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君無憂的視線,與雲少龍那種犀利而冷傲地目光對撞在一起,心中都不禁發出一聲驚咦。
好狂傲的傢伙!
僅憑與他這一眼中,君無憂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高傲的歐天洋。
“這傢伙一慣如此,我們若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君無憂正與雲少龍對視之間,耳邊傳來孔易峰的聲音。
不過,這一回,孔易峰的聲音卻是極爲尖細,仿似是緊貼着君無憂的耳膜說的。
君無憂倏然一驚,急目去看孔易峰時,只見這貨依然是一臉微笑,但是嘴巴卻是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
傳音入密!
君無憂這才驚起,知曉孔易峰是在運轉罡元聚音成線,以傳音之術與自己密談。
“哦?那依孔兄之見,又該如何給他個厲害?”
君無憂對孔易峰同樣沒有惡感,見他如此,當下同樣運用傳音入密之術,頗有興致地回答道。
孔易峰聽罷,面上笑音更濃,當即說道:“很簡單,只要君兄與我配合,將這小子阻擋在小組前二之列,他就絕對沒有希望進入武會前十。
這小子素來狂妄,曾一度揚言自己能夠闖入前五,我們若是直接將他擋在前十之外,我看他還怎麼狂?”
“配合?”
君無憂聞言,眉頭卻是不由得輕皺了起來,如電的眸光直射向孔易峰,肅聲問道:“不知孔兄所說的配合,所爲何事?”
“很簡單!”
孔易峰似乎還沒看出君無憂眸光中的寒意,神情中居然還洋溢着興奮地色彩,激動地說道:“君兄也知道,我與雲少龍之間只有一分之距,而我三人之間的每一場比鬥,都會有五個積分點。
只要君兄這場比試不要與我爭分,我必然會將雲少龍給壓下去……”
“不要說了!”
孔易峰的話尚未落音,卻是被君無憂斷然喝斷:“原來孔兄的意思,是想要作弊,要我作出犧牲來成全你嗎?”
耳聽君無憂的反諷之言,孔易峰頓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趕緊解釋道:“君兄不要誤會,我也並非要君兄作出多大的犧牲,只要君兄呆會稍微讓些積分給我,讓我的總積分超過雲少龍即可……”
看到君無憂面露不悅,孔易峰又信誓旦旦地接着說道:“當然,君兄若是肯爲兄弟我作出讓步,就算是進不了武會前十,也不會全無收穫的。至少,我日後也是不會虧待君兄的。”
“是嗎?”
君無憂冷顏一笑,看向孔易峰的目光中更是充滿着鄙夷:“孔少爺要我作出犧牲,就是爲了日後不虧待我。如此看來,我君無憂倒是要對孔少爺感恩戴德才是啊!”
雖然君無憂與孔易峰之間的對話,依然是相互傳音,不可能有第三者聽到,但孔易峰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君無憂說話的語氣驟然變冷,甚至連剛開始那客套的稱呼“孔兄”也免了,而是稱他爲“孔少爺”。
而實際上,孔易峰之所以這樣
做,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早前分組之時,在得知自己與君無憂,雲少龍分在一組,他的心中就隱隱落下一種不祥之感。
當然,這種不祥之感並非來自於雲少龍,他與雲少龍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彼此都知根知底,就算不能勝他,至少也不會敗給這位老對手。
但就是對於如一匹黑馬般闖進前五十強的君無憂,心中還是極爲沒底。
試想,縱使是鏡天十少中排名第五的歐天洋,君無憂都能與其戰成平手。
而自己,無論修爲與天賦,都比歐天洋稍遜一籌。
對陣雲少龍,孔易峰自認還有把握與其戰成平手之局,但對於這位不知底細的君無憂,孔易峰卻是沒有取勝的把握。
孔易峰的野心並不大,只要能夠進入武會前十,並且排名要超過雲少龍就已經滿足了。
但依照目前的情形,他對於這兩位對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若是在首局失利,恐怕想要暫時進入前十排名,似乎都極爲困難。
因此,萬不得已之下,孔易峰只得放低姿態,還未動手,便要向君無憂示好,並徵求君無憂的讓步。
凡參加武會的少年,誰不想闖進前十,也好揚名立萬?
孔易峰想要保住前十地步,豈料君無憂的想法卻是比他更大。不但要進入前十,而且還要闖進前三!
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家族,君無憂的信念都不會放棄,又豈會因孔易峰的話而放棄?
“君兄,其實我知道要你作出犧牲,這的確有些困難,不過,我……”
一看孔易峰斷然拒絕了自己,孔易峰面上不禁露出一絲焦色,正欲再向君無憂傳音,卻聽君無憂臉色陰沉,大聲高呼道:“行了,孔家少爺,你我二人已在此對峙多時了,既然都上臺了,就必須要見個分曉才行。請吧!”
兩人這樣一直站在臺上並不動手,着實令臺下衆多觀衆迷惑不解,而此時君無憂的說話,立時讓大家充滿了期待感,知道一場少年強者之間的大戰,即將要開始了。
一看君無憂那種堅決地神情,孔易峰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他心情極爲頹喪,但又不好發作,只得怨恨地看了君無憂一眼,沉聲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君兄,接招吧!”
話音剛落,孔易峰便迅速完成變身,在那一身紫得耀眼的雷屬性護體聖裝的映襯下,仿如裂天戰神般,御起一把戰斧法寶,向君無憂當頭劈下。
哧!
噝!
正因爲孔易峰對於君無憂沒有必勝的把握,再加之自己的要求被君無憂一口回絕,惱恨交加之中,孔易峰此番出手,根本就不留後手,其意本就是要置君無憂於死地。
“來得好!”
眼見着重重風雷之勢強勁劈下,而身處風口浪尖的君無憂,卻依舊神情泰然,鼻下發出一聲冷哼,那雙冷凜如刀般地眸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對孔易峰的注視。
“君無憂,你現在改變主意,聽我安排還爲時不晚,
若不然今日必有性命之虞!”
看到君無憂在自己的攻擊下似乎顯得手足無措,孔易峰心中大爲得意,先前的那種猜測與不安頓時一掃而空。
他一邊御器向前逼近,一邊仍不忘暗中傳音給君無憂,妄圖要他順從於己。
“唉……”
然而,就在孔易峰以爲君無憂在自己的氣勢鎖圍之下,根本就無一絲反抗之力時,突然聽到君無憂發出一聲嘆息。
“孔家主爲人剛直坦率,令人敬佩。我本來以爲孔家子侄,定能承繼這種高尚之風。誰成想,孔家主的兒子,竟是一個小人!”
君無憂的話音,似是在狂風驟雨中載沉載浮的小舟,似遠似近地拂掠在孔易峰的耳際,讓他聽得頗不真切。
而恰在孔易峰雷霆戰斧上所掀起的滔天罡風,眼見即要將君無憂的身形劈個稀巴爛之時,突然,一件令孔易峰目眥欲裂的事情倏然發生。
利斧一路追雲逐電劈斬而下,迅速將君無憂的身影斬爲虛空。
然而,孔易峰御斧之感,卻是猶同砍在空氣中一般,根本未曾觸到半分實體。
咻!
眼前疾掠過一道颶風,待到孔易峰定眼看去,卻見被自己橫斧破碎的虛空之中,君無憂的身形倏然化成了數十道虛影。
數十道虛影排成一道直線,仿如一杆彪悍而又犀利的長槍,而鋒利的槍尖,卻是直指自己。
“不好!”
一見君無憂的身形在空中分形化影,孔易峰心頭掠過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竟然驚呼一聲,硬生生收回御出去的法寶,豈圖攔擊銳撲過來的君無憂。
雖然在此前,孔易峰並未曾見過君無憂的出手,但從旁人的描述以及父親對君無憂的贊益中,得知君無憂擅長一種極爲詭異的身法。
這種身法極爲怪異,移動速度快得令人難以想象。而君無憂,也正是利用這種詭異身法,與歐天洋戰成平手。
更恐怖的是,就算是修爲達到變身境中期的刀狼,也在不留神之間,被君無憂搶佔先機,越級反殺。
孔易峰自認不如歐天洋與刀狼,連他們都折翼於君無憂的奇怪身法之下,他又豈敢託大?
因此,此時一見君無憂故技重施,想要以極速欺身反殺,孔易峰一時間只覺得亡靈直冒,再也顧不上攻擊君無憂,只圖抽身自保。
“現在才知道防守,已經太晚了!”
虛空中鋪陳而開的數十道殘影之前,赫然立着君無憂的真身。
此時,君無憂面色冷凜如刀,厲如寒星般地深眸緊盯着孔易峰,冷聲喝道:“孔易峰,我本念你是孔家主之子,給你留幾分面子,不想讓你輸得太慘。
怎料你竟厚顏無恥,竟要犧牲我來成全你,實在是可惡之極。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好好躺下吧。”
“君賢侄,請手下留情!”
“君無憂,你敢!”
就在君無憂揮舞而下的凌厲劍風,即將要把孔易峰覆蓋之時,突聽兩聲截然不同地驚呼聲震撼全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