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氣呼呼地回到了太子殿,楚青歌剛走進院子,就見小德子迎了上來。
來到她的跟前,見她一臉憤怒的表情,小德子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誰惹得殿下不高興了?”
沒理會小德子,楚青歌冷聲道:“去把所有人召集來,本太子有話要說。”
“是,奴才這就去。”不敢有片刻耽誤,小德子一溜煙兒地離開了。
很快,太子殿內的所有宮女太監,都被召集到了院子裡。
大家都覺得很疑惑,因爲太子從未這麼興師動衆地召集大家講話,而且,太子的臉色又這麼難看,難不成是要訓人?
坐在臺階上小德子搬出來的檀木椅子上,楚青歌單手撐着下顎,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始終不曾開口說話。
她的目光十分的冷冽,看得衆人一陣心驚肉跳,所有人都低垂着頭,不敢擡眼看她一眼。
整個院子裡的氣氛變得凝重壓抑,甚至瀰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有人還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這般僵持了好一會兒,小德子忍不住上前,在楚青歌的身旁小聲地說道:“殿下,所有人都到齊了,您可以說了。”
微微動了動身子,她換了一隻手撐着腦袋,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本太子問你們,這太子殿誰是主子?”懶懶地開口,她漫不經心地問道。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她這話的意思。
這還用問嗎?這太子殿的主子,當然是太子殿下咯。
衆人紛紛回答,都是一付恭恭敬敬的模樣。
楚青歌勾脣冷笑,笑容優雅迷人,卻又透着一絲懾人的冷冽。
“你們還知道本太子是主子。”冷哼一聲,她緩緩開口,語氣冰冷,“既然本太子是主子,本太子的話就是命令,那你們還敢違抗本太子的命令?”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話語中充斥着毫不掩飾的憤怒,話語一落,她一把將旁邊小桌子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茶盞嘭的一聲掉在地上,瞬時間摔得稀碎,茶水也灑了一地。
臺階下,衆人皆驚,齊齊跪下,俯身埋首,每個人都是一付戰戰兢兢的模樣。
就連小德子也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小心翼翼開口道:“殿下息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小德子你起來。”微微瞄了他一眼,楚青歌沉聲道,“本太子問你們,昨日淨房的事,是誰說出去的?”
聞言,宮女太監們又是一陣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承認。
見衆人不回答,楚青歌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俊俏的臉上也籠上一層寒意。
“不說是吧?”冷哼一聲,她緩緩開口,“小德子,昨日隨你一同進入淨房的,都有哪些人?你給本太子找出來。”
“這……”小德子有些爲難。
雖然這些奴才們平日裡嘴碎了一些,可好歹對太子殿也算是盡心盡力,大家相處的時間也不短。
而且,就算平日裡奴才們在背後議論太子,也沒見太子發這麼大的火呀,今日竟是召集了所有的奴才訓話。
“怎麼?連你也不聽本太子的話?”斜睨
了他一眼,楚青歌冷聲道。
“奴才不敢。”一驚,小德子急忙回答,轉身看向下方的衆人,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出來。”
無可奈何,那幾名隨着小德子一起進入淨房的太監們,只得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冷眼掃視這幾人,楚青歌並沒有立馬出聲。可正是因爲她的沉默,使得這幾人更加的緊張害怕。
他們還從未見過這般憤怒,這般嚇人的太子殿下。殿下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已經嚇得他們雙腿哆嗦了。
“本太子似乎告訴過你們,淨房裡發生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不然,本太子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你們應該都記得吧?”
她說的很緩慢,語氣也十分的平靜,就彷彿在說着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
可她的這一番話,聽在這幾名太監的耳中,卻是讓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惶恐不安的神情。
“殿下息怒,奴才……奴才們知道錯了。”一名太監誠惶誠恐地出聲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擺出一付遺憾的表情,楚青歌慢條斯理道,“昨日,本太子就告誡過你們,可你們偏不聽,那本太子也沒辦法咯。”
說着,她還煞有介事地攤了攤手。
聞言,那幾名太監更是被嚇得不輕,其中一人甚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昨日從淨房離開後,這幾人私下裡討論着這件事,後來有其他人聽見,便與他們一同討論,而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直到今早,幾乎皇宮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昨日的事。
但若要論罪魁禍首,他們幾個人都是。
“殿下饒命啊!奴才們再也不敢了,還請殿下繞過奴才這一次吧!”剛纔說話的那名太監,再次出聲,帶着哭腔說道,“都怪奴才們嘴賤,奴才這就掌嘴。”
說完,他直起身來,擡手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比起死無葬身之地,這幾個巴掌算的了什麼?
另外幾名太監見狀,也都跟着掌自己的嘴,頓時間,院子裡只聽見啪啪的巴掌聲。
其餘的太監宮女們,都嚇得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每個人都很擔驚受怕,生怕連自己也會被問責。
楚青歌沒說話,始終慵懶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這幾人掌嘴。
很快,這幾人的臉都打得紅腫了,臉上的巴掌印十分的明顯。
臉龐疼得要命,但幾人卻不敢停下來,只是偷偷地看着楚青歌,希望她能出聲叫停。
“繼續啊。”見幾人的速度慢了下來,楚青歌懶懶地開口,“本太子讓你們停下來了嗎?”
心中早已流淌着後悔的眼淚,那幾名太監只得咬緊牙關,忍着疼痛,繼續打自己的臉。
啪啪的巴掌聲此起彼伏,漸漸的,竟統一了節奏,十分有規律地響起。
如此這般又過了好一會兒,楚青歌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這才擺了擺手道:“行了,真難聽。”
簡短的一句話,對這幾名太監而言,卻宛如特赦令一般。
幾人立馬止住了動作,埋首謝恩:“多謝殿下,奴才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青歌斜睨幾人一眼,視線卻是掃向了
其餘衆人,在掃過一名宮女時,她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你們幾個在太子殿議論,且又掌嘴了,本太子可以先放過你們。但是……”陡然間,她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對於那些把本太子的事,傳出太子殿的人,本太子決不輕饒!”
她的話音剛一落,便見剛纔那名宮女突然間跌倒在了地上,顯然是被她給嚇得。
那宮女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爲自己一時間嘴快,把此事給傳了出去,竟招惹來如此大的禍患。
那幾人僅是在太子殿議論,就受到了這樣的懲罰,而自己是把此事外傳的人,那豈不是會更慘?
“若是主動承認,本太子還可以饒你一命,但若是……”
並未把話說完,楚青歌冷眼盯着那名宮女,目光凌厲如鷹隼。
此時此刻,那宮女若是還敢猶豫,她才真的是在找死。
於是,想也沒多想,那宮女趕緊起身重新跪好,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地。
“殿下饒命啊,奴婢……奴婢不是故意傳出去的,還請殿下看在奴婢盡心伺候殿下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
“擡起頭來。”
稍稍愣了愣,那宮女才緩慢地擡起頭來,卻是不敢對上楚青歌那雙清澈卻盛滿憤怒的眼眸。
這宮女長得倒是清秀,可是眉眼間卻透着算計,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這樣的人,她可不敢留在身邊。
“本太子可以饒你一命,但你膽敢私自議論本太子,還將此事外傳,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子?”
“奴婢知錯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冷哼一聲,楚青歌慢悠悠地開口道:“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又如何能長記性?來人,杖刑伺候,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重打三十大板。”
“殿下……殿下饒命啊。”那宮女大驚,清秀的臉上滿是恐懼的神情。
三十大板?她如何承受得了?就算不死,那也只剩下半條命啊!
“殿下……”
小德子剛準備開口求情,卻是被楚青歌厲聲打斷:“誰敢求情,下場和她一樣!”
頓時間,所有人都埋下頭,不敢妄自開口。
很快,那名宮女就被拖到了一條長凳上,板子聲也隨之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那宮女淒厲的慘叫。
板子落在那宮女的身上,衆人彷彿聽見了皮肉綻開的聲音,伴隨着那宮女的慘叫,彷彿一根根細針紮在衆人的耳膜上。
時間過得很緩慢,但又彷彿過得很快,三十大板結束了,那名宮女也因爲疼痛暈了過去,宮女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一片觸目驚心。
“太子殿絕不容納對本太子不忠的人,這奴才也不必再留下,待她醒後,就將她送去浣衣坊。”
“是,殿下。”小德子應了一聲,心中仍有餘悸。
今日的殿下,太可怕了。
站起身來,楚青歌微眯着一雙清澈的眼眸,眼神凌厲地掃視一眼在場的衆人,揚聲道:“你們給本太子記清楚,我纔是主子!以後誰要是敢對本太子不忠,下場比她還要慘!”
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了?今日,她就要讓這些奴才們看清楚,她楚青歌是病貓還是老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