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又是一年過去了,也不知京城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景,鳳梟音起身來到窗前靜靜的看向諾大的院落。
這裡不如飛鳳宮中的奢華,也沒有鳳王府的寬闊舒適,卻別有一番風味。
展景天領着一行人走進了沁心園,第一個衝着左冷凰所在的房間拜了個年禮道:“王爺、王妃,聚龍堡上上下下來給您拜年了。”
雖然說好不打擾鳳梟音與左冷凰的,可他們二人的身份畢竟在那裡,又是展景天已經認主的人,自然便是這聚龍堡最尊重的兩個人物,既然是過年這個兩人當仁不讓便成爲了這聚龍堡的吉祥物,上到展景天這個主人,下到掃地做飯的僕人們,都要過來給兩個人拜年,也算是全了過年這個氣氛。
知音拎着大大的包裹走出來逐一發放紅包,就連抱在懷中的孩子都沒遺漏,讓這個新年過的很是舒心。
雖然不知沁心園裡住的到底是誰,但展景天的恭敬勁讓聚龍堡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
摸着白雪毛絨絨的小身子,左冷凰暫且拋卻了一切煩惱之事,與鳳梟音專心致志的對弈之中,外面一波接一波的拜年人,都被知音一一給打發了,直到入夜時分纔算是安靜下來。
展景天撣撣身上的雪花,散盡寒氣之後才走進來笑道:“王爺、王妃好雅興啊!”
左冷凰伸手拿起一枚紅包遞過去道:“見者有份,粘粘喜氣,可別嫌本王妃小氣纔是。”
展景天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左冷凰手中的紅包塞進了衣袖之中,這才自行尋了個地方坐下看兩個人對弈,對於棋局他雖比不上鳳梟音精湛,卻也是一眼就能看穿全局的人,自然知道此時鳳梟音已經漸漸落敗。
爆竹聲聲遲舊歲,孩童的歡笑喧鬧聲順着沁心園外牆傳了進來。
鳳梟音孩子氣般擾亂了整個棋局道:“不玩了,不玩了,怎麼玩都贏不過凰兒你。”
不惱不怒左冷凰起身看着展景天道:“你陪着他說說話,我跟知音出去走走。”
聽到左冷凰要出去,知音急忙從衣架上取過白色雪貂皮做成的大氅披在她身上,這纔跟着左冷凰的腳步出了熱氣騰騰的房間。
要說聚龍堡與飛鳳宮相比,的確是相差甚遠卻也不容小覷。
單單這沁心園中就種了各種梅花,此時隆冬時節開放的奼紫嫣紅的甚是好看。
遠遠地風輕塵就看到左冷凰在散步,於是迎上來道:“怎麼不在房間裡守歲卻出來了?”
“房間裡有些悶悶的,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所以就出來走走。”左冷凰並未擡頭,而是看着腳下潔白的雪地,被自己踩得嘎吱嘎吱響。
瑞雪兆豐年,三十晚上就開始下這麼大的雪,想必來年一定是個好收成,估計北方的百姓今年不會在受災了。
不知左冷凰在想什麼,風輕塵看向漆黑的夜空,繁星在夜空中顯得尤其的刺目,風輕塵伸手指着其中一顆道:“小師妹,看到那顆主星了嗎?”
左冷凰擡頭順着風輕塵的手望去,果見兩顆緊密相連的星星,其中一顆耀眼異常,而另一顆卻是依附着他旁邊的那顆顯得有些黯淡。
“那顆比較暗淡的就是鳳王,不知爲什麼你的星芒越來越亮,而他的則越來越弱,我怕這其中有人作梗,所以派人出去查了一下。”
“可查到了什麼?”但凡與鳳梟音有關的事情,左冷凰都會十分在意。
“沒有。”風輕塵搖了搖頭,對於鳳梟音主星黯淡一事打心裡疑雲叢叢。
“誰!”猛然擡頭左冷凰直覺有人闖入,武功路數並不高深,卻是輕功極佳。
左冷凰話音落時,鳳梟音與暗月突然躍出房門,追着那個黑影便飛身出了聚龍堡。
剛要邁步追過去,左冷凰卻是猛然想起房間裡的展景天,爲什麼獨獨不見他追出來。
略一沉吟左冷凰轉身進了房間。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左冷凰幾步衝到了展景天面前連點他幾處大穴,才止住他肩膀上的血跡道:“怎麼回事?”
“多年獵鷹卻不想被鷹啄了眼。”展景天不免苦笑自己太過自信了,所以纔會讓自己人傷了。
風輕塵緊隨其後進來看到房間裡的情景也是一愣,卻在第一時間將展景天扶坐在炕上道:“鳳王?”
一邊幫展景天包紮傷口,左冷凰一邊回答道:“沒事的,梟的武功在我之上。”
風輕塵這才鬆了一口氣,也要伸手幫助左冷凰時,突然感覺到一陣風飄過,隨後便看到一名黑衣人持劍躍進房間裡,與風輕塵一個對視後竟不是提劍上前,反而邁步飛快的躍了出去。
“大過年的,你們真不讓人消停。”風輕塵低呼一聲,一躍而起不管不顧的追了出去。
剛剛幫展景天包紮好傷口,看向門口左冷凰眉心微皺只覺得今天這兩撥人來的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鳳梟音追出去半天都沒回來,風輕塵亦是如此竟也是半天都沒回來。
伸手摸了摸展景天的脈,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左冷凰這才鬆了一口氣,叮囑知音好生照顧,剛要邁步出去尋找鳳梟音,就見聚龍堡大管家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道:“主子,主子不好了,聚龍堡進來了好幾撥刺客。”
由於跑得太急在加上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管家根本沒看出展景天受傷了,正靠在牆邊休息,直到話一出口時才發覺展景天受傷了,頓時驚恐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廚娘金氏刺殺我,將他們全家控制起來,還有派侍衛出府尋找鳳王。”展景天虛弱的下着命令,實在是他流血太多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管家老臉一白,對着剛剛走到自己身邊的左冷凰道:“主子,剛剛發現金氏的屍體,在廚房裡已經死了半個時辰了。”
“那剛剛的是誰?”展景天眸光一愣,猛的坐起身子加速了他傷口上的血液流淌,嚇的知音急忙伸手將他按坐在炕上道:“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