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被抓住。
他用勁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拖回大牀中央。
喬慕驚叫出聲,來不及退閃躲避,他高大的身軀已覆壓上來,黑暗中,他渾身都透漏着原始又危險的氣息。
“你……唔!”
她想讓他放開,可下一秒下巴卻被他鉗住,指間的力道很大,直接用吻封住了她的脣。
不溫柔。
一點都不溫柔。
他像是剛甦醒的兇獸,碾壓、啃咬、吞噬……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只剩下了簡單的掠奪。手掌探向她的衣服,粗魯又無情。
喬慕身形一僵,下一秒猛烈掙扎。
她不要!
這種被侵犯,被強佔的感覺……
她不要繼續下去!
雙手竭力推搡,她的雙腳也是用力踢踹,可他此時卻像石頭做的,任憑她踢鬧,卻依舊是強硬着,分好不讓。
停止!
停下來!
唐北堯我會恨你一輩子!
她的拳頭打到他肩膀的繃帶,她聽到他的脣角溢出一絲悶哼,然而也只是一秒的停頓,他在下一秒動作便更爲暴戾——
高縛住她的雙手,拉過頭頂,按在牀上。
“嘶啦!”
衣服被他扯下來。
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掙扎、翻滾……她始終屬於弱勢的那一方,而且這種弱勢越來越明顯,完全無法和他抗衡。
她絕望地踢他。
很快雙腳被制住,褲子被扯下扔到了牀腳。
她沒有辦法。
壓制在脣上的力道鬆開,給了她呼吸的自由,但同時,她也聽到了褲子拉鍊的聲音,黑暗中,如此清晰又危險……
喬慕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突然就明白了唐北堯的目的——他在用這種方式,警告她安分,重申兩人之間的關係!
就像四年前那樣,她被他強奪了第一次,然後每一天她都在怕他、躲他,每天擔驚受怕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想別的?哪還有精力調查什麼真相?
現在……
又要再來一次。
他又要把她拽回那個噩夢裡。
她開始發抖。
止不住地全身發顫。
那種蟬聯多年的恐怖記憶,在瞬間衝回她的腦海,所有她想都不敢想的,刻意去迴避的細節,瞬間在大腦中清晰:疼!很疼很疼!她疼得幾乎昏死過去,而他卻一言不發地把她撈回來,徹夜馳騁……
唐北堯已除盡了身上的衣物。
黑暗中,他又重新吻上她的脣,然後先用指試探,可指尖的觸覺,卻讓他身形一怔。
他鬆開她,支身開了燈。
光線照亮了牀幔,視線所及的情況,也讓他瞬間瞭然。他有些懊惱,有些無可奈何,總之,今晚做不成了。
她來例假了。
但是這種時候停下來,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多麼痛苦又殘忍的事!唐北堯忍了又忍,拳頭按在她的身旁,握緊了一次又一次,終於狠狠地在她脣上印上一吻,然後徹底起了身。
……
唐宅從未出現過別的女人,當然就更不會有女士用品。她回來的時間並不長,女傭也沒來得及備上這些。
唐北堯去叫醒女傭,纔拿回了衛生棉。
他不擅長照顧人,卻也按女傭囑咐的,特意在廚房泡了紅糖水。把這些東西都拿回房間的時候,他才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沒有哭。
更沒有鬧。
她抱着被子,縮在大牀的一角,柔亮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那白皙光潔的背,有種讓人喉嚨乾澀的美。
只是,她在顫抖,全身都在發顫。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就這麼蜷縮在角落裡,儘量離得他遠遠的……顯然,他嚇到她了,結結實實地嚇到了她。
“喝水麼?”唐北堯無奈,暗歎了一聲,只能放柔了語氣,在她旁邊坐下,“肚子疼不疼?東西給你拿過來了。”
今晚肯定是做不成了,他也沒想今晚必須做。
於是,他的態度已經柔了下來。
喬慕沒回應。
她沒排斥他的靠近,也沒有躲避他的接近,只是依舊抱着被子,就這麼衣不蔽體的縮着,目光空洞,又驚慌。
她在那個噩夢裡。
在那個被埋葬了四年的噩夢裡。
“喬慕?”唐北堯又叫了一聲,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蹙了眉:她太害怕了!比她想象得要更害怕!
她不止在怕今晚的他,更在怕四年前的他……
他知道,那次並不美好。
他當時心存怒意,根本沒有顧及她第一次的感受,而且他也沒有經驗,到後面怒意消了,自己卻也收不住了……
後來,她老躲着他。
他知道弄傷了她,也就沒急着提第二次。
直到她跑掉……
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唐北堯反應過來:他在她心裡,留下很深的陰影,是麼?所以纔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第一個反應是驚恐,對麼?
他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喬慕?”他坐得離她更近了一點,連着被子和她,一同擁入懷中,這次的力道卻是很輕很溫柔,就就這麼抱着低喃,“……沒事了。”
她沒回他。
唐北堯有些懊惱:他寧願她像四年前那樣,向他哭喊,對他撕咬,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和他吵和他鬧,甚至在他身上發泄、踢打……至少那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情緒。
而現在……
他感覺離她好遠。
他也不禁開始感到害怕。
“沒事了。”唐北堯在她的背後拍了兩下,幫她披上衣服,才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頭和自己對視,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和我說話。聽到沒有?”
她依舊沒發出聲音。
只是目光相撞,他清晰地看到她雙眸中的委屈、難堪、絕望……以及各種她隱忍着,都沒有發泄出來的情緒。
他看得心疼。
他不想讓她這麼憋着!
“喬慕,哭出來!”前一刻,他還在恐嚇她怎麼哭都可以,但是真把她折騰到這一步,他卻徹底後悔,只能擁着她,輕撫她的背,近乎誘哄,近乎懇求——
“乖,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