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駕臨,所有的人紛紛恭敬地低下了頭,無論是遠是近,還是在訓練或者休息的人全部停止了所有的事,全部筆直地站在原地朝着上帝的方向鞠躬。
唯獨林子寒和那個胸毛大漢沒有反應,尤其是林子寒,反倒很囂張地望向高臺,那個在無數護衛的簇擁下走出來的人。
身高一米八左右,一身黑色名貴皮夾,長臉黑且陰沉,眼睛上戴着一副墨鏡,顯得很神秘,很拉風。
此人一出,無形中給這裡的人一股沉重的壓力,唯有林子寒擡頭瞅着那個人,一臉的不屑。
這人就是獵人學校的老闆,校長,最高主宰者,——黑龍。他站在高臺上,俯視着下面的林子寒,臉色變得異常的陰冷,在這個地方,他還沒找到對自己這麼藐視的人。這傢伙這熊樣,在這所有恭敬的無數人中,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更是鶴立雞羣,在黑龍看來那是格外刺眼,他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林子寒,你別以爲你說一句你是林子峰的弟弟就可以在這裡胡作非爲!”聲音冰冷,沒帶任何的人氣,彷佛這句話是從地獄幽靈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林子寒冷笑,“胡作非爲?還望指教。”
“本校第一條例,對抗場上生死由命,除校長本人外,任何人不許干涉,否則,殺無赦!”滿身殺氣散發了出來。
林子寒繼續不屑地冷笑,“第一條例?哼,你的條例在老子眼裡狗屁不是。”
“找死!”黑龍身旁的護衛大怒,無數槍口立即對準了下面的林子寒。
“幹什麼,都把槍放下!”又是胸毛大漢的吼聲,不光是他,就連黑龍身邊幾大頭領模樣的人物也都瞪向了那些掏槍的護衛,在這種情況下,護衛們也無奈,只好退了回去。
老實說,看到這些頭領的行爲,黑龍眼裡也閃爍出不悅與憤怒的目光,只是這目光在墨鏡的遮擋下,外人無法發覺而已。他的表面,卻依然是陰沉如常。
“很好,林子寒,有你哥哥的氣魄,裡面談吧。”說完,他懶得羅嗦,帶着人轉身離去。
林子寒望向一旁的六姐妹,再望向身受重傷的丁香,聲音緩和了下:“帶他去治療吧,好好照顧她。”說完他跳上高臺,跟着離去了。
後面的六姐妹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的滋味五味雜陳,有困惑迷茫,但更多的是恨,或許還有一點愛吧,這就不得而知了。
所謂的裡面,就是一棟銅牆鐵壁般的建築地下層的一棟密室裡,黑龍坐在真皮沙發上,冷冷地盯着坐在對面,囂張的抽着這裡送上去的名貴雪茄的林子寒,他眼裡有怨火,卻又難以發泄出來。雖然內心如此,不過,那張陰沉的臉上,依舊一成不變,還是那樣的陰沉,看不出一絲的情感波動。
“林子寒,這次叫你來,是想談談你帶來的那幾個人的事。”語氣沒有任何的情感。
“好,談吧。”林子寒的語氣也是沒有任何的情感。
“我要正告你,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答應免費接收他們已經是破格了,而你竟然不允許她們受到任何傷害,這幾乎不可能。我們沒法滿足你的要去,所以,你把他們帶走吧。”
“帶走?”林子寒搖頭,“他們沒有畢業,如何帶走?”
“無所謂畢業了,就當她們沒來過。”
“可是她們已經來了,你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你……,你別太過分。”黑龍的語氣出現了波動,有些惱怒了。
說某人過分,他還真過分起來,“聽着,我的那幾個人,如果少了一根手指,老子跟你沒完!”
“放肆,你是誰的老子?”黑龍終於爆發了,再也無法無動於衷,“林子寒,你大哥在時老子跟他是兄弟。你是他的弟弟,怎麼說你也得叫我一聲大哥,衝我叫老子,你認爲你有這個資格嗎?”
林子寒冷笑,“沒想到,堂堂獵人學校的校長如此沒有涵養,幾句話就暴跳如雷,完全沒有校長的穩重與沉着,你不該爲此感到慚愧嗎?當初我大哥當校長時,可是你這副熊樣?”
“你……。”黑狼氣得差點翻白眼,但爲了涵養,他最終沒有發作,只冷靜下來坐下,臉上又恢復了那陰沉的臉色,“好,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從現在起,我帶來的那幾個人脫離你的學員編制,我自己訓練。”
“這樣最好,我也不想她們以後出去說是我獵人學校培養出來的學生,本校一向視榮譽如生命,丟不起這個人。”
“哼。”林子寒不屑地冷哼,“你以爲只有你這樣毫無人性的培養體制才能培養出人才嗎?”
“那是自然。”黑龍語氣裡有幾分得意,“當年你大哥當校長的獵人學校哪有我現在當校長火爆,這個事實就已經充分說明了,我這套體制是正確的。”
“好吧,你就繼續正確吧,不奉陪了,再見!”說完,林子寒起身就要出去,但又突然站在,眼神變得異常犀利地瞪向黑龍,“對了,一直以來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我大哥被誰害死,我想你應該知道。”
黑龍一愣,沉默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幹什麼?”林子寒鄙視地笑,“我很想知道,你當年跟我大哥親如兄弟,爲什麼十八年來就沒有任何爲他報仇的舉動,反而讓侯辟穀那雜毛越做越大。”
黑龍沉默了下,隨即是很不自然地笑了下,“哼,連你大哥都栽在他手上,你以爲我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想,以你今天的實力,對抗一個區區侯辟穀,你完全能夠做到。”
“哼,自不量力,小兒之見。”黑龍給以林子寒鄙視,“現在的侯辟穀實力比之當年何止強了十倍,幾乎全世界都有他的勢力存在,我區區一個獵人學校能跟他鬥嗎?再說,你以爲老子不想爲你哥,我的兄弟報仇嗎?老子這是在積蓄力量,你根本不懂。”
林子寒笑,怪怪的笑,“是嗎?”顯然,他根本不相信黑龍說的話。
對某人那種陰陽怪氣的笑,黑龍相當的受不了,但又沒辦法,只好冷哼,“當然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積蓄力量吧,再見!”
“你——。”黑龍指着林子寒離去的背影,直到那個背影在門外消失,他才放下手,一拳狠狠地轟擊在了沙發上,可見他心頭的氣憤。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青年人走了進來,這個年輕人的英俊足可媲美電影明星。
“爸,你爲什麼要對他如此的容忍?”英俊青年走過來,朝黑龍說道,語氣裡很是不滿與不解。平常的時候,哪怕是有人不小心隨便說錯了話都要被處死,可以說他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可對今天這個人……,幾乎可以殺個幾百次都不能讓他解恨的人,爲什麼就一忍再忍,這是他不解的地方。
黑龍擡起頭,望着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兒子,嘆了口氣,“元霸,這個人的來歷我跟你說過。”
“他不就說他是林子峰的弟弟嗎?這我知道。可就算是林子峰的弟弟那又怎樣,到了這裡,我們照舊可以隨意將他幹掉。”
黑龍苦笑,“兒子,當年你才三歲,還很小,根本不瞭解林子峰這個人,也不瞭解我和他的關係。這個人,只能說是天生一代黑道奇才,一個變態。”
“那又怎樣,他還不是死了,可您現在卻是響噹噹的人物,你纔是最後的勝利者,纔是天才。”這牲口還懂得拍他老爸的馬屁。
黑龍還是搖頭,“你不懂的,不懂的。當初是他開創了這所獵人學校,訓練出了無數的勇士,而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跟班而已,所以作爲他的弟弟,能在我面前這麼囂張,也是情有可緣的,當然,往往越囂張的人,就越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而那些開始忍氣吞聲的人,忍辱負重的人往往纔會笑到最後,明白嗎,兒子。”
元霸聽着這話,似乎明白了什麼,鄭重地點頭,“爸,您的意思不是不對付他,而是要等些時候。”
黑龍點頭,不愧是他的兒子啊,一點就通。
“爸,以他的實力,我們有必要等嗎?”年輕人就是比較急躁啊。
黑龍又是搖頭,“你以爲我是怕這個混蛋小子嗎,我擔心的是學校裡的那些老將們。”說到這裡,黑龍眼裡閃爍出了憤怒,“這些人現在大多都是學校裡的骨幹,各人有各人的勢力與威望,他們都是跟着林子峰發展起來的,跟林子峰的感情非同一般。當初林子峰被侯辟穀害死時他們就嚷嚷着要傾全校之力滅了侯辟穀,全賴我以各種理由壓下去而已。”
“就爲這事,很多老將對我多少都有些意見和怨言,現在林子峰突然冒出了一個個弟弟,我要是對他下手,他們肯定會造反。看看剛纔在對抗臺上的事,就知道那幫老將對林子寒是處處維護的,我懷疑他們甚至有讓這個林子寒來任新校長的意思。”
這些道理擺出來,元霸終於明白他老爸的苦衷了,的確很棘手,“爸,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他說他是林子峰的弟弟您就真的相信了,我還擔心他是冒牌貨呢。
黑龍又搖頭,“如果當年你年紀稍微大一點,瞭解了林子峰這個人就知道他不是冒牌貨了。”
“這個人,無論相貌、身手,甚至是舉止、神態、性格,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和當年的林子峰一模一樣,兩人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要不是他太年輕,我甚至懷疑當年的林子峰沒死。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還有很多老將可都是嚇了一跳。這樣一個人,就是他不說他是林子峰的弟弟,我們也不會懷疑他跟林子峰的密切關係。
這一番話說出來,父子兩人都無語了,這樣一個人,一個威脅着他們地位的人,看來只有慢慢對付了,現在的確只有暫時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