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走,杜笑竹便越覺得寒氣襲人。
陣陣冷風似要鑽過骨頭裡去了一般。
杜笑竹耐不住抖了一下,楊修寧立馬把人摟得更緊。
總共不過二十多米的臺階,沒一會便已走完。
原先領路的人看到杜笑竹冷的縮到楊修寧懷中,不禁心生愧疚,剛剛他就感覺到主子內力不濟,在下來的時候就應當給她找件厚實的大氈纔是。
直到兩人完全下來,那人才恭立在一側,垂首請罪,“主子恕罪,屬下忘了告訴主子這地方原是京中最大的一處冰窖,雖棄用很久,但這裡面仍有無數冰塊。”
杜笑竹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愣,而後才笑着道,“不怪你,你也算不到我們今夜會來嘛!”
杜笑竹緊緊身上的衣服,卻在想這杜相可是個文臣,關在廢棄的冰窖裡,這一夜下來不給冰死只怕也會冰壞了,看來這皇帝是真不想讓他好了。
領路人見她還和自己開玩笑,便知真的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也放下心來,這才接着往前走,“主子,這邊請。”
“嗯!”
杜笑竹應聲跟上,這次卻沒有讓楊修寧摟着,畢竟這是去見原身的親爹,在長輩面前摟摟抱抱的,要真把他氣出個好歹,也對不住人家給自己用的這具身子。
楊修寧也沒有強求,只是牽着她的手不曾放開,一股熱流順手交握的手心,緩緩滲入杜笑竹全身。
杜笑竹狐疑的看了楊修寧一眼,繼而輕輕搖頭並不贊成,他這樣用內力給自己取暖。
影煞說過,楊修寧功夫雖高,但最好不要妄動真氣,不然隨時可能壓制不住體內的熱毒。
然憑杜笑竹怎麼不贊同,楊修寧也沒有收手,反而握的更緊,實在被她掙的無法了,才湊到她耳邊細語,“你忘啦,我畏熱不畏寒的。”
杜笑竹聞言眼中一亮,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中一晃而過,若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她都想馬上拉着楊修寧問清楚。
這個杜笑竹不掙了,心中一輕就連腳步也輕鬆不少。
雖然,在前面領路的人,不知道兩人間說了什麼,但從他們突然加快的步伐便也沒有刻意的邊走邊等了。
楊修寧拉着杜笑竹走近,才前面的人道,“兄臺如何稱呼?”
那人聽到問話回身看了他們一眼,見杜笑竹衝他挑眉毛,便知是她的意思,便老實回道,“回稟主子,屬下龍十五!”
“龍十五?這是什麼名字,你在家排行十五嗎?你爹孃起名字可真隨意。”
杜笑竹到不是特意編排人家爹孃的不是,是真的覺得他爹孃真的太會省事了,卻忘了當初讓杜一和杜五他們幾個改名字時,還不是一樣省事。
當然這話千萬別和她說,因爲就算你說,她也會直接反駁你道,‘杜一他們的名字,只是臨時用的,反正他們十年後就會發還賣身契還用以前的名字,所以不用太較真。’
聽到杜笑竹的話,龍十五嘴角不禁直抽抽,真不知道老主子是怎麼給他們挑新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