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沈詩韻很不冷靜,這也難怪換成誰的父親危在旦夕當兒女的還能鎮定自作?當然某些狼心狗肺的兒女除外。
蘇弘文很理解沈詩韻,可她這樣根本就沒辦法談,於是蘇弘文站起來強行把沈詩韻按在座椅上,他雙手有力的握住沈詩韻軍裝下那消瘦的肩膀道:“冷靜,放鬆,深呼吸。”
沈詩韻根本就不聽蘇弘文的一邊哭喊什麼都答應蘇弘文的話一邊掙扎起來。
蘇弘文皺着眉頭突然吼道:“閉嘴。”
這一聲可不光把沈詩韻嚇得愣在那裡,坐在不遠處的人也都被嚇了一條,但卻沒人敢過來,其他人可都知道蘇弘文是個風流種子,不然當年也不會因爲男女關係的事被免除了安和醫院的院長職務。
大家知道是知道,可沒人會不開眼的跑來圍觀或者過來問東問西,就算蘇弘文不是致遠醫藥的大老闆,但他跟高懷遠的關係可是相當好的,並且誰都知道致遠醫藥那些拳頭產品可都是他研發出來的,現在跑過去圍觀或者八卦人的私事這肯定會把蘇弘文激怒,到時候還能有他們的好果子嗎?肯定沒有。
於是這些人不但沒過來,反而還找出耳機帶上,顯然他們不想攙和蘇弘文的事。
蘇弘文看沈詩韻不哭鬧了,便道:“你彆着急,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急是沒有辦法的,現在你要做的是跟我一塊想辦法救你父親,還有別在說那些渾話,我現在確實不是醫生了,但我曾經是,作爲一個曾經的醫生你認爲我會利用患者的生命威脅家屬爲我自己牟利嗎?相信我,深呼吸。冷靜下。”
沈詩韻看蘇弘文坐了回去,她做了個深呼吸終於是稍微冷靜了一下,她急道:“想什麼辦法?我想不到啊。”
蘇弘文道:“你血型跟你父親一樣嗎?你父親有兄弟姐妹嗎?”
沈詩韻想了一些道:“我父親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可他們都不在京城,我的血型到是跟我父親一樣。”
蘇弘文剛要說話空姐拿來一個筆記本道:“蘇先生您要的筆記本。網已經連上了。”
蘇弘文接過來道:“謝謝。”說完就登錄郵箱開始看沈鬆發來的郵件,看過後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從各項檢查結果來看沈鬆健已經出現了肝衰竭,這還不是最讓蘇弘文擔憂的,最讓他擔憂的是一張照片。
這是沈鬆拍攝的沈鬆健肝臟的照片,從照片來看沈鬆健的肝臟因爲巨大的撞擊已經成了一堆碎肉,這樣的肝臟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現在想要救沈鬆健只有肝臟移植。不然他必死無疑。
蘇弘文皺着眉頭又打給沈鬆,電話一通他就道:“立刻把電話給語琴。”
沈鬆就在手術室沒走,一聽蘇弘文這話也不墨跡趕緊拿着放到歐陽語琴的耳邊,她道:“喂,弘文。”
蘇弘文也很想歐陽語琴,但這會那是跟老婆說甜言蜜語的時候?他嚴肅道:“語琴患者的情況我都知道了,縫合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能救他的辦法就是肝臟移植,你聯繫他的直系家屬沒有?”
肝源這會是指望不少器官庫的,只能指望沈鬆健的直系家屬。
歐陽語琴點頭道:“已經聯繫了。家屬都在路上,應該快到了。”
蘇弘文道:“他們一到你立刻跟他們談話,取得他們同意後立刻做配型。準備肝臟移植,另外我跟患者的女兒在一塊,她的血型跟患者一樣,配型成功的機率比較大,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患者等到他的親屬還有女兒回去。”
歐陽語琴重重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這會歐陽語琴沒心思問蘇弘文他怎麼會跟沈鬆健的女兒在一塊,他現在要做的是先保住患者的命,爲挽救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蘇弘文放下電話道:“現在唯一能救你父親的就是他的兄弟姐妹還有你,如果你配型成功了你願意不願意爲你父親捐獻肝臟?”
沈詩韻想也不想道:“我願意。只要能救我父親讓我幹什麼都行。”
聽到沈詩韻的話蘇弘文很是佩服他,他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見得最多的是父母不顧生死的救孩子,但孩子很少有不顧自己生死的去救父母。
蘇弘文笑道:“你很孝順。”說到這他正色道:“你父親的體重我看了。很受,才54公斤,你多沉。”
沈詩韻想不明白蘇弘文問自己的體重幹什麼,但她還是道:“我65公斤。”
蘇弘文一愣,這沈詩韻看起來身材挺好的怎麼體重都65公斤了,但隨即他就釋然了,沈詩韻個子高啊,她怎麼也得有一米七七,或者更高,這個身高有這體重在正常不過。
想到這蘇弘文道:“我問你體重是提前跟你說一下捐獻肝臟的事,你父親只需要他自身體重百分之一的肝臟,如果他太胖或者是你太瘦的話這肝臟可沒辦法取,真取了你的肝臟就不夠用了,現在你們父女的情況很好,如果你跟你父親配型成功的話,你完全可以給你父親捐獻足夠多的肝臟。”
說到這蘇弘文又道:“跟你說一下捐獻肝臟不是捐獻者的肝臟就永遠變小了,有人曾經做過一個實驗——把小白鼠的肝臟切除掉百分之七十,五天後它的肝臟就長回原來的大小,人的肝臟生長要相對慢一些,一般切除後3——6個月就可以長回原來的大小,而且肝臟是人體中唯一可以再生的器官,這點你放心。”
沈詩韻點點頭沒說話,隨即把頭扭向窗外,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把肝臟捐獻給父親。
蘇弘文繼續道:“現在來說說你。”
沈詩韻有些急躁道:“說我幹什麼?說怎麼救我父親啊,你太囉嗦了。”
蘇弘文苦笑道:“不是我囉嗦,而是我必須搞清楚你的情況,看你適合不合適成爲患者的活體肝臟捐獻者。”
沈詩韻急道:“你還想問什麼趕緊問。”
蘇弘文呼出一口氣道:“你有什麼病沒有?”
沈詩韻一聽這話立刻火了:“你纔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蘇弘文苦笑不得道:“你誤會了,我得問清楚你有沒有什麼高血壓、糖尿病、肝炎什麼的,這決定了你能不能成爲捐獻者,對了月經也要說。”
沈詩韻瞪着蘇弘文道:“死變態。”
蘇弘文是徹底無語了,不過他也理解沈詩韻的心情,她不懂醫,估計是認爲自己問這些都是沒用甚至變態的。
蘇弘文現在只能是耐着性子給她解釋:“活體肝臟移植意味着你要接受手術,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沒那個醫生敢百分之百的保證手術一定成功,爲了增加手術的成功率醫生要搞清楚患者的身體情況,一些基礎病像高血壓、糖尿病都會影響手術的成功率,所以在術前一旦患者有這些基礎病都要接受治療,當這些病得到控制的時候才能做手術,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沈詩韻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開始她是太擔心父親,並且也不懂醫,所以纔跟蘇弘文急了,聽他解釋了一下她也是明白了,想了下道:“我身體很好,沒什麼病,不對啊,你問這些對,但你問我月經的事幹嘛?”
蘇弘文這個無語,但他還得解釋,想了下措辭道:“女性在月經期由於血液中的纖維蛋白酶原的前體激活物增加,達到最大值,會破壞傷口的凝血塊,並引起出血或出血時間延長,人的血液中存在着具有凝血作用的纖維蛋白和具有溶血作用的纖維蛋白酶原前體激活物,只有這兩種物質保持平衡,人的血液才能正常流動。而女性在月經期間由於前體激活物在血液和子宮內大增,故可引起子宮週期性出血。所以女性要在月經停止後三天才可手術。”
沈詩韻聽得是雲裡霧繞,但她還是聽懂了一些,她道:“你的意思是女人來月經的時候做手術會導致傷口出血?”
蘇弘文聽到這句話是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跟她說明白了,於是他點點頭表示同意沈詩韻的說話。
沈詩韻看看蘇弘文突然低下頭小聲道:“我姨媽剛走一個禮拜。”
蘇弘文剛解釋了一大堆腦子有點亂,一時間沒清楚姨媽是什麼意思,他不解道:“我在問你月經,這跟你姨媽有關係?”
蘇弘文這話說得聲音可不小,一下讓兩個空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詩韻惱羞成怒道:“蘇弘文你去死吧,你難道不知道姨媽就是月經的意思嗎?你個混蛋。”
蘇弘文一聽這話就是愣了,他纔想起來大姨媽等於月經,此時他是哭笑不得,心裡嘟囔道:看來在部隊待的時間太長會忘記很多跟女人有關係的事,不行,我得早點離開部隊,整天陪着那羣臭小子一點意思都沒有,那有跟我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在一起有意思。
沈詩韻看蘇弘文不說話,臉上還有古怪的笑容,她立刻怒道:“蘇弘文你又在想什麼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