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多心,她就是覺得自己不過回孃家住了半個來月,這纔剛回家就發現,這個家好像都變了。
那種微妙的感覺她很不舒服。
自己回孃家之前,婆婆和小叔、小姑有多不喜歡杜笑竹她能感覺的到。
可現在呢,家裡的活婆婆打發她做,而杜氏卻能做自己的事,而就連原本不事生產的小叔和小姑似乎也都呢事做了。
而且這些似乎都和杜氏有關,看着她和家裡人處的這般融洽,小楊寡婦更是恨在心裡。
憑什麼,她不過回家住半個月,哥嫂就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暗指自己吃白飯的,不過三天爹孃就讓自己跟着下地,讓大嫂在家造飯。
原本,以爲回孃家能躲過下地收麥子,沒想到不僅沒有在家乾的少,還整天被嫂子刺,話裡話外都是自己是被婆家不待見,才被攆了回來。
總嫌自己吃的多,也不想想爹孃一年從她婆家拿多少東西回去,就是當年大郎的撫釁金,爹可都是拿了一半去呢,不然哪有錢蓋了個和婆家一樣一進的院子。
哥嫂住着自己相公拿命換來的錢蓋的房子,自己不過回去半個月就被嫌,真是一羣白眼狼。
只是自己賭了一口氣,婆家沒人來接,她也不好意思回來,好不容易熬到婆婆來接自己。
可是,這剛回來卻發現什麼都變了,原本不被待見的人似乎現在也比她受歡迎。
瞧着楊修武那一口一個二嫂就知道了。
原本她這氣極敗壞的衝進院子,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也都沒在意,只是看她提着籃子站在那裡半晌不動,纔有人發現不對。
其實,從小楊寡婦進了院子,用一種吃人的目光看着她時,杜笑竹就發現了,只是她不開口,杜笑竹也懶得自討沒趣,只當作忙着做事沒看到人。
瞧着小楊寡婦洗衣服回來站在那裡不動,也不晾衣服,楊寡婦也不高興了,不就打發她洗一早上衣服嘛,這甩臉子給誰看呢?
誰家媳婦不洗衣服,以前也不過是心疼她,大郎走的早快她被人指點受不了,才把漿洗的活交給楊小妹了,反正河邊洗衣的姑娘也多,也沒什麼。
只是這登鼻子上臉,給婆婆甩臉子的做法可就讓人不喜了。
更何況,她還上趕着正農忙的時候回孃家,原本楊家勞動力就少,田地卻比一般人家多些,她這擺明着躲懶不想幹活,能讓楊寡婦沒有意見?
何況,這還是當着外人的面,楊寡婦更覺得沒臉。
何嬸看着這氣氛不對,趕忙起身道,“瞧着,我都忘了時辰,家寶娘這衣服都洗回來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了,昨天換的衣服還泡着水呢。”
楊寡婦客氣了兩句,開了後門,這院裡的後門,正對着何嬸家的方向,到不用從堂屋繞一趟。
楊寡婦笑着把人送了出去,一轉身看着小楊寡婦還站在那裡心裡也是來了氣。
“傻站着幹嘛,洗好衣服不知道晾,你這是在等着我嗎?”楊寡婦這一嗓子,可把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