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小楊寡婦的房間,杜笑竹便聞到一股怪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也是太難聞了。
也就久處其中的小楊寡婦沒有察覺。
杜笑竹伸手就要推窗透氣,卻被小楊寡婦一把抓住手臂,低聲肯求道,“別開,求你!”
杜笑竹可不記得小楊寡婦說過這種軟和話,到也是愣了愣,便鬆了手,放輕了語調道,“大嫂,你躲在屋中也不是事啊?總不能一天不出門吧?”
就算不吃不喝總還得要解決生理問題吧。
這話不用杜笑竹說小楊寡婦也明白。
只見她哭喪着一張臉道,“我有什麼辦法,我這個樣子怎麼出門。”
她已經完全忘了當時她可是一個勁的嚷嚷着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人就是面前之人呢。
而杜笑竹聽她這麼說卻道,“大嫂,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現在別說一個條件,就算十個她也會答應,而對於杜笑竹提的條件,她心裡揣摩着也就那麼幾樣。
杜笑竹看了眼小楊寡婦桌上的木梳,拿起來讓她坐到窗前,藉着窗戶紙透過的光,緩緩的給她梳着半頭秀髮,一邊開口道,“我喜歡家寶那丫頭,你能不能和你爹孃說你想她了,要留她在身邊呆幾天?”
任小楊寡婦心思百回千轉,卻沒想到杜氏的條件會是這個。
她想的更多的無非是,不許她和孃家人說楊家的事,說小妹和三郎的營生,或是責令自己以後不許靠近二郎,卻從沒想過她說的條件會是家寶。
杜笑竹雖不會梳什麼紛繁的髮髻,但這月代頭卻難不到她,。
也好在當時那人給她剔頭時並沒有把一頭長髮給剪了,而只是從中間挖了一塊,杜笑竹先把她左邊的頭髮盡數梳到右邊恰恰遮住光溜溜的頭頂,而再挑起一些右邊的頭髮編成魚骨辮,再把剩下的頭髮鬆鬆的挽了個髻偏到右側,再編好的辮子纏在髮髻上。
盤好發,杜笑竹找了半天也沒在小楊寡婦的箱匣裡找到一件像樣的東西來固定頭髮,無奈發現她牀頭還發着一條素色的手絹,直接將其對角對疊成條狀,給她充當髮帶來用,既能固定髮髻還能充當裝飾。
杜笑竹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勞動成果,發現這髮髻稍稍一變,這人也變的耐看起來。
杜笑竹放下手的木梳,示意小楊寡婦自己去照鏡子。
屋內光線太差,銅裡照印出的影子也更加模糊,這次換小楊寡婦急不可耐的去推窗,杜笑竹心裡記掛着家寶,笑笑推門出去,讓她自己慢慢看去。
她與小楊寡婦沒有多大的仇,沒必要一直記在心裡,更或者說就算之前有些恩怨,自從上次給了她教訓過後,也該兩清了。
原不想與她有更多的交集,只是這次算是爲了家寶吧,孩子難得回來一趟,姑且不論李玲兒說孩子想娘是真是假,但若小楊寡婦一直躲在屋裡不出來見人。
家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若是連自己的親孃也見不着一面,豈不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