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總覺得慕修寧生氣了。杜寒有些緊張。總覺得有些不妙。
慕修寧的確生氣了,緊緊的抿着脣慕修寧望着夜染。
這女人,真的惹到他了。走到她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慕修寧道:“既然我之前說的謝禮,你給不了,那麼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陪我。”
他並沒有多希望夜染陪他,和她在一起他從來也沒開心過,但是他就是不爽這樣被放置對待。
他約她出來,就是爲了叫她彌補上次那樣隨便的態度,現在倒好,她竟然又把杜寒約來了。
夜染手腕被捏的生疼,眉頭蹙了起來,夜染倔強道:“這個謝禮我也不想給。”
“我有說你能拒絕嗎!”慕修寧徹底惱了,一把將她拽起來向外拖,夜染被拖着走,手裡還捧着一大束的粉玫瑰,只顧得抓上手包,夜染一邊跟着慕修寧走一邊回頭對杜寒道:“我會再給你打電話。”
杜寒勉強的揚起笑臉,禮貌的揮手,在心裡卻長長的嘆了口氣。
電話嗎……
無所謂了,他已經有了種感覺,和夜染是沒什麼可能了。好吧,本來他也知道自己和夜染髮展不了什麼,只是想和她變得親近一些,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星。
誰知道總裁三番五次都要阻撓他。
“唉,總裁我也不是抱怨,可我真是搞不懂……”低頭,杜寒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纔是最叫他鬱悶的地方,一邊說着最討厭,卻一邊糾纏不休。總裁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
那邊夜染被一路拖着上了慕修寧的車,坐在副駕駛座上,抱着那一大捧玫瑰,夜染抿紅脣。
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麼!
慕修寧把她關上了副駕駛之後,自己才上了車,坐在車裡,四周很安靜,沒有杜寒,沒有音樂,連個人聲音都沒有。
怒潮消退之後,慕修寧稍微冷靜了下來。
接下來——該去哪兒?
雖然說要她陪自己,但是和自己最討厭的顧薰染在一起,他能去哪兒?
這個問題,恰巧也是夜染想問的。看着窗外的停車場,夜染問:“你把我拽到車上來,要去哪兒?”
慕修寧俊眉蹙了下,沒說話,確切的說他還沒想好。
夜染透過車窗反射出來的倒影,看到了他蹙眉的動作,翹起了脣角:“其實還沒想好吧,現在讓我下車也可以,我還來得及回去和杜寒先生一起吃午餐。”
慕修寧的臉色沉了沉,瞪了她一眼:“繫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還有把花拿的離我遠點,我討厭這味道。”
車子隨即開了,夜染低頭看了一眼粉色的玫瑰,在心裡回了一句:你應該喜歡這種味道吧。
因爲花的香味,可以蓋住我身上的味道,比起聞花香,你應該更討厭我身上的味道纔對。
繫上安全帶,夜染偏頭看着窗外,沒有再和慕修寧說話,也不看他,甚至於根本不去問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車子就這樣一路開到了玫瑰之春餐廳,夜染對這裡有陰影。畢竟她就是在這裡中了崔賢道的套,然而慕修寧並不知道。
剛纔被她堵了一句,又看到她手裡的玫瑰花,所以就想到了這個地方。
下了車,慕修寧雙手插在口袋裡,冷聲道:“你不是喜歡花嗎?這裡多了是,你可以邊吃飯邊看。”
夜染捧着杜寒送的花,看了一眼卻沒有放下,道:“我還是覺得這束好看。”
慕修寧嫌惡的蹙眉:“有什麼區別,都一樣。”
夜染懶得反駁,拿着花走進了餐廳。
慕修寧大概不懂得什麼叫做‘心意’吧,所以纔會看什麼花都一樣,畢竟是沒心的傢伙。
兩個人一起進了餐廳吃飯,這頓飯,其實吃的很沒有意義,也沒什麼滋味。
畢竟接着上一頓飯的結尾,兩個人鬧的並不愉快。但是夜染這一次,沒有再說任何讓兩個人之間氣氛糟糕的話,坐下來就那樣,每一道上來的餐點,都稍微品嚐了下。
她難得安靜,不說難聽的話,也不挑唆他的情緒,慕修寧漆黑的桃花眸時不時的會下意識的望向她。
安靜下來的夜染,總覺得並沒有那麼討厭了。要是她能一直這樣安靜,就好了。
奇怪,他以前也是因爲她的呱噪所以才格外討厭她的嗎?不,她以前其實也挺安靜的,但他還是討厭她。
現在會覺得心裡稍微放鬆了些,是因爲自從重逢以來,兩個人之間,就是矛盾不斷吧。
連一次也沒有,好好的面對面坐着,像此刻這樣。
人果然是物極必反的生物,連對討厭的人也是,如果總是吵鬧,就會覺得一刻安靜也是美好。
安靜的吃了飯,最後夜染還抿了一點紅酒,豔麗的紅酒,將她的脣染的更加豔麗,透着一種自然的瑩亮魅惑,好似等待親吻一般。夜染這樣美麗的脣開口,對慕修寧道:“這是最後一頓飯了,可以結束了吧,我給你的謝禮已經送到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從這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勉強自己坐在對方的面前了。”
慕修寧的叉子緩緩的放下,他望着她,那張所謂的美麗的臉,非常的無情。
無情這個詞,是慕修寧第一次用在她身上。顧薰染總是自作多情的,無情這種事情,好似和她從來都沒有瓜葛。
可是現在,說着什麼,不用勉強自己坐在對方面前的她,有張無情的臉。
慕修寧冷冷的揚起了一個沒有弧度的笑,問她:“勉強自己?你很討厭坐在我對面,很討厭和我在一起是嗎?”
夜染點頭,不客氣的說道:“嗯,很討厭。”
“很好。”慕修寧點頭道:“那就直到明天早晨之前,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包養你的那個大叔,今晚應該會等你吧。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要和我在外面過夜,不回去了。”
夜染眨了下水眸,搖頭:“我搞不懂你,你做這種事的意義是什麼?你不是也很討厭我嗎,做這種事情又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