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這兩日呆在這裡看她鋪子冷清,便暗暗替她着急了。
只是這鋪子哪是那麼好打理的,不說她這店鋪的位置偏闢了些,況且纔開着不到半年的時間,怎麼也沒法和孃家那經營了十幾年的生意相比。
好在她這裡的貨源都是兄長跑商幫她稍過來的,到比別家進價低了些許,而且質地上乘,只要用心打理着,過個一年半載總是能營利的。
請了杜笑竹屋中落座,小姑娘也順勢偎進婦人懷中。
那婦人輕點小姑娘的鼻頭道,“鬼精靈,不過你這眼光到是不錯,這花飾卻是好看。”
說着也轉身瞧了眼杜笑竹發間的彼岸花,“別說我們鎮上,就是縣城只怕也是沒有的。”
左右這鋪子裡也沒有生意,便打發了小丫頭去沏了壺清茶。
那小姑娘依偎在婦人身邊十分親暱,若不是剛剛小姑娘喚她姑姑,而那婦人也着實年輕了些,杜笑竹都要以爲這二人是母女了。
“姑娘生得一雙巧手,這花扎的好看;就是這料子太差,這顏色也不正,到是可惜了。”
“老闆娘確是好眼光,這料子是裹傷口的麻布,這顏色嘛?”說到這杜笑竹頓了頓,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不過是昨日沾染的血跡乾涸了而已。”
那叫紅兒的小姑娘聽她這麼一說早嚇的到一邊幹惡去了,就是那也算見過市面的老闆娘臉色也白了幾分。
“你這小姑娘,我們又沒得罪你,原本也是紅兒喜歡你扎的這頭花,好意請你來相商,你若不願意賣我們,自是不會強求的,何故一而再的嚇唬我們。”
老闆娘也是有點惱了,這姑娘也太不識好歹了。
杜笑竹也笑的有幾分無奈,被老闆娘這麼說上一通着實覺得有些無辜,她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到了古代連實話也不能說了,再看看那個無意中被她嚇得快暈過去的小姑娘。
心裡生出幾分歉疚之意,無奈的打散了頭髮,解下頭上那朵頭花,遞給那老闆娘道,“老闆娘也是見過市面的,不妨看看我是否騙您。”
做了十幾年布莊生意,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剛剛杜笑竹戴在頭上,她不好細看,如今遞到手中,她竟啞然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杜笑竹看她這樣,只是笑了笑接過彼岸花,指着自己腦袋上還綁着的白布道,“昨個不小心摔破了頭,流了不少血,本來今個不應該出門的。若不是實在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
杜笑竹說到這裡未盡之意也不用言明,那老闆娘也是明理之人自是不會再怪她。
只是語帶關切的問道,“那你是想尋份差事?”
“嗯!”杜笑竹點點頭,隨後想到只怕差事不易,脣角也染上了幾分苦澀,“這不怕出來嚇着人嗎?只好自己剪了個花遮遮。”
老闆娘看她取下花後,那綁在傷口上的白布隱隱透着血跡。便知她怕是傷的不輕,只是用這染了自己血的布做花戴,想想還是讓人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