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陸太太流不流產,和我有什麼關係。”左伊急忙否決道。
秦少揚微眯的眸子深冷了幾度,雖然語氣聽起來仍然平靜無波,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你知道就好。當初,你和陸勵陽鬧成那樣,又牽連到你們兩家人。你應該清楚,你們根本就回不去了。所以,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萬一惹惱了陸勵陽,我也未必護的住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少揚,你寧願相信別人胡言亂語,也不信我?”左伊有些急切的問道。
她在德國找過陸勵陽的事,自然也擔心傳入秦少揚的耳朵。雖然,秦少揚平時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卻並非是好相處的男人。
左伊微微恐慌的樣子,秦少揚還算有幾分安慰。
她知道害怕,至少還是在乎他們之間的關係。
“誰說過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沒做過。左伊,你跟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的過去我不追究,但你跟了我,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左伊想要辯解,但秦少揚顯然不打算聽。
“睡吧,我有點累。左伊,我說這些話沒別的意思,只要你自重就好。”秦少揚說完,鬆開纏在她腰上的手臂,翻身睡到另一側。
左伊多少有些慌,乖乖的靠過去,從背後摟住他。忐忑不安的說了句,“少揚,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你要相信我。”
“嗯。”他輕應了一聲,沒太多情緒。
“晚安。”左伊軟着嗓音說了句,這次,秦少揚連回應都沒給她。
左伊閉上眼睛,歡愛後很累,她本以爲自己會很快入睡,然而,她的神經卻處於異常興奮的狀態。
顧依雪流產的事,讓她竊喜的有些過了頭,竟然失眠了。
……
清晨,窗外熾烈的陽光從未遮擋嚴實的窗縫落進來,晃疼了人眼。
酗酒+酒後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陸勵陽從牀上坐起來,頭像炸開一樣的疼。
觸目所及是陌生的酒店,陸勵陽皺了皺眉,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身上還是昨天穿的襯衫,帶着一股難聞的菸酒味道。
他拿起放在一旁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席城的電話。
“陸總醒的比我想象中要早啊。”席城輕佻的語調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怎麼在酒店?”陸勵陽問,聲音微涼。
“你昨晚喝的爛醉如泥的,原本打算送你回家,可你死也不肯回去。沒辦法,只能把你送到附近的酒店。”席城回答。
陸勵陽還是第一次喝酒喝到失態,他不停的喊依雪的名字,又不停的說不要回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席城和成遠等人無奈,只能把他擡到酒店,陸勵陽昨晚吐了兩次,席城也跟着折騰到大半夜。
“讓司機送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陸勵陽吩咐了句,然後,掛斷了電話,走進浴室。
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房間的門鈴聲恰好響起。
“陸總,您的衣服,是平時你穿慣的牌子。”他的司機一直沒離開酒店,衣服是在附近的商場買的,絲毫沒耽誤時間。
陸勵陽點了點頭,接過袋子,走進去換衣服。換好了衣服,戴上了腕錶,準備去公司開會。
他剛走出酒店,卻意外的接到了葉曼清打來的電話。
電話中,葉曼清焦急的說,“勵陽,依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你傅叔叔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正在傅家和你傅叔叔對峙。”
“是嗎?”陸勵陽語氣不溫不火的回道。“依雪和傅正勳的親子關係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難道你和傅正勳真的以爲可以隱瞞一輩子?紙包不住火,依雪早晚會知道,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葉曼清都要急瘋了,陸勵陽卻是這個不冷不熱的態度。她更急了,吼道,“陸勵陽,你馬上給我過來,把你老婆帶走。傅家可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陸勵陽聽完,清冷冷的一笑,“您也知道那是‘傅家’,依雪纔是真正的傅家人,她針對的人是她親爹,傅正勳都沉得住氣,您又何必這麼激動。”
“你少拿生意場上的那套對付我,我說不過你。總之,你馬上給我趕回來。”葉曼清氣惱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酒店門外,司機恭敬的拉開了車門。
陸勵陽上車後,吩咐司機:“去傅宅。”
陸勵陽趕到傅家的時候,顧依雪正在質問傅正勳。
其實,也算不上是質問。一張DNA親子鑑定報告摔在傅正勳面前,他根本是無從抵賴。
“傅部長,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傅正勳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有表現出一點惶恐與失控的情緒,很是沉着冷靜。
他看了眼葉曼清,葉曼清會意,隨後把傭人都遣散了出去。
傅正勳親自給顧依雪倒了杯茶,聲音溫和的說,“依依,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顧依雪盯着那杯茶,卻並沒有伸手去接,周身都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沒有坐下來談的必要。傅部長,我有必要強調一下,我不是來認親的,我只需要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應該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不需要煽情的長篇大論。”
“依雪,你現在是什麼態度,我們怎麼說也是長輩。”葉曼清遣散了傭人後,走進來,依雪咄咄逼人的樣子,讓她非常的不滿。
顧依雪冷抿着脣角,沒說話,卻也沒有絲毫的歉疚。
“曼清。”傅正勳皺了皺眉,“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有些話想和依雪單獨談。”
傅正勳袒護之意很明顯,反倒顯得葉曼清多事了。她有些惱火的轉身走了出去。
隨後,傅正勳把茶盞放在了大班桌面上,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依依,我和你媽媽當年交往過一段時間,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後來,因爲一些誤會,我們分手了,分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媽媽懷孕了。”
“不知道?”顧依雪聽完,冷嘲的笑了。
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一句‘不知道’就想要掩蓋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