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掛了電話,裴天陽已經給她遞過了衣服,這是在給她選禮服時,他順手多要的一套比較正統的服裝,初夏也沒有多想,去了衛生間換好就要走。
“我送你!”裴天陽看出來事情緊急,也沒來及問具體的事,只想在路上再說,可誰知他剛一上車,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是裴老爺子突發心梗住進了醫院。
這樣的事,初夏萬萬不敢耽誤,便讓裴天陽走了,自己打車去了何天真說的地方。
只是,初夏並沒有想到那裡竟是雷洛城的住處,掩在蒼蔥的樹木之中,再加上是黑夜,讓人想到了冥宅,不禁汗毛倒豎起來。
何天真看到初夏,如同見了親人,指着緊閉的鐵藝大門哭訴道,“冉冉就在裡面,是那個男人帶她進去的,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初夏咬了咬脣,對於雷洛城她還是有印象的,那樣一個面容含笑實則心裡藏刀的人,比這漆黑的夜還讓人捉摸不透,不過不管如何,她也不能眼看着寧冉身陷狼穴而不顧。
“怎麼辦?薄楊又不在,”何天真也想到了上次,可是現在薄楊聯繫不上了。
初夏不是那種遇事就慌的女孩,儘管現在她的心猶如燒開的水滾沸不已,可她頭腦還是冷靜的,“天真,現在只有靠我們了。”
她想了一圈,沒有人可以找,其實也不是沒有,只是那個人,她再也不會求他了。
一會的功夫,高大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那是報警的聲音,因爲初夏和何天真正試圖翻越這座大門。
“初小姐,”突的有人叫她。
透過夜幕看過去,只見大門不遠處站着個男人,黑色的衣物幾乎與這夜色融爲一體,只是那雙眼睛格外的銳利,帶着讓人心顫的寒光,就如同長年行走在山間野林的豹子,是那種習慣於控制一切的眼神。
這個男人的危險,遠比上次見過的還要厲害,初夏不禁全身一顫,險些沒有抓住鐵門摔了下去。
“沒想到路少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本事?不過這高度還真是讓人擔心,你可注意點,要是摔下來,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擔待不起,”雷洛城的笑在夜色中惑人眩目,可是初夏聽得出來,這是譏諷。
聽到路少兩個字,初夏的心還是會疼,但只是一瞬,她知道現在最該擔心的是誰?
“寧冉呢?你快把她放出來,”初夏直接道明來意。
雷洛城並沒有回答,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樣的眼神帶着玩味,帶着輕蔑,甚至還夾雜着某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這男人好奇怪!
就在初夏不明他這眼神的意味時,忽的感覺身後有兩道強光直射過來,如同兩把利劍刺破了黑夜——
回頭,她尋着光看過去,只見路東驍正從車上走下來,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近,那沉穩有力的步伐,像是一下下踩在初夏的心尖上,她不由的手一抖,整個人失重,跌了下去——
“夏夏,”何天真嚇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