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啊!
不過同爲男人,他還是能理解的——把人強留下來,寵也寵了,哄也哄了,還不能說服,那就只能“睡服”了……
“你注意身體,也別太過了。”臨出門前,他不忘叮囑一句。
“我只是看下她有沒有撞傷……”唐北堯懶得和他解釋,“你去書房等我。”
“啊,好。”
原來不是那啥啊……
都到這份上了還忍着不碰……禽獸不如啊!
………
臥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喬慕平躺睡着,呼吸均勻。唐北堯就坐在牀沿,幫她掖好了被角。他剛剛看過她的背,只是磕到了一小塊的青紫,沒破皮,也不嚴重。
剛纔他扔她上車,不小心讓她撞到,也清晰地看到她疼痛卻倔強的小臉……
還好,沒大礙。
“喬慕。”他在旁邊輕輕叫她的名字,嗓音平靜且冷沉,明知道她聽不見,“其實顧斯庭的提議不錯。”
他指的,是顧斯庭最後的那個“提議”。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他的手掌碰了碰她的臉頰,掌心溫熱,指節分明。他似在認真地思索:“所以,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喬慕當然不會有所迴應。
唐北堯就這麼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關燈,走了出去……
******
書房。
顧斯庭翹着二郎腿等着,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不由挑了挑眉,向剛進來的人挪揄:“……都看完了?”
這麼長時間,足夠看個遍的!
“又出什麼事了?”唐北堯沒搭理他,走過來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眉宇間盡是疲憊。
在其他方面,他始終都是冷靜高深的唐少。
“有件比較有趣的事。”話雖這麼說,顧斯庭臉上的笑容卻斂了下去,他收腿,身體微微前傾,“你把基地毀了以後,東南亞那邊突然也消停了,本來拼來拼去的人,突然好像都團結了,也沒見什麼人想再來結交唐家……”
“讓你抓的人抓到了嗎?”唐北堯皺了皺眉。
“抓了!回來路上就死了!”顧斯庭輕哼一聲,滿臉都是不爽,“而且抓一個死一個,都是心梗,真是奇了怪了……”
“嗯。”唐北堯應了聲,對於人死不死的,他倒無所謂。他在意的,是顧斯庭之前的那句話:都團結了。
怎麼可能?
常年爭地盤、資源、地位的各個勢力,會突然消停?會突然不來打擾唐家?
除非……
他們這次爭搶的,原本就不是地盤和資源!拼命想來結交唐家,爲的不是唐家的武裝勢力,而是想要來A市的通行證?
唐北堯霍然睜眼。
“你在追查實驗基地的時候,是不是碰到過東南亞的勢力?”他的腦中突然產生一個想法,而且迅速壯大成型。
顧家擁有全球佼佼的情報網絡,顧斯庭的消息不會有錯。
“對啊!”顧斯庭點點頭,“我還奇怪呢,是不是我上回打得狠了,得罪了一批東南亞黑黨,三天兩頭找我茬……”
“不是找你茬。”唐北堯冷笑,眼底卻是篤定,“你們只是目標相同而已。”
太巧了!
而這種巧合的原因很簡單——
四年沉澱,他的敵人壯大了!或者說,他的敵人扎堆了?
“那可都是一羣不要命的……”顧斯庭的臉色也跟着凝重下來,想了想後擡頭,“該把唐門的人手調點回來了吧?”
明裡黑白通吃的唐家,背後可是殺伐決斷的唐門。
該啓用了吧?
“是要調人。”唐北堯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轉向顧斯庭,“對了,我在A大的人工湖裡扔了點東西,你幫我撈出來。”
“啊?”剛還談着正事呢,突然就提這麼掉份的要求。
顧斯庭彆扭地哼了哼:“不去!宋哲不在,我都快成你助理了……撈東西這種事情我不去,你隨便找個人撈。”
他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有……
“是喬正給她的東西。”唐北堯打斷他,淡淡地說完下半句,“四年前,喬正畢竟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人。”
下午的時候,他不想讓喬慕查,也根本不想知道,所以直接就把東西扔了。
現在依稀想起來,她似乎說裡面有個玉墜?
他想起那個實驗基地擺滿的玉石……
也許,有用。
“我明白了。”顧斯庭點點頭,也不含糊,“我現在就去。”
******
喬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神志稍有些清醒的時候,便感覺臉上癢癢的……有人在摸她!
微涼的長指從她的頰邊摩挲而過,拇指停留在她的脣上,指腹輕輕揉了揉。他離得很近,似就坐在她的牀沿,她不用睜眼,就能聞到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很乾淨。
卻又很危險。
至於她在被打暈之前聞到的血腥味,大概是幻覺吧……
喬慕現在很排斥他!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唐北堯!
於是,縱使臉上有清晰的感覺,她依舊渾身僵直着沒動靜,只有在被子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努力忍耐着,只希望他趕緊走。
然而——
他沒走,手上的動作更沒停。
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他的手似乎越發大膽,在她的臉上摩挲幾遍後,手指便逐漸下移:脖子、肩膀、鎖骨……
喬慕全身緊繃着。
她發誓,他再往下一點點,她就和他拼了!
可他卻在此時收手,淡淡地嘆了一聲:“不用裝睡了。”
他知道?
喬慕一驚,猛地睜眼。
房間裡一片昏暗,唐北堯沒有開燈,就這麼坐在她的旁邊。從她的方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藉着昏暗的光線,看到他黑色的輪廓。
喬慕並不想跟他說話!
她只是坐起來,往後退了退,抱着自己縮在牀角,沉默地和他對峙。
“要不要下去吃飯?”還是唐北堯率先開了口。
“……”她沒回答。
“喝東西麼?”
“……”
唐北堯沒再追問,而是站起身,然後,他開始脫衣服。
一件,又一件……
“你幹什麼?”喬慕有些慌了。
“做。”他淡淡迴應,整個人都透射着危險。藉着微弱的光線,她看到他的肩膀上,似還綁着繃帶,只是不容她詫異,他的聲音已在耳畔響起——
“不用怕,你想怎麼哭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