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見一個人。”
杜笑竹見楊修寧好像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
在京城,楊修寧說要帶她見一個人,杜笑竹是真心猜不到是何人。
他師父去了川西,不可能在京城,自然不是他。
而他師門中人除了他師父,就她已知的人中應當便是他相公身份最高,就算風無言他們這些師兄弟在京城,那也應當是他們主動來見。
而不用楊修寧這麼鄭重的提前打招呼。
杜笑竹遇事習慣自己先想一下,想不到纔會去問身邊的人,就如此時。
“見誰?”
杜笑竹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楊修寧打算帶她去見誰,而且還得一進京就過去,讓杜笑竹覺是這人一進非比尋常。
“杜相。”
這次楊修寧刻意將聲音壓低了不少。
有馬車的聲音掩護,楊修寧不擔心杜如楓會聽到什麼,但是這些不可對人言,便是影子也不能知曉,是以,楊修寧防的不是杜府的人,而是自己人。
饒是杜笑竹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到此,一般情況來看,杜相是她父親,要見也是她這個爲人子女的帶着相公去拜見岳父纔對。
怎麼到她這就掉了一個個了。
而更讓杜笑竹驚奇的事,楊修寧如何這般肯定能見到杜相?
杜笑竹帶着幾分疑惑的試探着問道,“押解他回京的是你的人?”
除非這一點,不然她真的很難理解自家相公的迷之自信。
然,楊修寧卻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是。
而後便一幅不願多說的架式,杜笑竹想着反正到時自會知曉,便沒有再追問。
只是對於時間上,杜笑竹還是有些不解,“爲何是今晚?”
杜相今日才進京,想必會有很多人盯着,這個時候貿然去見,似乎不是最好的時機。
楊修寧豈會不知這個道理,可除卻今晚只怕以後難有機會,而他們必須先探探杜相立場,之後纔好便宜行事。
“過了今晚,明日早朝過後,杜相可能會被押入天牢,以後若要相見只怕很難,你不是有很多疑惑想問他嗎?”
“天牢?不是應該是刑部大牢,或是大理寺嗎?”
杜相的罪名是貪墨賑災糧款,這無論是放在哪個朝代都是大罪,若是隻一般的貪墨案或許還好說,但他是這屬於是發國難財,妄顧百姓性命,要知道歷朝歷代時,但凡天災處理不當,很容易造成反亂,這種事一旦抓住肯定是要速審速判以平息民憤的,沒道理押入天牢啊。
天牢不過是個關押重犯的地方,卻不具備審判的機構,這押入天牢是皇帝打算不審直接入罪了嗎?
杜笑竹眉心緊蹙,覺得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
杜笑竹沒問楊修寧如何如此肯定是天牢這種傻問題,京城可是聽風樓的大本營,這事除非一點不露痕跡,不然聽風樓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早知道這個信息,就算楊修寧不說,杜笑竹也覺得今夜有必要走一趟了,她可不想纔剛到京城,就面臨着隨時掉腦袋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