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離一言不發,卻看向了她的身後,這讓她瞬間清醒了,理智漸漸回來,她……中了這個女人的激將法。
江曉曉抿了下脣,然後面無表情地鬆開了自己的手,轉過身,果然看見那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後,就這麼深不見底看着她。
剛剛那一幕他應該看在眼底,也是蘇堯離故意激怒她給他看到,她欺負這個女人的一幕。
他現在應該想,她原來是這樣惡毒的女人,揹着他去欺負嫉妒別的女人……
江曉曉淡漠地扯了扯脣,沒有解釋一個字,和他擦肩而過地打算離開這裡,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這裡有蘇堯離,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驀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沉冷着聲音說,“去哪?”
“用不着你管。”她冷冷地抽離自己的手心,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對着門口站着的白無常,沒什麼情緒地問了一句:“夜月呢?”
白無常愣了愣,然後如實說,“她……去殭屍城了,估計是祭拜夜御。”
聽罷,她再無依戀,不論他信不信她,怎麼看她,她覺得自己都不能和蘇堯離一起呆在冥界,於是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冥界,去找夜月。
wWW¸т tκa n¸c○
而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沈夜冥緩緩收回了視線,深邃的眸子裡看不清情緒,只是不緊不慢地瞥過面前的蘇堯離,低沉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和她和睦相處,都是在冥界,擡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一直躲着?”蘇堯離這麼做,不過是告訴他,她們之間肯定不能和睦相處,而即使她願意,那個女人也不願意,那就……
怪不了她了。
好半響,他才邪肆地眯起眼,“你能和她和睦相處?”
蘇堯離聽罷,便清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信,本來我也不信,所以想試試看,結果看上去似乎確實不能。”
沈夜冥不置可否,只是沉聲道:“那以後就別再來她這裡。”
不論她是出於什麼意圖,不論剛剛是她對還是她錯,他都不希望看到江曉曉生氣的模樣,那個女人鬧起脾氣來,他都招架不了。
看似警告的話,讓她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氣,才說,“剛剛看她的樣子,不是要離開冥界了嗎?”
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趕走那女人,她還以爲那女人可以多痛苦一會兒,多堅持一會兒。
這樣看來,那女人對他的愛還不如她!
“她走不了。”沈夜冥只留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在經過白無常身旁時,森然地瞥過他:“下次再讓人打擾到她,我就讓你魂飛魄散,懂了嗎?”
“是,冥王。”白無常強顏歡笑地說,誰知道他這麼偏向江曉曉,早知道他……
而看着他離開的蘇堯離神色猙獰,她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拿掉他的心,誰知道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那麼重要,就連迦葉對她的愛都抵不過,那是多深的感情……
**
江曉曉想離開冥界,卻被面前的黑無常制止了,她這次並沒有僞裝,她不信她想出去,誰還攔得住?
“讓開。”她淡道,沒有情緒地瞥過他,畢竟和他沒什麼過節。
黑無常則盡職地站在那兒,“冥王吩咐過,不准你踏出冥界一步,而我的職責就是遵守冥王的命令,請你別爲難我。”
她握緊了下手心,她想離開想去哪兒不是她的自由,怎麼成了爲難他?
她倒是什麼惡人的角色都是她來做,又欺負他帶回來的女人,又刁難他的屬下,她咬着脣說,“我再說一遍讓開,否則別怪我……”
話還沒說完,黑無常就對着她身後,喊了一句:“冥王。”
他以爲這麼簡單的謊言她會信,此刻他恐怕還在蘇堯離的溫柔鄉里,安慰她,怎麼還會有空來管自己?
正想動手,一隻大手製止了她,握住她的手腕朝後一拉,她差點沒站穩,倒在了身後男人的懷中,更像是她投懷送抱。
她嗅到那熟悉的氣息,蹙着眉,下意識擡手抵着他的勁腰,“別碰我!”
她不想他碰完蘇堯離後,又拿那隻碰過她的都碰自己,她怎麼可能還會讓他碰自己?
沈夜冥低頭看着她的抵抗,沒有強制地鬆開了手,低冷地啓脣,“別跟我鬧脾氣了,我讓黑無常送你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強行不讓她離開冥界半步。
江曉曉逼着自己冷靜地盯着他,“我沒跟你鬧脾氣,沈夜冥,你想留下她在冥界,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我沒資格反對。你想和她親密曖昧,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做什麼都和我無關,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離開冥界。”
“我如果說不呢?”他陰鷙地掃過她,這女人哪隻眼看到他和蘇堯離親密曖昧了,還要他放她走?
不可能,除非他死。
她握緊手心,胸口翻騰着怒意,“你信不信,我將你冥界翻天覆地!”
聽罷,沈夜冥反而似笑非笑,“你可以試試,黑無常,以後換你守着她,她如果想鬧地獄還是翻了冥殿都隨她,千萬別阻止她。”
聽了這話,黑無常簡直氣得吐血,冥王讓他不務正業天天跟着一個女人就算了,還讓這女人掀了冥界?
剛想開口,就聽到她冷聲道:“這是你說的。”
此刻,江曉曉已經差不多被他氣瘋了,留下就是看着他和蘇堯離恩愛,還時不時來氣她,想離開眼不見爲淨,卻被他攔着不讓她走。
眼看着她轉身就朝着十八層地獄走去,沈夜冥只是給了黑無常一個眼神,示意他跟着去,自己則深不可測地凝着她的身影,一刻也未移開。
彷彿很想愛她抱她,好好對她,可是心中總有股反抗的力量,在阻止他強迫他做着他不想做,不喜歡做的事。
……
這邊,江曉曉來到十八層地獄外時,怒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理智漸漸回來,她也不是那種一生氣就會鬧得世界大亂的人,最多獨自舔-舐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