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明鳳舞又問道:“那你要找的這位驚鴻公子,又是什麼來頭?”
“他是現在星元大陸上,除了我與你的師傅之外,第三個達到大宗師境界的人。”
聽到這裡,明鳳舞難得失禮地打斷了他:“這麼厲害?但我怎以聽說過這個名字?”
寒解釋道:“他很低調,所以少有人知道。但我之所以找他,卻並非因爲他的修爲,而是因爲,他是我前世記憶裡經常出現的一個人。在那些我想不起來的往事裡,總是有他出現。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對其他一無所知。甚至連殞月宮都查不到他的訊息,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些沒什麼用處的資料。”
聽到這裡,明鳳舞也跟着皺起了眉頭。
殞月宮存在了好幾千年,而且又是妖魔在打理。按理說,天下應該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情報。
但這位驚鴻公子,卻始終保持了神秘的姿態,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剔除掉無能這點,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明鳳舞問道:“寒,這個人是不是很厲害?他在前世,是和你平起平坐的人物嗎?”
寒目光越發凝重:“他是人類,並非妖魔,也非神族。那時候是妖魔與人類的戰爭十分激烈,近乎白熱化。按理說,即使我是不可能和一個人類來往、甚至讓他介入到我最重要的私事中來的。即使他是個高手。”
把前因後果與諸般疑惑都聽明白,明鳳舞的第一反應是,這驚鴻公子非常可疑。
身爲一個人類,卻出現在寒最爲模糊的記憶裡,而且還如此神秘。
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聽誰提起過,星元大陸還有一位活了好幾千歲的大宗師。
按理說,唯有聖宗才能達到長生不老、靈魂肉體不滅不死的境界。大宗師縱使壽命長些,也絕對活不了那麼久。就拿劍祖來說,他這些年來一直在不停閉關,爲的就是提升境界、延長壽命。
這驚鴻公子,也實在太詭異了,越想疑點越多。
殞月宮之所以查不出他的底細,是否因爲……慢着,殞月宮?
這時,明鳳舞突然想到兩個被自己忽略掉的人:她那離奇失蹤的父母,不正與殞月宮有關?
她雖然與這兩個人沒什麼感情,並不想玩什麼萬里尋親的煽情大戲。但依種種細節來看,他們與自己的真正身世說不定也有關係。爲了追查,不得不問清他們的下落。
她連忙問道:“寒,我父母在十多年前失蹤,當時留下一張寫着殞月宮之名的字條。你這次回去,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他們?”
“明家人?”寒回想一下,歉然地搖頭,“我沒有注意。如此,我馬上聯繫九齡,讓他調查一下。”
話音未落,寒便取出一張傳訊符,用靈力留下魔域特有的暗記,然後信手撕裂虛空,把符紙丟進時空通道另一端的房間裡。
看他露了這一手,明鳳舞不禁顯出神往之色:“大宗師果然與衆不同,你這個傳訊辦法真是方便。”
見她誇獎自己,寒笑了笑,說道:“這不算什麼,我前世的修爲比現在更高。只是因爲這一個多月來,我忙於推演星象,尋找驚鴻公子的下落,沒有修行,才未恢復全盛之時的水準。假以時日,我定能成爲言出法隨、以言語做爲武器的聖宗。甚至,比這還要強大。”
看着他因爲自信而更添魅力的面孔,明鳳舞本已平復的心跳,忽然再度加速。
奇怪,修士除非受傷,否則基本不會生病。既然不是病,那爲什麼她不但心跳加快,甚至連臉都開始有些發紅?
在現代成天忙着比賽和打理門派,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的明鳳舞,對自己的變化困惑不已。
見她突然發呆,寒身上的惡劣因子又回來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回魂回魂,還是說,你被我的實力給震住了,所以心馳神往?”
明鳳舞這纔回過神來,反脣相譏:“神氣什麼,我師傅就是大宗師。我早就見識過了,
還輪得到你。”
“小鳳舞。”寒用那種懶洋洋的腔調喚着她的名字,笑吟吟地,半真半假地說道:“你在這面前這麼誇另一個男人,我可是會吃醋的。”
他曖昧的話語,讓明鳳舞一愣。
就算再沒有經驗,她也能聽出,這話已經越過了朋友的界限,更像是……戀人?
這個詞在心中生出的瞬間,明鳳舞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會錯意了。畢竟,寒說話就是那個風格。如果因此誤認爲他對自己有意的話,那就太丟臉了。
想到這點,明鳳舞心中暗暗說道:肯定是自己誤會了。
但誤會這個詞,卻讓她沒由來地有種失落感。不知因何而起,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搖了搖頭,甩開這種想法,她決定做點別的,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你是不是準備繼續尋找驚鴻公子?”
看她對自己刻意說出、用來試探的曖昧話語沒有任何迴應,甚至平靜得臉都沒紅一下,寒心中一沉。
小鳳舞還是沒開竅啊……算了,反正她還小,他也不着急,慢慢來就是。無需什麼前世約定,無論轉生多少世,他都會讓她重新愛上自己。
撇開那幾分淡淡的惆悵,寒垂眸掩去不可避免的失落,說道:“是的。”
“那麼,臨走之前幫個忙吧,寒大宗師。”明鳳舞看了一眼片地昏迷狀態的天劍等人,指了指身後房門大敞的寶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幫我打包,挑好的統統塞進天道靈舟。”
這世上只有寒知道她的底牌,在他面前,她不必掩飾什麼,無需有任何顧忌。
寒被她雁過拔毛的口氣逗得笑了起來:“根據殞月宮的宗卷記載,玄裂國掠奪成性,尤其是這一任皇帝玄鬥當政時,攻打併搜刮了至少十個國家的財富。縱然那些都只是小國,積累下來也相當可觀了。不過,玄鬥花了幾十年來搜刮,你卻只花半天就搬完。小鳳舞,你這明擺着是拿他當保管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