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被男子打得嚇壞了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兩隻髒兮兮滿是凍瘡的小手抱在頭上,嘴裡不停的喊着:“我錯了,不要打我,求求你了,我被打壞了我爸爸會餓死的。《,”
周圍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大部分人眼中都有了怒色,一個大媽看那男子不依不饒的又要打幾步過去擋在乞兒的面前道:“你這麼大個人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幹什麼?”
男子伸手指着大媽的鼻子尖道:“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滾一邊去。”
大媽的老伴、兒子、兒媳婦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全跑了過去把那男子圍了起來,在這時候其他人也紛紛指責那男子。
男子看犯了衆怒到也不敢太過囂張,罵了那乞兒幾句隨即伸手點了點衆人,吐了一口痰這才離去。
大家看這孩子可憐紛紛拿出一些錢遞給他,這孩子趕緊跪下給大家磕頭,嘴裡喊着:“謝謝叔叔大爺、大哥、大姐,好人有好報,你們會一生平安的。”
王曼竹跟蘇弘文早就出來了,兩個人也被那男子的行爲氣得夠嗆,當時就想出手,可其他人的動作比他們快,那男子犯了衆怒到也沒敢在幹什麼出格的事,所以蘇弘文跟王曼竹也沒出手。
其他人給了錢都一臉惋惜、可憐的表情陸續散了,王曼竹這才從包裡把自己帶的所有現金拿出來要給那孩子,誰想蘇弘文卻攔住了她衝她搖搖頭道:“先別給,我們跟着這孩子看看情況在說。”
王曼竹不明白蘇弘文的意思,皺着眉頭看着他,蘇弘文看看那孩子道:“這孩子確實可憐,我不是攔着你不讓你幫他。只是現在這個社會騙子、惡人太多,你敢保證這孩子不是被那個犯罪團伙騙出來讓他在這裡乞討的?我們查清楚這事在說,如果這孩子真是被騙出來的,我們就把他救出來,幫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如果他只是跟自己的父親乞討確實是有困難。我們在想辦法幫他們。”
王曼竹一聽也對,這年月確實有很多這樣的事,想到這她把錢收了起來。
乞兒這會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王曼竹跟蘇弘文沒有要給錢的意思也沒過來,伸出一隻滿是凍瘡的手擦擦鼻涕扭頭就走了。
蘇弘文跟王曼竹遠遠的跟在後邊,出機場大門的時候蘇弘文看門口的保安沒有攔那孩子的意思便走過去道:“兄弟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這乞兒能進到機場乞討確實是怪事,按理說全國各大機場是不會讓乞討者進入的,他們也就能火車站、汽車站乞討,但這乞兒偏偏就進來了。
門口的保安看了看那孩子離去的背影苦笑道:“那孩子不容易。父親病得厲害,一家的生活費全得靠他乞討賺,你說他這麼小就要養家,實在是可憐啊,汽車站、火車站那幫要飯的都是有幫派的,容不下他在那裡乞討,打了他好幾次,他沒辦法就跑到這來。我們看他可憐就讓他進去了。”
蘇弘文一聽嘆了一口氣道:“謝謝了。”
仍下這句話蘇弘文趕緊跟王曼竹往外追趕那孩子,他們追上孩子的時候他上了一輛機場的大巴。兩個人趕緊跟了上去,至於王曼竹在沙市分公司接他們的人是沒功夫理會了。
孩子一上車有些人臉上就出現了厭惡的神色,有一個年輕的姑娘捂着鼻子對司機道:“師傅你們怎麼讓一個乞丐上車?這也太臭了。”
乞兒低着頭不敢說話,更不敢找地方坐下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裡,幼小的他在艱辛生活的磨礪下比其他孩子要成熟得多,他已經懂得什麼叫尊嚴了。但爲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拋棄尊嚴,但面對別人的指責、踐踏他的尊嚴,他那顆幼小的心依舊疼得厲害。
司機師傅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這孩子很可憐,父親病重,母親跑了。他這麼小就得出來乞討養家餬口,不容易啊,大家就行行好讓他坐這輛車回去吧,機場離他家太遠了,天又這麼冷,讓他走回去大家忍心嗎?”
車裡的乘客聽到司機的話臉上都生出憐憫的表情,有幾個人掏出錢要給這孩子,但他卻不要,嘴裡小聲道:“我不能要,我要了趙叔會丟了工作的。”
這句話讓所有人心酸得厲害,別人家的孩子在五六歲的年紀還什麼都不懂,但這個孩子卻已經很成熟了,他知道在車上乞討如果被司機的領導看到的話,他很可能丟了工作,他不想給幫助自己的好心人添麻煩。
趙師傅衝大家擺擺手嘆了一口氣道:“天天來坐那去。”說完他指着副駕駛的位置。
天天點點頭乖巧的走過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趙師傅拿出一瓶水塞到他手裡道:“喝吧。”說完發動車子向市區趕去。
蘇弘文跟王曼竹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是嘆了一口氣,王曼竹小聲道:“看來他真的是跟他父親出來的。”
蘇弘文點點頭道:“應該是,但別急,我們跟過去看看。”
四十分鐘後大巴車進入市區,又開了會便停車了,小天天乖巧的跟趙師傅道謝後就下了車,好心的趙師傅還跟他約定了明天自己到這裡的時間,顯然還要拉着他去機場乞討。
蘇弘文跟王曼竹也下了車跟在天天的後邊,走了一會進入到一個衚衕中天天來到一家麪館外邊從兜裡掏出三塊錢遞給一箇中年女子道:“我要一碗麪。”
中年女子顯然認識天天衝裡邊喊了一聲:“大碗麪別放辣椒,加個雞蛋。”隨即就對天天道:“不要錢,拿回去,拿回去。”
在蘇弘文跟王曼竹看來天天這個乞兒應該聽話把錢收起來,但誰想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倔強的把三塊錢塞到了中年女子的手裡,擦了下鼻涕道:“我要給錢,我不是來討飯的。”
這一句話讓王曼竹瞬間落了眼淚,她明白天天從早上到現在到處給人下跪要錢,在這段時間裡他拋棄了自己的尊嚴,現在他要買面,要給錢,要用這種方式找回一點點屬於他自己的尊嚴,這是屬於一個人的尊嚴,幼小的他需要這份尊嚴,有了這份尊嚴他才能勇敢的活下去。
在普通人眼裡像天天這樣的小乞丐那還有什麼尊嚴,對於他們來說尊嚴連三塊錢都不值,可天天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他想要尊嚴,也是有尊嚴的。
天天的這種讓人無法想像的行爲讓人心酸、讓人難受,讓人落淚、讓人心生憐憫,同時還有佩服,他這麼小,卻很懂事,更懂得人活着是需要尊嚴的。
王曼竹擦了一把眼淚就要過去,但卻被蘇弘文拉住了,他搖搖頭道:“彆着急,我們跟着他去他家看看。”
中年女子跟小天天很熟,看他執意給錢也沒在推辭,收了錢轉身進去告訴廚師往面裡多放點肉。
很快面被裝在一個袋子裡拿了出來,小天天伸出髒兮兮的小手看了看塑料袋裡的面,發現裡邊有肉還有兩個雞蛋,他從兜裡拿出三塊錢又要給,但中年女子這次是說什麼也不要了。
小天天沒辦法後退兩步跪下給這女子磕了一個頭嘴中道:“謝謝嬸子。”
中年女子看着小天天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淚。
蘇弘文也是眼角發酸,拉着王曼竹快步跟了進去,小天天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了一家賣饅頭的小店執意用一塊錢買了兩個饅頭這才蹦蹦跳跳的往家走,這個時間段是他一天最開心的時候,因爲乞討到了錢,買了吃的可以回家看父親了。
蘇弘文跟王曼竹兩個人跟在天天的後邊順着一條滿是積雪的衚衕往裡走,兩邊都是低矮破舊的平房,路上遇到的人都會跟天天打個招呼,小傢伙雖然穿得破破爛爛還髒兮兮的,但卻很有禮貌,叔叔、大爺喊個不停。
走走停停,大概過了10分鐘這樣蘇弘文、王曼竹跟着天天到了他的家,一個低矮、破舊的平房,天天開門的一霎那讓蘇弘文看到這不足八平米的房間內躺着一個男子,屋裡黑漆漆的,連個電燈都沒有,整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很髒,散發着酸臭的味道,這房間裡唯一干淨的東西就是一個藍色印有卡通圖案的書包。
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你們找誰?”
蘇弘文擡頭看去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站在那,他走過去道:“大爺這孩子?”
老頭一聽是問天天的先是長嘆一口氣隨即道:“進來吧。”
這大爺把蘇弘文跟王曼竹讓到自己的屋子裡,還給他們倒了兩杯水,這才道:“那屋裡住的是爺倆,可憐啊,太可憐了。”
王曼竹急切道:“大爺您跟我們說說他們的事吧,我們想幫幫他們。”
大爺再次嘆了一口氣感慨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好心人多啊,欸,小夥子這都快晚上了你還帶着個墨鏡幹什麼?眼睛有毛病?”
蘇弘文趕緊道:“對,怕光,大爺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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