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寧揉揉他的頭以示安慰。
這三人雖然來了這半天這早飯也都還沒吃,影煞下去讓人送了早點到閣樓,便轉身告辭,準備回去補眠了。
而楊修寧吃過飯也沒閒着,他到不是忙自己的事,而是爲了小媳婦,這中午的時候便要籤契約了,只是昨天忙了一天,今個又一大早趕到這時,契約到現在根本就還沒寫。
這樣的事自然是楊修寧包圓了,而杜笑竹卻是找在他書房的書架上四處打量,離午時還早,閒着無聊便打算找本書打發時間。
杜笑竹轉了一圈,全都是一些晦澀的古文,這些字她都還能認個大概,但要說到意思。
她到現在唯一能理解透的,也就是那幾本啓蒙書而已。
至於其它的,分開她也許都認識,但放在一起,她就不知道再說啥了。
而她認爲的打發時間的書,不過是一些遊記、野史、地理志之類的書籍。
杜笑竹一眼便瞄完了大半個書架,卻在掃向右下角的那些書時眼前一亮。
隨手抽了一本出來,竟是講述********的話本,也就是類於現代的言情小說。
楊修寧低頭寫契約,也沒發現她在看什麼,杜笑竹隨手翻了翻,雖然這話本也不是完全都用的是通俗易懂的文字,但卻也算比較好理解的。
難得在這個時代還能看到這種類似小說的書,而那作者的筆力也着實不錯,本來一個很狗血的故事,在他的描述下卻十分能引人入甚,欲罷不能。
杜笑竹保持着剛剛拿書的姿式便蹲在那裡,看了許久後才覺得腿腳有些痠麻,不禁起身往楊修寧書案對面的那張太師椅走去。
楊修寧亦知杜笑竹是在看他的書架,他是完全忘了商祺送過來那一大摞話本的事了。
可看到杜笑竹手中捧着的便是當中的一本時,不禁手下一抖,已經寫完一大半的契約,便因這麼一抖落下了一個大墨團。
楊修寧抽起那張毀了的紙揉成一團丟在一邊。
只是眼睛卻沒有離開杜笑竹。
而這時,杜笑竹終於察覺到他不一樣的目光,不禁有些迷茫的擡頭問道,“相公!怎麼了?”
而楊修寧卻還是愣愣的盯着她,更準確的講是盯着她手中的書。
“我從你書架上拿的,你要是沒看完,得我看完了說給你聽!”
杜笑竹翻翻書的封皮,又擡擡下巴指指他身後的書櫃。
楊修寧其實他想講,他都看完了,她要聽什麼自己完全可以講給她聽。
可是讓小媳婦看到自己竟然看這種談情說愛的話本,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楊修寧心裡十分糾結,而杜笑竹的話卻十分不以爲意。
或許在這時代,讀書人看這類話本會被認爲玩物喪志,而在現代男人看言情小說打發時間的事不要太正常。
而誰能肯定她手上拿的話本不是出自男人之手,要知道這個時代讀書的女人很少,就算她們能寫,只怕也沒那個膽子敢拿出刊印出書的吧?
而楊修寧的擔心在杜笑竹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