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鳳舞的疑問，寒不禁笑了起來：“小鳳舞，你怎麼沒轉過彎來？天機難測，未來最難掌握。觀星樓既能通過星象推演，預知天下萬事，那想要知道過去，更是易如反掌。”
唔，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明鳳舞卻瞪了寒一眼：“就你聰明。”
寒裝作沒聽出她話裡的小小諷刺，大模大樣地說道：“我當然得聰明，不然怎麼保護你。”
“誰要你保護。”明鳳舞嗤之以鼻：“我自己能夠搞定。”
寒立即從善如流地轉變口氣：“那麼，求明小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表現一下，怎麼樣？”
明鳳舞說：“死皮賴臉。”
寒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柔，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卻不容忽視，格外堅定：“那也要看對象是誰。縱觀人魔神三界，億萬人中，我只希望一個人能答應我的請求。”
聽罷他的話，明鳳舞不禁呆住了。
這算是情話嗎？前世也有小鮮肉向她當面告白，用詞比這熱辣得多，但她都是面無表情，像趕蒼蠅一樣趕跑他們。總之，姐也是見過世面的。可現在對上寒的話語，怎麼會突然心跳得這麼厲害？
察覺自己不只心跳，臉上還有發燒的趨勢，生怕丟臉的明鳳舞清了清嗓子，趕緊轉移話題，乾笑了兩聲：“那個……如果請觀星樓出手的話，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天啓宗的掌門身份何等尊貴，當年爲了幾句預言，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明鳳舞沒有自大到會以爲，觀星樓會看在她前世來頭不小的份上，免去應收的代價。
見她轉移話題，寒臉上掠過一抹失望。
但他沒有窮追濫打，深深看了明鳳舞一眼，說道：“你放心，我準備了一件東西。一旦他們看見，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什麼東西這麼有效？”明鳳舞追問道。
“簡化版的星象推演術。”寒說道：“我正是靠它推演出了驚鴻公子出現
的地點。以我這門外漢的水準，只花了幾天就能做到這一點。若觀星樓的老頭們看到這本書，一定會開心得暈過去。”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懊惱：“當時我只顧着推演他出現的地方，卻忘了算一算，他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若早知道他就是曜君，我必定早有準備。”
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宜。現在明鳳舞更關注另一件事：“這套推演術必定非常珍貴，你就這麼交給觀星樓的人，值得嗎？”
“有所得必有所失。”寒瀟灑而大氣地說道：“用一門心法換得你的前世、甚至是曜君的弱點，這筆買賣其實相當划算。”
也對。
明鳳舞頷首認同，緊接着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認真來說，這件事她在戰鬥時就想到了，只是當時沒時間細細推敲。現在聽寒再度提起驚鴻公子這名字，自然而然便想了起來：“寒，曜君用化名行走人間，雖然低調，卻也留下了一些訊息。我記得，驚鴻公子這個名字，已經出現很久了，對麼？”
寒回憶了一下九齡交給自己的資料，點頭確認道：“不錯，有關他的記載，早在數百年前就出現了。”
“我想，這麼長的時間裡，他除了闖下名號之外，一定還在人間安插了人手。”明鳳舞分析道：“甚至連他出現在那裡，都是衝着我來的。那麼，是誰給他提供了情報？”
這個問題，她早在思考了。
當下不等寒回答，她又分析道：“天啓宗的消息不會輕易外泄。在外人眼裡，我那天仍在宗門，參加奪冠大會。只有八大派的人知道真相，也知道宗門派了人到處尋找我。我猜，曜君一定是跟隨洛月珠他們一起來的。但對於天啓宗弟子的派遣調度，其他七個門派的人未必知道得那麼詳細。所以我認爲，曜君安排的這個眼線，十有八九是在天啓宗。”
寒贊同地說道：“沒錯。而且你忘了，還有一點：連九齡都可以拿到關於鳳凰的預言，曜君更是不在話下。他得
知你會出現的消息，多半早早便安排好了人手。這麼一來，就完全說得通了。”
再聯想到曜君親口承認，這幾百年來數次下界，忍受痛苦，都是爲了尋找自己。明鳳舞不禁毛骨悚然，有種被變態盯上的感覺：“他遺失的那把劍，當真那麼重要？”
“雖然我不記得詳情。但我記得……那是一把凌駕於靈器之上，三界之中，獨一無二的神器。”
世間法器從一至七，依次分爲七品。明鳳舞知道，靈器是比七品更強大的存在。至於凌駕於靈器之上的神器，卻是第一次聽說。
她不禁問道：“神器有多厲害？能毀天滅地？”
她在現代看的那些小說電影裡，總有一件能夠毀滅天地的超級神器。在發現靈器沒這麼厲害後，她還真情實感地可惜了一陣。現在聽說靈器之上還有神器，不禁來了精神。
寒失笑道：“天地法則，連強大的神族都不得不遵守。又怎麼可能輕易造出毀天滅地的可怕神器？這把劍的確力量強橫無匹。但之所以被稱爲神器，卻只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裡，寒突然停下，臉上露出慎重之色。
明鳳舞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說是什麼原因。”
寒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聲音也肅穆了許多，還帶着幾分鄭重，像在提起某件絕對禁忌之事：“這柄劍，可以弒神。”
“什麼意思？莫非用其他武器沒法殺死神族？”明鳳舞憑着字面意義，猜測道。
“不。神族會受傷，會虛弱，但天生遠勝凡人的體質，和強大的神識，都註定他們即使重傷也會慢慢痊癒。除非是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纔會被殺死。但這柄紫神玄光劍……”
不知不覺，寒的聲音裡帶上濃濃的敬畏。那是源自同樣的神裔古族血統，對足以威脅生死之兇器，發自內心的謹慎：“只要被這柄紫神玄光劍刺中，哪怕只是小小一道傷口，神族就會立即灰飛煙滅。甚至連靈魂都會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