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景逸心中沒有半分她的餘地所在,可是……她又在乞求什麼?
還是心底在奢望……奢望東籬景逸的心裡有她一席之地?她還是想太多了……
呵,景唯一冷冷的勾了勾脣,自此之後,東籬景逸絕對只會是她的過客,再無其他。
……
隨即,景唯一閉上眼睛。嘴角諷刺的弧度,自己卻怎麼也壓制不下來。那個叫東籬景逸的男人,再一次成功的在她心底興風作浪。然後,拍拍屁股,瀟灑的走人,留下她,一個人費力的關上那扇心窗,然後……心痛!
…………
東籬景逸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景唯一嘴角的弧度,心中並沒有疑惑其他。彎下身子,輕輕地吻了一下景唯一的脣。
然後將景唯一橫抱而起,整個動作極其輕柔。就連他自己本人都根本沒有發現,他此刻抱起景唯一時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在保護一件珍寶。臉上的柔情似水,極其暖人。
但是……
東籬景逸未曾察覺到,景唯一也沒有睜開眼睛,就這麼耗着吧。
東籬景逸走到半路上,景唯一突然一動,讓東籬景逸一緊。然後,他淡淡的勾了勾脣:“醒了,就別裝了。都聽見了吧。”
景唯一募得睜開眼睛,然後看着東籬景逸,那雙眼眸深邃如漩渦一般。極其漂亮。但漂亮的同時,卻極其致命,那就像是罌粟一樣,有毒,碰上去,就是死。
她掙脫了東籬景逸的懷抱,跳下來,腳上的痛,疼的她齜牙咧嘴。東籬景逸下意識的想要扶一下她,卻被她冷冷的推開了。
“走吧,不需要這樣。我根本無關緊要,何必假惺惺的來關心我。是死是活不都和你沒關係嗎?跌倒被別人抓住根本走不掉的時候,你不是還站在遠處津津有味看好戲嗎?東籬景逸,你真的是好得很!”景唯一突然眼眶就紅了,她真是沒想到。活了這麼大的人,除了江楠,竟然爲第二個男人難顧。是她命不好活該如此?
看着東籬景逸一時間的沉默,景唯一笑了。
“東籬景逸,你好得很!”景唯一再次重複了這句話。
“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因爲錢找上門來的女人,你還要妄想我對你有心?關心你麼……景唯一,你看看,你從到尾,哪裡配的上我關心你?想太多了……”東籬景逸看着景唯一眼中的淚水,不由得心中一顫。嘴裡卻說出讓人狠然的話。
景唯一笑了笑,極好,說的真好。
“對,你說的都對。是我犯賤,爲了錢,恬不知恥的找上你,求你包養我!我的金主大人,所以,你現在看清了我真實面目,就是這麼一個不會討你歡心的女人。怎麼你還要?還不快點和我終止合同?呵……”景唯一毫無壓力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將東籬景逸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還給他。
然後強裝一抹笑意的看着東籬景逸:“我等你厭惡我,要跟我終止合同的好消息,金主大人,我等着你……呵……”她輕蔑一笑,然後……景唯一傲然的挺着脊背,揚長而去。
……
離開皇冠之後,景唯一的臉就沉下來了,眼中滿是晶瑩的淚光,她仰起頭,生生的將眼淚憋回去。憑什麼哭?她憑什麼哭呢?
有什麼資格哭?她不過是東籬景逸用一紙契約書買來的女人,又有什麼資格讓東籬景逸關心她?東籬景逸說的沒錯啊,她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被包養的女人。金主憑什麼對她關心?是她的錯……是她沒擺正自己的心,活該讓它難過讓它痛!
可是……爲什麼……她就是這麼難過?
心裡的難過,恨不得找個地方全部吐出來。
她打了車,也不顧到底有什麼危險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區裡。
進了屋裡,關上門。她將門鎖死了,打開自己的酒櫃,裡面全部都是一些紅酒,並不很珍貴,但是度數卻極高。
景唯一諷刺的笑了笑,拿了四瓶紅酒,放在茶几上。
打開電視,電視中卻是男人和女人做的場面。等到做完之後,那男人甩了一張支票交給她,然後淡淡的說道:“初夜。”
那個女人不知是不是演技太好,景唯一竟然從電視中那個女人的眼睛中看見了一絲哀傷。她自嘲的笑了笑,可能也是演技太好的原因吧。
手中的一個酒瓶也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景唯一睏意上來了。倒在沙發上,已經開啓的酒瓶被景唯一不小心碰倒了……流了一地。
……
轉到景唯一從東籬景逸身邊離開時。
東籬景逸的心底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不忍,景唯一看不到的是東籬景逸那雙已經插進褲袋裡面的手攥的有多緊……沒有人看得到東籬景逸心裡有多想直接將景唯一摟在懷裡的衝動。
但是……
他不能。
景唯一這個女人說的對,他心中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即使是消失了太久太久,他也一直惦記着她,就算是景唯一如今已經對他的生活產生了危機感。在他心中,景唯一還是比不上她!
只是……
她…未免消失的太久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感情,經過了7年的時間磨滅,也只是在東籬景逸的心中磨掉了一點點菱角,剩下的,更多的都是東籬景逸想要珍惜的感情。
他甩了甩頭,既然景唯一這麼想結束合同……那麼,就結束吧。
……
這一夜,東籬景逸沒有呆在皇冠,也沒有去夜魅。而是驅車直接去了老宅。
老宅的管家張伯,看着東籬景逸的樣子,甚至是有些神志不清。像是喝了很多酒一樣,但是張伯從東籬景逸的身上聞不到酒味。
他按下按鈕,大門緩緩地打開,東籬景逸將車開進宅子之後,吩咐了一下張伯早點休息,便徑直的上樓了。
張伯是東籬家侍奉三代的管家,從東籬景逸的爺爺晚年,到如今的東籬景逸這裡,已經是快七十多歲的高齡了。是東籬家唯一的一位老人。故,東籬景逸對他也是分外的尊重。
……
東籬景逸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留在夜魅,也不想留在皇冠。因爲每一個他住的地方,那個叫景唯一的怒人的氣息都會充斥着那個房間。氣息每每在鼻尖縈繞的時候,他就能夠想到景唯一那曼妙的身材,以及他曾撫過她身體的每一片肌膚的情景。讓東籬景逸會覺得很肉疼,特別是下身火氣集結的地方。
這一夜,東籬景逸輾轉數次卻始終是難以入睡,這是東籬景逸很多年之後的第一次失眠,他本來以爲,景唯一這種女人。不過是能夠輕輕在他心底能夠掀起一點點波浪的女人,即使再過一段時間,他也是如初的樣子,不會因爲這個女人再次改變。但是……
東籬景逸發覺自己好像是想錯了,他心底已經種下了一個名字叫做景唯一的種子,這種子被他刻意的忽略了,之前忽略了,現在仍舊……
不曾重視過,故……
若是景唯一離去之後,東籬景逸定然是夜夜無眠!
東籬景逸難以入睡,讓他沒想到的是,景唯一一個人在家裡,卻等於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
“走開,東籬景逸……你給我滾,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景唯一從夢中驚醒,發覺臉上很是溼潤,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卻發現臉上滿滿的全是淚漬。
“我哭了……我怎麼會哭?”她怎麼會哭……?東籬景逸他以爲他是誰,她景唯一有誰是,就算是和江楠那麼久的感情,她也不過是上去甩了耳刮子然後揚長而去晚上哭了一會兒罷了,東籬景逸?
——你不配!
隨即,景唯一胃中一陣翻滾,讓景唯一一下子反胃。白天的時候,她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吃了一個甜甜的烤地瓜,然後吃了兩個香蕉。
想到這兒……景唯一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竟然忘了……這個香蕉,和地瓜。
——是食物相剋!
兩個小時之內將連續吃下,否則就會中毒。
景唯一臉色從蒼白立刻變成了慘白。胃中開始劇烈的翻滾。一行清淚從景唯一的眼中流出……
她怎麼還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風雅然你真是好樣的,諒我活了這麼大的人。看遍了世間冷暖的人,竟然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中,你真是好手段。竟然爲了殺我不顧一切的用了各種手段,呵呵……地瓜和香蕉……
“呃……”胃中傳來絞痛。
景唯一根本無暇的顧及其他,她現在就有一個意識。就是自己要活着。
哆哆嗦嗦的從木質茶几上拿起來手機,剛剛解開鎖,手卻哆哆嗦嗦顫抖的太厲害!
——所以,手機從景唯一的手中滑落。景唯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不收使喚。胃裡的翻滾,使景唯一額角的汗珠已經如豆粒一般大小。
“呃……”她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
“撲騰……”一聲,景唯一全身痙攣了一下,竟然直接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光潔的額頭直接碰上了堅硬的茶几角上,撞的景唯一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她蜷縮着身子,企圖減輕一些痛楚,然後慢慢的夠到自己的手機,然後慢慢的解開鎖屏。
看了一下通訊錄,景唯一苦笑了一下。一共就三個電話號碼,一個東籬景逸,一個康仔的,還有一個是孫阿姨的……
她去找誰呢?
思量之間,景唯一第一時間就將東籬景逸排除了,但是孫阿姨在醫院,就算是跟她說了也根本無濟於事。
那麼,如今只有一個人是最合適的人選——康仔。
景唯一手已經顫抖到拿不穩手機了,只能夠將手機放在地上,然後……她迅速的穩住手,照着康仔的電話號碼按下去。
……
隨即,康仔出現在老宅中,東籬景逸的房間中。
聽着康仔的電話,滴滴滴的響個不停,東籬景逸放下手中的平板,淡淡的看着康仔:“誰的電話?哪家姑娘?”
康仔立刻拿出手機往屏幕上瞄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兒沒把他魂兒嚇掉了——景唯一!
“少爺……你先想多了……這個人,是——景小姐啊!”康仔哆嗦了一下身子,心中有個聲音:你下一秒就會變成炮灰。
東籬景逸立刻站起來,奪過康仔手中的電話號碼。剛要按下接聽鍵,隨即,東籬景逸的手又遲疑了……
她爲什麼有事不找他,反而找康仔?
女人,你好大的本事,有事不來找我!
將手機又還給康仔,東籬景逸慢慢悠悠的又坐回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平板電腦,淡淡地說了一句:“接電話。”
康仔心中撇了撇嘴,少爺……你這表裡不一的樣子,看的真是讓人糾結!最終,康仔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少爺做什麼事情都有他的道理,他只需要遵守命令就好,其他的事情他管不着。
按下接聽鍵,康仔急忙問道:“景小姐……有什麼事麼!?”
那邊的景唯一已經疼到沒有知覺了,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話,但是她不確定,只能用極其微弱的聲音道:“是我……”
說完這兩個字,景唯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聽着電話那邊再也沒有聲音,康仔的心突然慢了半拍。
東籬景逸看着康仔那一臉便秘愣神的樣子,輕飄飄的一句話:“怎麼了?她說什麼?”
“少爺……”康仔有些魂不守舍。
“嗯?”東籬景逸擡頭,淡淡的看着康仔。
“景小姐……她……出事了!”康仔後面的三個字分貝一下子提高。
東籬景逸眼底滿是詫異:“景唯一怎麼了?!”
隨即,康仔的衣領便被東籬景逸狠狠的拽起來,然後將他狠狠的摔在一邊。
康仔踉蹌了一下,少爺真是瘋了!
“剛剛我接聽景小姐的電話時,景小姐聲音聽起來極其的虛弱。我隱隱約約就聽見景小姐說了兩個字:是我,然後便沒有的消息。少爺……你看,這件事怎麼處理?”康仔不確定的看着東籬景逸。
“立馬備車,去景唯一所在的小區。”東籬景逸冷聲吩咐。
“是,我立刻去辦。”康仔說完,原地就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反之,他已經到門口處打開門已經離開去幫東籬景逸備車了。
東籬景逸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便衝了出去。
……島嗎協才。
到了景唯一的家裡之後,東籬景逸看着倒在地上的景唯一,嘴脣發紫,他心中猛然一緊。什麼都沒來得及想,抱着景唯一立刻從跑到了樓下。
走到電梯的時候,發現電梯正在往下降。東籬景逸咒罵了一聲:“shit!”
然後抱着景唯一直接走到樓梯,景唯一在八樓租的房子,陽光很好。
東籬景逸就這麼抱着景唯一火急火燎的從八樓往下跑,等到東籬景逸跑到樓下大廳的時候,前後的衣服都已經有些溼意。
東籬景逸看着昏迷中的景唯一,心中不是滋味,這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前不久還好好的能夠衝着他跟他發脾氣,可是現在嘴脣發紫,真是讓人擔驚受怕。
……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東籬景逸直接奔手術室,身後跟着二十幾個黑衣大漢。有不認識東籬景逸的小護士,眼睜睜看着東籬景逸懷中抱着一個女人。她上前攔阻,竟然被後面幾個人其中一個推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一跤。
手術室的手術燈還在繼續亮着,東籬景逸抱着景唯一看也沒看一腳踹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把你們這裡的主治醫生快點給我叫過來!”東籬景逸一聲怒吼,的的確確嚇到了手術室中的所有人,包括手術檯上的那個產婦。被東籬景逸聲音這麼一嚇,竟然一用力……
難產的孩子頓時出來了。
“逸少,請你等一分鐘。或者現在直接上頂級病房旁邊的頂級手術室,我現在立刻召集所有的專家立刻進入手術室。”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聽聞東籬景逸的聲音,立刻從辦公室奔出來。
“少廢話,我給你一分鐘。”東籬景逸還沒說話,便抱着景唯一從手術室中退了出去,直接奔上樓梯,大步的往上跑。
衣衫因爲東籬景逸的奔跑而顯得凌亂不堪。但是東籬景逸沒有一絲的在意。
到了頂級病房的旁邊,東籬景逸還是直接一腳上去,將手術室的大門狠狠地踹開。將景唯一放在手術檯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各路的專家醫生全部到?了手術室。
東籬景逸站在手術檯旁邊,緊緊握着景唯一的手,然後陰鷙道:“我給你們時間,你們必須把她治好,我要最快的速度和答案。”
所有的專家醫生??點頭,顯然是怕極了東籬景逸的樣子。也確實,東籬景逸的這個樣子,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
“是的,逸少,我們馬上開始展開手術。”
……
十分鐘過後,檢查的化驗單出來,交到了東籬景逸的手上。東籬景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化驗單。
——食物中毒。
四個大字,赫然印入東籬景逸的大腦。
然後東籬景逸又繼續的讀了下去,發現在,引導這食物中毒的東西,正是香蕉和紅薯!
東籬景逸突然想起來,他去夜魅的時候,景唯一和風雅然就在吃的是紅薯和香蕉。
東籬景逸滿臉陰鷙的想要立刻衝過去找風雅然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是風雅然搞的鬼,他絕對不會放過風氏,他要做的就不是讓風氏在w市消失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而是讓風家所有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穿腸孔,洗胃。快。”醫生吩咐道。
“是。”
立刻展開了一系列的事情,東籬景逸就在手術室外面一直站着,然後……
一直等到了景唯一的手術結束。
“逸少,病人的這一次的病情很嚴重。加上她心情也有很大的關係,直接導致了長時間的昏迷,逸少需要做好準備。”醫生很是委婉的東籬景逸說道。
其實那言外之意不就是:人已經快死了,別浪費時間了。
“你什麼意思?來,跟我把話說清楚。”東籬景逸盯着手術檯上嘴脣上的黑紫色已經慢慢地褪去的景唯一,然後抓着醫生的白大褂說道。
“逸少,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了。”那個醫生當場腿一軟。
“滾。”
東籬景逸的冷喝,讓在手術室裡面給景唯一做好手術的所有醫生,全部離開。
只剩下幾個打下手的護士,嚇得牙?都在打顫的將景唯一推進病房中。
“逸少,請讓病人好好地休息吧。”一個小護士,戰戰兢兢的看着東籬景逸,連頭也不敢擡起來。
“嗯。”東籬景逸應了一聲,給了隨身的康仔一個眼神。
隨即,東籬景逸大步離去。
留下還在愣神的康仔,少爺這一步,走的真是讓人驚嚇。
這明明都把景小姐送來了醫院,可……還是……
康仔心中嘆了口氣,也許,這樣也好,也是對少爺最好的辦法。
……
東籬景逸還是回到了夜魅,進屋脫下了衣服便直接撲在大牀上。
貪戀的呼吸着充斥着景唯一的氣息的房間,將頭埋在枕頭中。貪婪的睡去。
第二日。
東籬景逸站在病房外面看着臉色仍舊蒼白的景唯一,眼中劃過不明思議的光芒。但是他仍舊沒有推開房門進去,只是在外面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第三日和第二日一樣,東籬景逸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離開。
隨後,接下來的數十日東籬景逸都是如此,這可急壞了康仔。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呸,他怎麼把自己比喻成了太監了?真是夠了!
一直到景唯一醒來的那天,她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
臉上更是消瘦了,東籬景逸趁着景唯一睡着的一段時間,偷偷的瞄了一眼。
心中暗道:雖然是瘦了很多,但是胸前還是依舊挺拔,不錯不錯。
若是景唯一知道東籬景逸想的是什麼,估計拿着一個枕頭就照着東籬景逸的頭上砸去了吧。
後,景唯一覺得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用一直呆在醫院離了,便跟康仔說道:“康仔,出院吧,我不想在醫院呆着了。”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知怎麼的,就讓景唯一打小兒就不喜歡,聞見就渾身都難受。
“那景小姐你稍等一下吧。”康仔不能做主這件事情,只能夠打電話請示東籬景逸。
“什麼事?”電話很快便被接起,東籬景逸知道,康仔隨時跟他打電話都是因爲景唯一在醫院的情況。
“少爺……景小姐說她想要出院,你看,這件事要怎麼辦?”康仔簡單明瞭道。
“讓她在醫院裡給我好好呆着,一直養好了再說!”聽着景唯一說的這個要求,東籬景逸黑了臉,已經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景唯一是想立刻拜託他的控制。
“景小姐,您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現在就出院未免太草率了,還是再住幾天吧?”康仔只能兩邊討好。
雖然少爺每天都來,但是從來不進來看景小姐。並不是因爲景小姐不受寵了,而是因爲康仔心裡知道。少爺只是怕自己只要在這裡真的看見了景唯一,就邁不回腳步回去了。
“我想出院,康先生……你能不能幫我再跟東籬景逸好好說說,我不喜歡醫院,我想回去。我還要去見一個人。”第一個方面佔百分之三十,但是第二個方面,景唯一要去見得這個人,如果是真是她想的那樣,她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no作nodie!
“不行的,景小姐,我求你了啊……不要再去惹少爺不高興了好不好?他一發怒我們都不好過啊,最主要的還是你們兩個不好過啊!”其實,最不好過的是我康仔好不好?整天在你們兩個人之間周旋着,簡直要命!
“好吧……”景唯一心軟了,答應了康仔。
直到……
景唯一祝願第十五天的時候,她再也住不下去了,拔掉了自己手上還在輸液的針頭,鋒利的針尖在景唯一嬌嫩的手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讓景唯一皺眉,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用紙巾好歹擦了擦,然後用鼻子聞了聞。
孫阿姨小時候跟她說過,要是受傷了,就用鼻子聞一聞,就不疼了。
這麼多年,景唯一一直深信不疑。
她將東籬景逸屏蔽在外,好好的護住了自己的心。
“康先生,我已經拔了針頭,我現在立刻就要出院,你要麼現在去跟東籬景逸申請出院批准,要麼你等着。”景唯一後面沒再說下去,她知道康仔明白她是在說什麼意思。
“景小姐……你……”康仔有些驚嚇的看着一臉決然的景唯一,然後急忙打開手機給東籬景逸撥過去電話號碼。
“怎麼,她又想鬧什麼?”東籬景逸皺了皺眉,他是沒有耐心的,顯然,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1在景唯一身上把自己僅有的一點耐心消磨殆盡了。
“少爺……還是那個,景小姐想要出院。我看景小姐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麼些天,看得出景小姐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每天都皺着眉頭悶悶不樂的……我覺得……還是讓景小姐出院試試,說不定還能夠好得更快啊。”康仔有些激動。
“好,你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吧,然後……把……”東籬景逸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一下。
心中思緒萬千,到底那份合同,是……給還是……不給?
“什麼?”康仔不知道東籬景逸說的什麼,反問道。
“然後,把解約合同拿給她。讓她簽了,以後就不再是我的人了。”東籬景逸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簽名筆竟然生生的被他掰斷了!
‘啪!’的一聲,筆斷的聲音將東籬景逸從思緒中拉回到了現實中。他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筆,搖了搖頭,然後從抽屜中拿出另一隻筆。
……
然後……
東籬景逸不經意之間,又看見了那個被他刻意蓋住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顏如花。顯得極其清純漂亮,嘴角彎彎,那雙如墨的眼睛中,沒有一絲的雜質,就像是一塊從未被雕琢過的玉,但卻是完美無瑕一般。
他東籬景逸曾經將這個女人捧在心底,那個女人就這麼跌跌撞撞的闖進了自己的大學生活,然後……
卻以一場沒有說再見的方式,離開了他的世界!留下他一個人,對着照片發呆,他翻遍了大江南北,甚至用高額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曾不吃不喝,連續了太久,結果得了胃病,住進了醫院,每天只能以營養液的方式進食。
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瘋了,沒錯,他就是瘋了。
但是……
如今東籬景逸再次看見這張照片,卻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感覺,只是覺得懷念。那個女人……真的很特別。
……
康仔將景唯一的出院手續辦好了之後,直接將景唯一送到了景唯一的小區裡面。
將景唯一送進屋裡之後,康仔便領着一大幫子人開始了工作。
第一步,把景唯一家裡的門拆了,然後換上了自動報警的全放位監視的門,除非是三型火箭炮能夠轟開景唯一的家門,其他類型之下的,還是算了吧。
第二步,在景唯一家中佈下了各種監控攝像頭,讓景唯一黑了臉。
景唯一曾經試圖阻止過康仔他們這麼做,但是她發現,根本就是徒勞,沒意思。
索性,由着他們去了,不就是個監控攝像頭嗎?!
等到他們人全部走了之後,她找點大紅色的紙剪好全部貼在鏡頭上,讓他們監視!監視你妹!
……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景唯一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真是夠了!東籬景逸,你真是個變態,你自己就變態也就罷了!還要帶着你手下的人一起這麼變態,有你這樣的嗎?果然是夠人以羣分的地步!
她關上門,然後準備在屋裡找點紙,一個個給它在鏡頭上糊上。
找到之後,剪好了,都已經找好了膠水,結果門鈴響了。
景唯一透過貓眼看了看,md,該死的康仔不是走了嗎?怎麼又死回來了?還得浪費她的時間,讓她再去開一次門。
扭開門之後,景唯一沒好氣的看着康仔:“又有什麼事?”
康仔這次手上拿着的是一個文件袋,景唯一看了看,明瞭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進來吧,我去找筆。”
康仔進屋之後,才發現景唯一剛剛是在做什麼,感情是想要毀了這麼一個個的監控攝像頭?
他抽了抽嘴角,這景小姐是不是腦神經太直了?這些攝像頭全部是由美國電子科技最高研究所最新的發明,直接讓少爺空運過來了。
不僅防塵,還防摔!更不用說景小姐那個區區的紙糊了,根本一點兒用也沒有。
康仔動了動嘴脣,本來想說什麼的,但是,他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說。
景唯一找好了筆,看了看分手合同。
尾頁簽名上方寫了一條:合同解約後,不準打擾甲方,否則後果自負。
景唯一笑了笑,瀟瀟灑灑的立刻簽上自己的大名,她寫的名字就像是她自己一樣,一氣呵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反而東籬景逸那邊就不一樣了,看着合約上面四個大字:解約合同。緊緊握着手中的筆,遲遲下不去手簽字。
最終,東籬景逸簽下名字時,頁腳已經被他攥的各種皺,同時,東籬景逸的名字寫的,也是拖拖拉拉,根本不像是東籬景逸寫的字一樣。
……
簽好名字之後,景唯一收好了一份,然後把其他兩份交給康仔。
康仔實實在在的檢查了一下,然後看着景唯一,默默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
“景小姐,這卡上有五百萬人民幣,收下吧。”康仔將卡做遞交狀給景唯一。
景唯一看了看,笑了……
五百萬!
真他媽是個好數字,真多的錢!
“景小姐?莫非是不要?”康仔看着愣神的景唯一,出聲問道。
景唯一猛地回神,想了一下康仔剛剛說的是什麼。
撇了撇嘴:“有錢不要的是傻子。”說完,景唯一便從康仔的手中接過那張銀行卡。
“那景小姐我就先走了。再見。”康仔心中其實是想說再也不見了,姑奶奶啊,你這位影響了我家少爺和整個集團的姑奶奶啊!還見什麼見?!
景唯一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說道:“別,還是別見了。以後不見,快走吧,恕不遠送。”
康仔一聽,嘿!景小姐還就是爽快,對,再也不見!
然後康仔便立刻以百米賽跑的速度飛奔進了電梯。
景唯一走到門口,一腳踹上了門,將銀行卡老老實實的放在自己的錢包裡面,然後繼續去紙糊攝像頭的鏡片了。
……
康仔回去跟東籬景逸覆命。
夜魅套房中。
“她怎麼說?”東籬景逸看了看景唯一簽的名字,果真是薄情的女人,簽名籤的幹精利索,沒有半點不捨!!
“額……在這個,少爺……真的要說嗎?”康仔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說,他覺得說出來真是對不住他家少爺的臉面。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找個保姆,你好好跟她學學?”東籬景逸淡淡的挑眉,這個動作證明了東籬景逸現在心情不爽,十分的不爽。
“不……不用了,我說,我馬上說,景小姐的意思是……以後都不要再見了!”康仔一口氣說完最後幾個字。
然後——
立刻飛奔到門口,若是少爺一會兒想要踹他一腳,他還有逃跑的餘地。
“你說什麼?景唯一說的以後都再也不見?”東籬景逸身上開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了,壓的康仔是一愣一愣的。
“是……少爺……是的!我沒騙你,景小姐……真是這麼說的……”康仔舉着雙手,像是投降的樣子。
東籬景逸的手慢慢的收緊,很好,景唯一!不見?
你這個女人倒是把事情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別忘了,你還簽了盛世集團總裁助理這個職位三年的合同呢。就算不是情qing婦fu契約,這個,也足夠拴住你了!
東籬景逸冷冷的勾脣,嘴角那是極其殘忍的笑意。
……
東籬景逸剛想讓康仔離開,結果……
康仔的手機鈴聲響了。
康仔麻溜兒的將手機掏出來,然後看了看屏幕上的人。
當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是後——景小姐。康仔皺了皺眉頭,這景小姐不會是不死心吧,打回來電話是不是想要求着少爺回頭?
康仔道:“少爺……是景小姐。”
東籬景逸眼中立刻浮現出了一絲厭惡,他沒想到景唯一竟然也是這種人。
“接。”東籬景逸冷冷的吩咐道。
“是。”康仔按下接聽鍵,然後打開了免提。
“景小姐,我勸你不要在糾纏了,分手費已經給你很多錢了,再糾纏下去沒意思的。”康仔按下接聽鍵就說了這麼多。
聽的那邊的景唯一是一愣一愣的,什麼個情況?給她卡不給她說密碼,打過來電話結果說了這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深井冰吧?
景唯一怒了,怒吼道:“md,給我銀行卡不給我密碼,有個p用!要死啊,記性吃shi去了嗎?!”
本來東籬景逸還指望着景唯一說點什麼好話,結果景唯一這女人,唯獨對錢情有獨鍾。愛死了,愛的不得了,恨不得整天數錢數到手抽筋!
但是……東籬景逸還真是想多了。
聽完景唯一說的話之後,東籬景逸黑了臉,康仔一臉便秘的看着他家少爺,好無語……
他真是極其汗顏,沒想到,景小姐打過來電話就是問這個。
“咳咳……”康仔乾咳了幾聲。
傳到景唯一的耳朵裡,景唯一再度咆哮:“還不快點給我密碼啊,兩不相欠!”
康仔立馬跟景唯一說密碼的事兒:“密碼是景小姐的手機號前三位和後三位。”
景唯一聽完,聲音立刻柔了下來:“真好,謝謝康先生,你真是好人,再也不見!”
……
意大利豪華莊園中,一個穿着華麗的女人站了出來。
她一身金絲勾勒成邊的裙子,將女人身體曼妙的曲線毫無遺漏的勾勒出來。
胸前的高聳設計的恰到好處,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
對面走過來一個男人,白皮膚,深邃的眼眶。用着不流利的中國話跟這位中國女人說道:“shelly,你確定這一次回國,還能夠贏得東籬景逸的心嗎?”
“約翰,你還不瞭解我嗎?當初他爲了找我,翻遍了z國,我住在這裡都差點被找到,相信我。”shelly輕柔一笑。
“可是……我有聽說,東籬景逸最近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好像把他迷到了。你若是回到他的身邊……發現他更優秀了……還會看得上我嗎?”約翰有些不確定的看着shelly,眼中閃爍着不安。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女人嗎……都這麼久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惶恐不安。”shelly吻上約翰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