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嬤嬤磕頭的動作停住,緩緩擡頭,顫巍巍的望向樑玉沅。
樑玉沅眯着眼睛笑了笑,眼底卻滿是冰冷。
“要麼一會兒你將所有的實話說出來,要麼,我直接了結了你的性命,你知道,我從不手軟。”
“老奴說,老奴全部說,小姐,是老夫人指使老奴抓小姐的,都是老夫人……”呂嬤嬤被綁了一個晚上,水米未進,神色憔悴不說,心智也是最薄弱的時候。
此時的她見到樑玉沅,心膽俱裂,更何況在性命攸關面前,呂嬤嬤自然保全自己的性命。
……
王氏安排好一切好後,便帶着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青水居。
那個地方是她最爲厭惡的,當初卓氏去世之後,青水居的院子就被她下令封了起來。
誰知,如今,卻被那個小賤人重新住了進去!
來到青水居,進了院內,王氏環視青水居內,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陰森和惱恨。
“去將大小姐‘請’出來!”王氏收齊情緒,望向身側劉全,緩聲說道。
劉全抿脣,眼角瞟了一眼張嬤嬤手中的牌位,微微搖頭,上前去敲門。
屋內,沐琴透過窗戶,早已見到王氏帶着一衆人來了青水居,心底滿是擔憂。
沐琴咬脣,神色焦急道:“小姐,夫人帶着好些人來了……”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沐琴身子一抖。
樑玉沅神色淡漠,緩步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的劉全見到樑玉沅,恭敬的行禮道:“見過大小姐。”
樑玉沅淡淡點點頭,目光落在了院中王氏的身上。
“玉沅,你可知你今日犯下大錯!”王氏望着樑玉沅,眼神如冰。
如果不是這個小賤蹄子,她怎會和樑博爭吵,害得她,不僅被趙氏訓斥一頓,還與樑博離了心。
想到此處,王氏冷笑更深。
“來人,將樑玉沅抓起來!”
“是!”
身後家丁聽命後,就要上前動手。
樑玉沅不退反進的走了出去,身後沐琴帶着呂嬤嬤出現在衆人面前。
樑玉沅環視一週衆人,視線最後落在王氏身上。
她
彎脣輕笑,嘲諷的道:“正好,來了這些人,恐怕這些人都是身手好的吧?”
王氏神色閃過得色,這些人自然是她讓人找的精壯家丁,她言語沉沉道:“玉沅,你忤逆犯上,坐下錯事,若是乖乖聽話,我定會在老爺面前爲你說幾句好話,畢竟,你也是我的女兒。”
“別。”樑玉沅揮了揮手,極近嫌棄道:“我可沒有你這個個母親,我母親早已入土,怎麼,夫人你就這麼急着想去找我娘啊?”
衆人聞言,都極力的憋着,怕自己忍不住要笑出來。
劉全站在一旁,嘆氣,心道,樑玉沅哪裡是好對付的。
“呵,玉沅,你莫要同我耍嘴皮了。”王氏竭力忍着怒氣道:“我自不會於你計較,但是,一會兒,就要看這樑府家規饒不饒你!”
樑玉沅嘖了一聲,滿臉諷刺:“家規?那好啊,今日我倒要看看開開眼,看看這兩府家規是個什麼東西。”
“放肆!”
樑博從人羣身後疾步走來,滿臉怒色。
王氏雖出了一個好計謀,但是,樑博卻還是幾番的不放心。
樑玉沅傷了老夫人,樑博心底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不能輕易饒了樑玉沅,之後便來了這裡。
“孽障!樑府家規是容得你來詆譭的嗎!”樑博怒指着樑玉沅,黑着臉,罵道:“你害的你祖母現在躺在牀上不省人事,你這個不孝女!若你還不知錯,我便要了你的命!”
王氏見樑博前來,也不再說話,而是隱在他的身後。
樑博如今是真的動了怒,她倒要看看,樑玉沅今日還能怎麼躲得過。
“知錯?我沒有錯。”樑玉沅神色淡漠的說道。
樑博氣的瞪直了眼:“孽障!”
“你除了這句,還有別的麼?”樑玉沅不耐的看了一眼樑博,而後道:“既然都來了,那麼,我倒真是有件事要與大家分享分享。”
言罷,樑玉沅眼底閃過一抹詭異,樑博看着,心底陡然一跳。
待望見呂嬤嬤後,樑博麪皮抖了抖,大喊道:“來人,將這個刁奴給我抓起來!”
家丁聞言就要上前,呂嬤嬤則嚇得身體哆嗦。
“我看誰敢在我眼前撒野。”樑玉沅勾脣冷笑,望向樑
博:“父親,你何必這麼着急抓人,你不是說我傷了老夫人麼?不如,就讓大家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的錯,如何?”
樑博氣的麪皮都開始抽搐。
王氏見勢不對,卻並未出聲阻止。
既然能借着樑玉沅打壓趙氏的事情,她自然樂見其成。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給我抓人!若是她反抗,就給我打!往死裡打!”
樑博平日裡的謙遜有禮,到了樑玉沅面前,完全被她氣的走了形。
一衆家丁互相看看,終有不怕死的上前去抓呂嬤嬤。
樑玉沅眯着眼睛,見到來人,她緩緩擡起手,手中則是那隻小巧精緻的弓弩。
見有幾人衝上前來抓呂嬤嬤,樑玉沅彎脣,擡了擡手指,就見弓弩上的利箭朝着那幾人發射出去。
咻!咻!咻!
伴隨着痛叫,下一秒,就見那衝上來的幾個家丁捂着肩膀,有的捂着大腿躺在地上痛叫連連。
“孽障!你居然敢拿暗器傷人……”樑博想不到,樑玉沅敢真的出手,還拿着沒有見過的暗器,射箭傷人。
樑玉沅卻很寶貝手中的弓弩,她擡眼望向衆人淡淡道:“還有誰不怕死,便上來吧,下一次,我這箭射的可就不是肩膀退了。”
言語淡漠,卻透着一股森冷。
見那些家丁都發憷的不敢上前,樑博急的破口大罵。
“呂嬤嬤,說吧。”樑玉沅收起弓弩,似根本聽不見樑博的大叫。
呂嬤嬤猶豫着上前,忍着身上的疼痛,緩緩出聲,將趙氏和在芙蓉院發生的事情數了一遍。
樑博的臉色這一次是變得鐵青了。
“大家都聽到了吧,老夫人不僅胡亂栽贓,還用迷煙傷人,嘖嘖,我倒不知,堂堂御國首富的家中,竟是出的這些腌臢事情啊。”
“一派胡言!”樑博氣的發抖。
王氏連忙扶着樑博安撫着:“老爺,彆氣壞了身子……”
見事情,到了這一步,王氏這纔出聲冷冷道:“玉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害了老夫人,這便是事實,若你還要反抗,那便不要怪我和你父親不念情分。”
言罷,王氏給了張嬤嬤一個眼色,張嬤嬤從衆人身後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