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暗自着急衝她擠眉弄眼了許久,她都沒反應過來,想着這好不容易給她掙來的活計,當時李嬸在她家時還千叮嚀、萬囑咐的,這一回頭又忘的一乾二淨了。
坐在她身邊的孫氏也覺的她這話說的有些不得味,人家好心好意的,有活計也想着本村的人,這要是弄得人家姑嫂不合,那也太對不住人了不是。
本不想多管閒事,卻也小意的在桌下偷偷踢了她兩腳,又示意她看李嬸。
桌下的騷動,又怎麼瞞的過其她,除了楊小妹年紀小些,基她幾人可都精着呢。
趙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話不妥,忙向李嬸望去,只見她一張臉煞是難看。
越氏這才慌了,想想自己一向說話不經大腦的,後悔得恨不得給用手上的針線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挽回,只垂頭做活,不敢再說一句。
好在在這堂屋的人不是杜笑竹也不是楊寡婦,而是楊小妹,這丫頭本來就被她娘護的緊,除了銀子,在其他方面也不見得有多聰明。
對於趙嬸的話到是沒有深想,只當是字面上的意思,識字的姑娘她在村裡還是頭一份,這心裡正美滋滋的呢,哪裡看得出這一屋子的婦人已經打過一場機鋒了。
還傻呵呵的樂道,“那可不?這陣子二嫂都抽空教我和二哥,只不過我還要學針線,識字這塊自然不如二哥快,二嫂讓我先學識數然後學記賬呢。”
楊小妹仰着下巴一臉得意,那意思分明就是,說了你們也不懂的架式。
見她沒聽到心裡去,李嬸也是放下心來,白了趙嬸一眼,示意她別多話,這事便也就揭過去了。
趙氏也是鬆了一口氣,卻也是不敢再接話了。
到是孫氏機靈,忙接了過來道,“可不是,小妹這機靈勁,說不定哪天就學成了女夫子了,說出去,我們老楊家的人也臉上都跟着有光。”
一幅與有榮焉的架式,更讓楊小妹受用。
這楊小妹高興了,卻有人不高興了。
小楊寡婦吃過早飯就被婆婆打發出去漿洗了。
以往這活都是楊小妹在做的,婆婆看她去被人指指點點也很少讓她去河邊。
原本,婆婆打發她出去,她也只當在孃家住了這些日子讓婆婆不滿了,才故意點她呢。
可沒想到,這到了河邊,就有人問她,是不是他們家做生意來了,還說什麼,李嬸昨天幫着在村裡尋人做活呢。
她聽到這話便說不可能,自家和李家啥關係她能不知道,要說婆婆讓何嬸幫着尋摸人還有可能,可是說到李嬸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沒想到,她這好不容易洗完一籃子衣服洗完回來。
還沒進門呢,就看到一屋子人坐在自家堂屋裡做活,瞧着這一屋子歡聲笑語的,更是把楊小妹都捧的沒邊了。
最招她恨的是,她都嫁進楊家四、五年了,這家裡的事婆婆竟然還瞞着她死死的,她昨晚回來更是一句沒提,今早還把她給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