賜予我身,我願以死交換。”
“你……”徐如安看着自己的血沾滿了那把匕首,眼睜睜地看着烏鴉突然將那把匕首拔出來隨後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烏鴉!”張璋一愣,一個箭步扶住了搖搖晃晃的烏鴉,只不過烏鴉根本沒有解釋,只是立刻將噬魂蠱引入自己的身體,隨後才抓住張璋的胳膊斷斷續續地說道:“雲姑娘,救辜盍,信……”
……
就在張璋跟徐如安坦白自己根本沒有被點穴的時候,蘇王府的混戰也逐漸有了明顯的分界線。
灰袍人來的並不多,所以在蘇王府暗衛的圍剿下已經明顯少了很多。
歐陽新宇看到這一幕,自然是十分不悅,之前的舊傷也突然有了幾分隱隱作痛,很顯然是又發作了,當下手下攻勢也愈發凌厲,心中已經有了退意,畢竟他的目的並不在蘇王這裡。
而這裡面,歐陽雲蘇的武功最差,所以歐陽新宇要離開,必然會朝着歐陽雲蘇動手。
歐陽雲蘇眼見着歐陽新宇那致命的一掌朝着自己的額頭拍了過來,避無可避的那一刻乾脆迎身而上,爲的就是打算在瀕死之際重創歐陽新宇,只不過,他們誰也沒想到,阮青筠會突然出現,硬生生地替歐陽雲蘇擋下了那一掌。
“噗……”阮青筠被一掌打出老遠,整個人撞到樹上才落在了地上,吐了口血之後便再也沒起來。
“大巫!”聞芮帆看到這一幕,立刻拉着歐陽雲蘇退出老遠,警惕地看着站在原處的歐陽新宇,一字一頓地說道:“歐陽新宇,你竟然殺了阮夫人!”
“那又如何?”歐陽新宇背過手,冷冷的說道:“本王要殺誰,從來都需要心慈手軟,只是本王也沒想到,阮青筠竟然會替你歐陽雲蘇擋下這一掌,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