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細想,已經伸手穿過窗戶想去摸摸,然還沒碰到桌上的東西手腕卻被人捉住。
小楊寡婦這才反應過來,順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向上看,就見杜笑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自己不過相摸摸卻被人抓了個正着,怎麼不讓人羞惱,然小楊寡婦的尷尬也不過一瞬即逝。
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一臉不愉的道,“怎的?弟妹得了這好東西,嫂子摸摸都不行?”
杜笑竹見她惱羞成怒,也不在意,始終掛着笑臉道,“哪能啊?嫂子剛剛摘菜手還沒洗呢,這布料輕薄都是過了漿的,若是過了水就不好裁了。”
小楊寡婦低頭翻開自己的手掌,掌心向上,只見自己指腹上一層汁水染成綠色,指甲縫裡還有層黑泥,再看看那半匹靜靜的躺在桌上的布料,她也有些捨不得,要是弄髒了就可惜了。
只是讓她更覺得可惜的是,這東西是在杜笑竹屋中,而不在她屋裡。
瞧着那豔麗的顏色,她有多少年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了,想想自己換來換去不過幾件粗布衣裳,那灰撲撲的顏色,總讓她看比來比實際年紀大上兩歲。
她也不過才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正是大好的年華,難道不正該穿上這明亮的顏色嗎?
心動,小楊寡婦便立馬付諸行動,只見她目光在那匹絹紗上流連不去,臉上也是堆起笑容,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就像杜笑竹討要道。
“弟妹這娟紗好看,夏天穿着也透氣,不如給我幾尺裁個衣裳穿穿!”
杜笑竹到是被她的直截了當的討要搞的一愣,她怎麼不記她們倆關係都好到了,能讓小楊寡婦開口向她索要東西的地步。
“大嫂說笑了,到不是弟妹我小氣;只是大嫂還在給大哥守孝,這等豔麗的顏色恐怕不是很適合吧。”
杜笑竹看着案上那玫紅色的薄絹,眼裡閃過一絲譏笑。
她哪來的自信她要她就得給啊。
難不成,幾次交鋒,她還搞不清自己的脾氣嗎?
不知何時楊寡婦站在廚房門邊,將兩個兒媳的話聽個真切,對於小楊寡婦這就想穿紅掛綠心中有十分不喜。
這還不到三年呢?她就這麼不想給自己兒子守孝?
杜笑竹在房中自看不到廚房門口的楊寡婦,但是院中的小楊寡婦一擡頭看到瞧着婆婆如黑麪神一樣瞧着自己,心口一緊,更是把杜笑竹罵了個半死。
婆婆最忌諱的就是她那死鬼相公的事,當年寧願把朝庭發的撫釁金分了一半自己孃家,還答應以後給自己和二郎繼房婚,也要把自己留在家裡給相公守孝三年。
現在要是讓她誤會自己不想給相公守孝,甚至有其它想法,那還不得不知道怎麼折騰自己。
小楊寡婦不敢再看婆婆第二眼,硬着頭皮梗着脖子朝着杜笑竹吼道,“我何時說要自己穿了?”
小楊寡婦心裡忖婆婆,但還是不想輕易的放過這事,反正這事出了,婆婆那裡還能待見自己纔怪,總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吃虧了,怎麼着也要死咬着讓杜笑竹出點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