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阿梨!你還要不要臉?”沐如月剛剛被澆滅的火氣瞬間復燃,“呂小姐纔是瀧大人的王妃!如今王妃在此,難道你不應該將瀧大人的玉佩交給呂小姐保存嗎?”
“瀧大人說,除了我之外,誰碰這玉佩,左手碰的砍左手,右手碰的砍右手!你確定你要害呂小姐嗎?”沐阿梨脣角淺淺的笑意愈發的燦爛。說話間,她還將那鏤空龍紋的羊脂玉佩向呂馨兒面前送了送。
呂馨兒豈敢伸手去接,當下後退了一步。
“呵呵!”沐阿梨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看來百里瀧的積威很重啊!
今日她與秋月剛出了梨院,便被百里瀧堵了個正着,他將他的貼身玉佩給她,說他今日不能護着她,讓她拿上他的玉佩,沒事就將玉佩拿在手中,誰若碰了這玉佩,他就砍掉他的手。
她都還來不及拒絕,他便已然飛身離去。
“小姐!”知書扯了扯眼眸赤紅的沐如月,“夫人請小姐過去一趟!”她真怕沐如月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到時候沐如月若真的被砍了手,她的小命怕是就不保了。
看出了知書眼眸中的膽怯,沐如月衝沐阿梨冷哼一聲,揚長而去!即便知書不給她這個臺階下,她也要找個理由離開了,這裡的夫人小姐們看她的目光,就如同她是洪水猛獸一般。她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是無趣。
與此同時錦院的西廂房中,幽暗的光線中滿是靡靡之氣。
沐芸小心翼翼的爲餘江南穿好衣衫,又打理好自己,這才帶着嬌媚的聲音開口問道,“江南!我有對付沐阿梨的計劃了,你要不要聽一聽?”
沐阿梨他一定會對付,但不是和她一起。餘江南的脣角浮起一抹譏笑,仿若眼前的沐芸是個跳樑小醜,“我什麼時候答應與你合作了?”
“你說什麼?餘江南!”沐芸的聲音陡然尖厲起來,仿若指甲劃過牆壁一般。
“我說,咱們橋歸橋、路歸路!”餘江南臉上的譏諷愈甚,“剛纔本公子只不過隨口說了那麼一句,誰曾想沐大小姐就如此的熱情?哈哈哈!”
說着,餘江南便要拉門離去。
“呵呵!呵呵!”沐芸的冷笑聲從餘江南的身後傳來,“餘江南!七年前,我便對你死了心!明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豈會不做防範?”
餘江南拉門的動作一僵,倏地回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沐芸脣角浮出一抹譏笑,“餘江南,你按一按你的左腹部?”
餘江南臉色一暗,手在自己左腹部輕輕一暗,當下痛呼出聲“啊!”他挺起腰桿大步走向沐芸,一把捏住她的下頜,“你對我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呵呵呵!”沐芸輕笑着,可說話的聲音卻仿若從地獄傳出,帶着無盡的陰森,“餘江南!七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對你,我怎麼可能不防備?哦,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必死無疑!因爲我在你體內中了同心蠱!一隻蠱蟲死,另外一隻便吃了你的五臟六腑,然後再從你的體內鑽出!”
“你,你……”餘江南狠狠的捏着沐芸的下頜,恨不得一把就將她的下頜給捏碎!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七年前,她能落掉胎兒,捧着那小小的、血淋淋的一團去餘府,七年後,這種下蠱的事情,他相信,她做的出來!
該死!他方纔被沐芸可憐的模樣和悲慘的遭遇矇蔽了雙眼,竟然忘了,這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
沐芸的下巴幾乎要碎了,可她卻不喊疼,也不說放手,只望着餘江南“呵呵呵”的冷笑,杏眸中帶着淡淡的嘲諷,她死,他也別想活!即便向沐阿梨報不了仇,有他陪葬,黃泉路上,她也不寂寞。
“啪!”餘江南放開沐芸,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上,“說!如何才能解了這同心蠱?”
“嗤嗤!”沐芸伸舌頭舔了一下脣角的血跡,又嗤嗤笑了兩聲,“等沐阿梨死了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難不成你以爲我多想看見你這張臉嗎?”
餘江南胸口一滯,忍住怒氣,“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就沒辦法了!”沐芸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你只能選擇相信,或者你也可以殺了我試試?”
寬袖中餘江南緊緊攥着的手,指節都泛出了青白,“說你的計劃!”
“餘公子早這樣說,不就好了!”沐芸譏笑一聲轉入正題,“前日,我去雲華觀的時候碰巧見到薔薇和秋子初出城,就他們兩個人!我已經差人去跟蹤他們了!所以,只要你的人能抓到薔薇,便可以用她來要挾沐阿梨!”
“你確定?”餘江南眼眸閃爍,在北苑狩獵的時候,沐阿梨和薔薇的確是形影不離,只是兩人的關係好到了這種程度嗎?
“當然!”沐芸說着走近餘江南,攀住他的脖子道,“只是在這期間,還勞煩餘公子暫時收留我!”
餘江南一把撥開沐芸的手臂,“休想!”
“餘公子!我們可是同心蠱,如今沐阿梨恨我入骨,倘若我不小心死在她的手上,那餘公子你即便遠在千里,怕也只有死路一條!”沐芸不緊不慢道。
餘江南眼眸中閃過一抹狠戾,一把拉開房門向外而去。出了房門,他腳步一頓,冷聲道,“還不跟上?
“咯咯咯!”沐芸嬌笑了一聲,“我就知道餘公子捨不得我!”
餘江南剜了一眼沐芸,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而去,一腳剛跨出院門,卻又退了回來,回首向身後的沐芸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沐芸放輕了腳步向外望去。只見對面錦池旁的一棵柳樹後,隱隱站着兩個人影,一片玫紅色的衣角和一片雨過天晴色的衣角不時被風揚起。
“沐阿梨!你究竟想要說什麼?”簡雨漩不耐的瞪了一眼沐阿梨,她和沐長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沐阿梨給攪和了,正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