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並不是邊境,怎麼也不可能是要打仗籌積軍晌,唯一能讓人聯想到的便是天災。
而南方洪災過後最缺的就是糧食和藥材。
“這洛城自今年從清明過後,就沒有下過雨,山上的猛獸也可始朝南方遷徙了,山中好些山泉都乾涸了,水位也明顯下降了很多,若是再有半月不下雨,只怕會有大旱。”
那人眉頭緊鎖,若是一旦大旱,這洛城可有幾十萬的百姓啊。
“南方纔澇過,這邊又要旱,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商祺也收了那嘻笑的神色,一臉正色的道。
“這裡是天災,南方那可是人禍啊?”一直沒開口的那人,一語道出天機。
沒有人再說什麼,顯然這一切大家心知肚明。
最後還是商祺打破了沉默,“老大,你讓我籌備這麼多糧食不是要讓我捐出來吧?”
商祺問的小心翼翼,臉還抱着些小小的幻想,心中不斷的祈禱,‘老大你可千萬不要說是啊,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啊,賑災是朝庭的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千萬不能越俎代庖啊’。
那人白了他一眼,只給了他兩字,“不用!”
說完便起身離開。
看着已經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商祺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道,“還好!”
過了半晌,他纔回過味來,“老大這是走了?”
沒意外的又收到白眼一枚,“你說呢?”
“那大嫂呢?”
兩人根本無視與他,相顧無言、斟酒對酌。
被無視的人,氣呼呼的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飲而盡,小聲抱怨道,“別搞的只有我一個人好奇似的,你們要是不在意,何故讓小五跟着她!”
這次連白眼都沒有,只剩下一室寂靜。
過了許久,那一身玄衣之人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問老大讓你籌集十萬石糧食是過來賑災的呢?”
這貨平時精的和猴似的,怎麼一到老大面前就犯傻了。怎麼的他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嘿嘿……我那不是以爲老大窩在這鄉下地方久了,這都是鄉里鄉親嗎?”
商祺不打着哈哈,轉移話題。
“哎,你們說,老大之前說會想辦法從這裡脫身的,這會連媳婦娶了,會不會就……”
商祺未盡之言其他幾人也都明白,這也是他們一聽說老大娶了媳婦就立馬過來的原因之一。
不是說不能成親,只是不應該在此時,此地而已。
而那個女人對他們又瞭解多少?
他們都有自己的特殊使命,更何況老大本就身份特殊,不容有失。
“我們應該相信他!”
玄衣人看着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說給其他同伴聽。
其他兩人亦是靜默不語。
是夜。
楊修寧站在醉仙樓的閣樓之上,看着三條人影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
話說杜笑竹懷揣着那瓶傷藥,從尚記布莊出來,已經酉時過半了。
看着天色不早把包袱往肩頭一挎,便加緊了腳步,往約定的地方走去。
大榕樹下,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杜笑竹不禁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